车子划过,后视镜里的女孩儿,俨然不是当初的那个女孩儿。
玖月不屑撇唇,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死性不改!
这次偶遇在玖月看来,甚至连个插曲都不算,很快她就在道路快尽头的时候,看见了那栋被蔷薇花包围的别墅。
花开肆意安静,如同这座精致的别墅,显然那位何奶奶没有来。
“姑娘,请问你这是……”正在打量着,身后有人说话。
玖月回头,车子的另一侧是一个身着物业服装的中年妇女,暗黄的脸上尽是沧桑的痕迹,一双有些浑浊的双眼里,带着探究。
“阿姨你好,我是这家的体验员,今天过来看看。”玖月笑着解释。
物业阿姨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之后,神秘兮兮的问道,“就是那个给她看看房子合不合适的人吧?”
“是的,阿姨。”玖月笑容放大,这个别墅和他们的职业,恐怕这个小区里都人人皆知了吧。
“哎呀。”物业阿姨可惜的摇了摇头,眼里尽是不忍,“孩子啊,这活不能接啊!”
“哦?”玖月挑挑眉头,果然是路人皆知了,“为什么呢?”
“我跟你说孩子。”物业阿姨说着,放下她的工具走到玖月身边,低声道,“这家别墅的主人是个老太太,脾气可古怪了,还暴躁无常,这是我们小区里都知道的事,原来啊,也有不少你这种什么体验的,不都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走了?所以啊,这活不能干。”
那阿姨说着,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玖月脸上笑意加深,伸手扶住了那个物业阿姨,“阿姨,你放心没事的,这是我的工作,至于屋主那些所谓的蛮不讲理,只是因为我们做的不够好,我会努力的!”
“这……”物业阿姨抬头,怀疑的看着玖月脸上的自信,然后摇了摇头走了,“哎……好姑娘啊,好自为之吧。”
玖月笑笑,没有说什么。
“印玖月,果然是你。”笑容还没落下,一道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在一侧响起。
玖月的脸一板,转了过去沉默的看着走近的楚安。
“你来这里干什么?”楚安毫不介意玖月的冷漠,兀自说着。
“这跟楚公子无关。”眼看着人到了近前,玖月慢慢退后两步,走到了车子的另一端。
“玖月,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都这么久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楚安继续往前走着,眼底一片深情。
“呵……”玖月冷冷一笑,扬了扬头发,眼底讽刺的光芒,“楚公子,风大别闪着舌头。”
“玖月!”玖月的态度如此厌烦,楚安不由有些着急,又急急走了几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找了个陌生的男人来气我,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乞求,如果是在过去,玖月肯定会心软,但是现在知道了他的面目以后,反而觉得恶心!
“回去?继续做你累的跟猪似的女朋友,然后你好继续三妻四妾?”玖月语气冰冷,神情极为不耐,“楚公子,趁今天清醒,我把话再说一遍!我们不可——”
“玖月!”楚安大急,他知道玖月要说的话,赶紧走上前来想要阻止。
玖月大退一步,躲开了楚安的手,继续冷冷道,“我们不可能了!这一辈子,就算我孤老终生,没人爱,我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看见那么恶心的你!”
“印玖月!”楚安终于恼羞成怒,瞪着眼睛,伸手就来抓玖月。
“啪!”忽然,眼前一花,一根粗壮的扫帚把狠狠的砸在了楚安的手上。
“啊!”下一刻,楚安抱着手,痛苦的转了一圈,再转回来,手背上通红的印迹。
“这位先生,您是想袭击这个姑娘吗?”手拿斗大扫帚,面露正义之怒,横眉冷对的是刚才那位物业阿姨。
只见她指着楚安,义正言辞的道,“盛佳物业公司,力求保护我们小区里的每一位客户,让他们在这里可以放心所居,放心所行!”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玖月肯定会笑出声来,这个阿姨好有趣,好敬业!
随时,都能给自己的公司做广告。
她捂着嘴,眼角微扬,却让楚安怒意更盛。
他抬手指了指那个物业阿姨,“我也是这个小区的,而且我在和我女朋友谈话,你这个老婆子多管什么闲事?小心我投诉你!”
他盛气凛然,脸上满是寒霜。
让那个物业阿姨也有些纳闷,回头看了看玖月,不可思议的问道,“他是你男朋友啊?”
这么好的姑娘,这男朋友也太……
玖月伸出手指摇了摇,探过身的脸上满是淘气之色,“阿姨,他少说了一个字——前男友。”
“啊!”物业阿姨恍然大悟,再回过头来,满脸不屑的看着楚安,“前男朋友啊,这是想吃回头草啊?不过姑娘啊,阿姨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啊,千万不能被这人的花言巧语给打动啊。”
她说着,脸上的鄙视的意味更浓,虽然是回过头对着玖月说,但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楚安身上,“就是那个16栋的主人,三天两头往回领小姑娘,你甩他甩对了!”
她的声音很大,楚安自然听了个清楚,脸上蓦然一阵通红的难堪。
刚要开口解释什么,就听那个爱管闲事的物业阿姨又道,“姑娘啊,不是我乱嚼舌根子,而是我们小区的监控都看见的,哎呀……那画面!”
完了还甩给两个人一个不堪入目,你们懂的的表情。
“噗!”玖月一个没忍住,终于笑出声来,她抬手拍了拍物业阿姨的肩膀,认真的道,“阿姨,您放心,有些亏吃一次就好,对吧?”
“对的对的!”物业阿姨赞赏的看着玖月,刚要再说些,忽然脸上浮现惧色,拍了拍玖月的手背,“那个姑娘啊,阿姨忙,先不和你聊了,改天见啊。”
她说完就匆匆走了,留下玖月一头雾水的跟着她的背影,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