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不送,是不是因为……”此时,霍远的声音忽然拉长,而他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细的黑黑的缝,里面的光芒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只是透过语气里却是无比的冰冷,“你知道会有这场横来之祸,所以,必须要躲出去,保证自己的安全呢?”
如果说之前,玖月心里有愧疚,还是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的话,那么霍远的这些话就让她彻底的愤怒了。
就那么忽然的,刚才还老老实实低着头的玖月,一下子抬起头来,漂亮的凤眸里,此时已是浓黑一片,直直的盯着霍远,“霍先生,你好歹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请您说话注意一点儿,要知道这里可是医院,即使是在这里,也有监控和监听设备的,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呈堂证供,而我会以诽谤罪起诉你的。”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话,我也会起诉你,而且我还会到公安局去立案,这里的每一句话也都会作为呈堂证供,不过不是我的,而是你的,傻子都知道,你和我母亲关系如此之好,而且我母亲也常常的夸赞你,如何如何的体贴,如何如何的心细,可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竟然没有扶她过马路,而她又偏巧招致了如此的一场车祸,人到现在没有醒来,如果说跟你没有关系,那么我霍远倒是怀疑了!”
霍远不仁不让,说出的话无比的犀利,句句不留情,如同刀一般,狠狠的一下一下,插在了玖月的心上,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气的玖月浑身颤抖。
“霍先生这是要在起诉谁?”忽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道天籁之声,玖月的眼底忽然迸发出了希望,还有浓浓的委屈,看向了大步走来的人。
慕云开的脸色非常非常的沉,透着一股黑暗,冷冷的看着霍远,此时,他已经不再惧怕会员的身份,就用那种眼神,直接越过霍远,将玖月拥在怀里。
然后,他抬起下巴,不顾一脸的疲惫,冷冷的看着霍远,语气里的冰冷,比霍远语气里的还要多,“我也告诉你,这里可是有监控设备,那么霍先生的一举一动,都会在这里被呈现到法院,也将会成为呈堂证供,来证明一下,明明自己的母亲已经在急救室里被抢救,而霍先生为什么偏偏一脸的兴师问罪,去难为一个出手相救的女孩儿,我也可以有权利来怀疑,是不是霍先生制造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好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果不是环境不允许,玖月差点就拍手叫好了,慕云开就是慕云开,他在商场上驰骋这么多年,在这个城市的商业中有着如此显著的地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此时,他这番口才,语气里的这翻犀利,让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这一点,从霍远脸上的扭曲就可以看出来。
“慕云开,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霍远气急,话说出口来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可是说完之后,他却后悔了,心里的自尊却怂恿着他,高傲的扬着下巴,一副不认错的样子。
而现场之中,只有玖月这个明白人知道,霍远这句话是说者无心,也就是话赶话,可是,她却不打算将这件事情给慕云开解释,包括以后,因为霍远已经欺负她欺负到如此,她在如此好心,那简直可以用脑残来形容了。
“那么霍先生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让我在你欺负我身边最重要的人的时候,要忍气吞声做一个懦夫的筹码吗?”
当然,玖月现在更乐意保持沉默,饶有兴趣的看着慕云开把霍远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是圣女,更不是什么玛丽苏,她也有自己的心情,她也有自己的尊严,她也希望身边可以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但自己最无助最委屈的时候,给自己挡一片天,即使这个为难她,给她难堪的人,是身边这个男人的父亲,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就没有权利可以任性一回吗?
“慕云开,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的!”即使语言再犀利,口才再好,经历的再多,此时的霍远在慕云开面前,只剩下这句无力而大声的辩解!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你也不用给我解释你是什么样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的底线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我也给你介绍过我这个人是我的什么人,如果霍先生不能够理解明白,那我希望我们之后就不要再接触了,免得把仅剩的那些情分伤到体无完肤!”这已经是第三次,慕云开用这种口气,对货员说着他的底线,当然,也是最后一次,人和人的交往凡事不过三。
显然,这一点霍远是知道的,他死死地抿住唇角,脸上的沉重可以用黑来形容了,可是,他却忍着没有说话。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请各位家属保持沉默,不要影响到医生的手术,还有病人的休息!”忽然,急诊室里走出了一个医生,脸色不好的对着眼前的几个人道。
即使是这几个人,都是这个城市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他们却破坏了医院的气氛和和谐。
“医生,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另一个跑过去去的人正是玖月,此时,她精致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语气里无比的急切。
这种担忧让医生的脸色缓和了很多,语气也稍微放平了,“这位姑娘,你放心吧,病人的体征都非常好,只是,现在我们需要等着他自己醒来,也许是人的年纪太大了,经历过这一场惊吓,难免过度,已成昏迷,应该是没有关系的。”
“什么叫应该,我要的是确切,何老太太,究竟会怎么样?请你们医院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我的是字典里没有应该!”医生的话音刚落下,霍远就走了过来,脸上一片严肃。
而他的身后,此时也有一个穿着黑西服的人走了过来,在霍远的身边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