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秦欣然非常勉强的挤出一丝公事化微笑。
她除了同意，还能咋办？
“多谢。”
绮梦不带任何感情的跟秦欣然客套完，便潇洒转身，从容的走进设计二部。
绮梦VS秦欣然，第一局，秦欣然完败！
备受打击的秦欣然，整个人都蔫蔫的，无精打采地慢慢挪回总裁办。
瞧见她垂头丧气的回来，沈桀微微勾唇，嘴角溢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秦秘书这是无功而返？”
呵呵，岂止是无功而返，简直……哎，一言难尽。
她什么都没说，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眼神黯淡无光。
“怎么？受了点小挫折就自暴自弃？”
“沈总，你说，是不是我们误会绮梦了？或许，她真的是无辜的。”
她还没见过哪个人错了亏心事，能不自乱阵脚的。
瞧着刚才绮梦的表现，应该不像是装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沈桀清了清嗓子，深邃眸子，漾出沉稳的眸光，“秦秘书，看来你这识人辨事的能力，我得重新评估了。”
什么嘛，别以为拐着弯骂她傻，她听不出来。
哼，她倒要看看，他的法子，能高明到哪里去！
“沈总，您说明天有场大戏，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当然。”沈桀自信一笑，“也希望秦秘书，不要忘了咱们的赌约。”
茶水间。
“听说了么？那个被咱们总裁当成无价之宝的1125，差点被人毁了。”
“不是吧。谁这么大胆子，敢动那件宝贝？”
“听说好像是一部的夏邑，不过，也是因为她，1125才得救。”
“什么情况？又要搞破坏，又要补救，她是怎么想的？苦肉计么？”
“谁知道呢！听说明天沈总要开会讨论夏邑的情况，我看这回，她估计悬喽。”
刚巧路过的绮梦，不小心将她们闲聊的八卦听了个全。
1125竟然没坏！
夏邑，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眼底瞬时划过一丝怨怼，不满的情绪从心口喷涌而出。
手上的纸杯，不知何时，已被她捏扁成一团。
沐总给予她重托，还给她奖励，可她却把事情办砸了。
看来，她得另找机会行动。
至于明天，她等着看吃力不讨好的夏邑，是如何被赶出沈氏的。
小夏，别怪我，谁让我们是对手，谁让你，太适合当这个替罪羊……
翌日。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小夏局促不安的站在前头，瞧见底下会议桌旁满满当当的高层人员，顿时更加紧张，手心不停地冒冷汗。
“谢总监，关于昨天在20楼发生的事儿，我希望你能跟大家，好好说一说……”
沈桀最先开口，平静的语调，却足以震慑全场。
所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他话音落后，全部消失无踪。
谢悦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极其配合地没发出一丁点声音，所以，每个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无比清楚。
“绮梦，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
绮梦没想到沈桀会突然点到她，一时没准备好，有点卡壳：“我，我没什么要补充的。”
“是么？”沈桀轻轻一笑，“当时在场的，只有谢总监，你，还有夏邑。在没有监控佐证下，我可以不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的说辞，所以，你们每人都有发言权，你确定要浪费这个机会？”
当然不能浪费。
既然沈总让她说，那她就不客气了！
“沈总，我相信小夏不是有心的。那个自毁按钮，或许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哦，是么？”沈桀顺着绮梦的话，看向紧张到全身绷紧的夏邑，“夏邑，你是不小心的么？”
“我，我，我也不知道。”
面对沈桀的强大气场，夏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为什么承认是你做的，难道你不知道，损毁公物，要付出什么代价？”
“我，我……”
所有人都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小夏，小夏瞬间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她肩头，重的她喘不过气。
见小夏脸色泛白，秦欣然担心地立马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搭了搭她肩膀，柔声安慰：“小夏，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有了秦欣然的陪伴和鼓励，小夏稍微定下心神：“我，确实是我不小心按到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会按到。”
“我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摔倒了，然后双手不小心扶到玻璃台子。其，其实我本来只是想找东西扶一下的，我，我也没想到会按到按钮。”
其他人顿时恍然大悟，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看到大家向自己投来不友善，同情乃至可怜的目光，小夏紧张到紧咬双唇，把头埋得低低的。
见事态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绮梦的嘴角，不经意微微向上挑起。
“小夏，你还记得是什么绊倒了你？”
就在大家以为沈桀准备“宣布”结案时，秦欣然的再次开口，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衡。
比起其他人的不解，绮梦的脸色，明显与众不同。
她不安地瞥向小夏。
“我，我不记得了……”小夏六神无主的摇着头。
此刻，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即将被赶出沈氏的恐惧，哪儿还能集中精神想当时绊倒自己的东西。
“小夏！”秦欣然紧紧扣住小夏双肩，“好不容易获得P＆L春季设计大赛的参赛资格，你就这么白白放弃了？如果你就这么离开沈氏，你身上背负的污点，就真的洗不清了！”
秦欣然知道，对于小夏，有的时候，刺激比鼓励更有效。
小夏还在犹豫。
游离挣扎的眼神，似在跟内心做斗争。
“沈总，秦秘书，刚才小夏也说了，她不是故意的。我觉得，这次事件，可能只是个意外。”
绮梦担心小夏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于是，她抢先一步开口，想要扭转局势。
秦欣然与沈桀对视一眼，可后者似乎并不打算介入插手。
难道说，小夏真要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赶出沈氏了么？
那她未来的职业生涯，岂不是也就毁于一旦？
“我当时是被一个又硬又滑的东西被绊倒，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类似发卡的东西。”
小夏还是低着头，但她的声音，却不大不小地刚好被众人听见。
绮梦心下一惊，脸色顿时没由来的煞白一片。
“发卡？”秦欣然迅速捕捉到关键词，强调性地高声重复了一遍。
“没错。”
小夏抬起头，眼底的犹豫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认输的倔强。
秦秘书说的对，不是她做的，她坚决不能认！
“你还记得那个发卡是什么样子的么？”
秦欣然的问题，同样是在场其他人好奇的。
小夏眯了眯眼，努力回忆当时自己被绊倒后的画面。
可惜，什么都没想起来。
见小夏摇头，绮梦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还好，幸亏她不记得。
然而，没等她喘口气，秦欣然的下句话，再次让绮梦站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