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一年后，有个千年一遇的赤月奇观。在那天，你有机会去到那里，至于能不能带回他……”
不知怎的，周围的雾气越来越严重，白胡子老头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秦欣然心下一惊，慌乱地伸手，想抓住他衣边。
偏偏雾气层层交叠，浓郁得愈发阻碍视野。
霎时，老头子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老头，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才能把他带回来……”
空荡荡的雾气世界，独独残留那道空灵且缥缈的回音。
“老头！老头！”
秦欣然猛然惊醒，紧接着下意识地瞥了眼躺在身侧的儿子。
还好，她没吵醒他。
望着安详睡颜的秦圆圆，秦欣然心头百感交集。
是的，她承认自己贪心了。
可明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在世，却只能每年见一回，还无法将他接回身边，换作世界上任何一个母亲，都应该接受不了吧……
秦欣然深吸一口气，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快五点了。
转头轻柔的替秦圆圆掖了掖被角，然后侧过身子，轻手轻脚下床。
来到客厅，她坐到沙发上，闭上双眼，细细回忆着刚才梦里发生的一切。
老头说，一年后她有机会去到团团那里，可具体哪天，该怎么去，他都没说清楚。
算了！
至少现在有盼头了，比之前漫无目的的等待要强得多！
老头既然能入梦告诉她一次，就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沈氏。
“听说了没，沈总办公室可热闹了！”
“什么情况？我看好几个主管昨天辞职走了，今天又集体跑来认错，一群人全挤在总裁办……”
“沈氏是不是要变天啊？”
“我看沈总是打算大洗牌喽……”
秦欣然上电梯时，被挤在最里面，结果听到前头三五个女职员边啃着早餐，边闲聊八卦。
看来昨天的那场大戏，没影响到下边的员工。
只不过，那些高层主管，啧啧啧，也忒不要脸了。
听说沈氏出现危机，要倒闭了，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现在知道沈氏没问题，又死乞白赖，上赶着认错求原谅。
呵呵，换作她是沈桀，也坚决不要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等她推门进去，眼前的景象，居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壮观。
七八个熟面孔，齐刷刷地看向她，一张张焦虑担心的脸，让她莫名感觉到一阵压抑之气扑面而来。
“秦秘书，你过来。”
听到沈桀喊自己，秦欣然茫然的上前两步：“沈总？”
“他们都说自己一时糊涂，昨天冲动行事，现在后悔了，想重新回来，你觉得……我该不该接受？”
额~
敢情沈桀故意等着她，就是为了把难题丢给她处理？
她又不是沈桀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接受！
“秦秘书，你只管说，你的想法，就代表我的决定。”
哈？
这么草率的吗？
没等秦欣然回过神，七八个主管放弃向沈桀求情，转而瞬间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叽叽喳喳在她耳边炫耀自己的光辉战绩。
唯恐她的一句话，断送了自己回到沈氏的最后机会。
“秦秘书，我是沈氏的老员工，我对沈氏建设的功勋那可是有目共睹……”
“胡说八道，秦秘书，我才是沈氏不可或缺的人才，想当初我海归回来，沈氏是我的唯一目标……”
“秦秘书……”
“安静！”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了。
秦欣然远眺了眼坐在后头优哉游哉的沈桀，后者似笑非笑的微勾嘴角，似乎非常享受“看表演”的过程。
呵呵，是他说的，让她决定。
那就别怪她……
“赵主管，你刚进沈氏时，对沈氏的确有不小的贡献。”就在赵主管听到秦欣然的肯定而沾沾自喜时，她的后半句话，立马让他的脸色晴转阴，“但去年和前年，由于你的刚愎自用，导致沈氏本可盈利的项目出现亏损，尽管后期及时止损，但也仅仅达到收支平衡。”
“还有你，钱主任，能让宣传部的文案，一个不如一个，你的功劳，也确实不小……”
“至于你……”
被秦欣然点到错处的主管们，面面相觑，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没想到秦欣然居然把他们老底都摸清了，难怪沈桀这么器重她，还放心让她做决定！
“秦秘书，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有错，改就行了，况且我们是真心回来的，请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对啊对啊，秦秘书，我们肯定知错就改，以后肯定唯您，不，唯您和沈总马首是瞻。”
见秦欣然没拒绝，其他几人也依样画葫芦的联名表决心，顺便甜言蜜语的拍起马屁。
好几个人道歉认错的模样特别诚恳，她差点就沦陷了。
“咳咳咳……”
秦欣然清了清嗓子，其余人默契的集体噤声，暗暗期待她替他们求情的画面。
沈桀收起看热闹的悠闲表情，墨眸深深地凝视着准备表态的秦欣然。
“沈总，我的想法很简单。”秦欣然深吸一口气，无比认真地迎上沈桀对视的目光，“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所有人傻眼了。
原本指望她替他们求情的，结果她平平淡淡的八个字，直接封断他们唯一的后路？
“哦~”沈桀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沈总，是你让我说的，这是我的态度，也是我的底线。”
秦欣然一本正经的模样，在沈桀看来，非常可爱，甚至让他手痒得想捏捏她的脸。
众人不淡定了，纷纷转换目标，准备重新求到沈桀头上。
而沈桀早已看穿他们的心思，幽幽地开口：“我说过，秦秘书的想法，就是我的决定，你们不必浪费口舌。”
“可是沈总……”有人不甘心，收起认错态度，挺直腰杆，跟沈桀硬碰硬的对峙，“我们走了，沈氏这么多的空缺，您就不怕乱套么？”
秦欣然微微皱眉。
对哦，她怎么忘了这茬！
沈氏一下子走了七八个高层主管，还全是核心人员。
就算他们有职业道德，做到不泄密，可沈氏空缺的职位，如果不赶快填补，恐怕底下的人心，也得跟着散。
“呵。”沈桀冷笑一声，“你，你们，会不会太高估了自己……”
众人一愣。
紧接着，沈桀按下内线电话：“让他们来总裁办。”
五分钟后，总裁办又多了一批新人。
当然，其中也有几张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