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强对曹副市长说:“曹市长,我是认真的,我现在没有心思搞农机租赁市场了,所以我想连农机带协会一起出售给政府,不是让政府接盘的意思,你们可以让经济学者去预估一下这里面的前景,我连农机带人只要三百万,这也才刚刚回本。”
曹副市长说:“我考虑考虑,这件事我会上报给刘市长的,三百万也不是小数目,你先回去吧,我和易会长聊聊。”
“好,曹市长再见。”,李国强如果不是急着筹那两千万,绝不会就这样便宜了曹市长,几百台农机,和自己与沈兴邦竞争的时候搭进去的钱就有三百万了,别说自己辛辛苦苦搭建这么个协会,现在只盼着市政府里有人识货了。
曹副市长虽然口头上表现的不在意,但其实很想接手南山农机租赁协会的,他看出了小型农机的前景,只要对各小租赁公司多加约束,这不失为一个利民的项目。
只是上次辛富以自己的名义贷了三百万,现在逃了,省纪检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农业银行行长是因为曹舒昕市长才贷款给辛富,所以也只能降一级,以示警戒,所以降级这事和李国强关系还真不大。
曹副市长现在不是一把手,想要说服市政府拨款三百万也不简单,要是能有不花钱,还把这项目收到政府这边来的方法就好了。
……
“叮铃铃……”,一个电话打进南山农机厂厂长办公室,孙卫国接了电话。
“喂,是李国强厂长吗?我是陈吉晓,你们啥时候要钢铁啊,我给你们送过去,这都快一个月了,连个信也没有,我不是催你们的意思,我是想说……”,陈吉晓尽力想着好词,供着这个开四千一吨的祖宗。
孙卫国平静的说:“我是孙卫国,不是李国强。”
“你特么怎么不早说啊,李国强厂长呢?”
孙卫国说:“你别打电话来了,我们李厂长放着我们老经销商贺老板便宜的料不买,买你四千一吨的,我傻啊。”
“啊?”,陈吉晓问:“贺之州那边的价格还便宜?李国强厂长不是说……”,陈吉晓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李国强骗了。
陈吉晓挂了电话,飞也似的去了兴邦农机厂。
李国强回到办公室,听到孙卫国的汇报,他还要榨取陈吉晓最后一点价值,这才对得起自己的几万块钱。
李国强给供应商贺老板打电话,“喂,贺老板。”
“李厂长,是现在需要供货吗?”,贺老板现在刚想说最新一批钢材已经被沈兴邦预定了,要的话只能等下一批。
“我现在暂时不用供货,我只是来告诉你,今后沈兴邦再也不会找你给他供货了,说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些天似乎有点‘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了,如果你还是这样的话,以后我也不会找你订货了。”
“啊?”,贺老板知道李国强这是在威胁自己,但不太明白李国强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自己确实是有几次给他供货慢了,谁让沈兴邦那边出的价格高。
贺老板说:“国强兄弟,你就别吓唬我了,我也不是被吓大的,沈兴邦那边刚来我这订了一炉钢,怎么可能会不要了呢。”,贺老板现在对李国强也有恃无恐了,毕竟沈兴邦那边出的价高,他大不了不赚李国强这边的钱。
“哼。”,李国强冷哼一声,接着说:“看样子你是真不知道是谁让你能赚沈兴邦的钱的,等着吧,不出半个小时沈兴邦就会给你打电话。”,说完李国强挂了电话。
孙卫国问:“国强,我刚刚拒绝了陈吉晓,你这又跟贺老板闹掰,两边都得罪,你不打算把厂办下去了?”
李国强自信的笑了,他对孙卫国说:“等着吧,不出半个小时,贺老板就要打电话来求我了。”,李国强知道半个小时后,他将收获一个忠心的供应商。
这边陈吉晓冲进沈兴邦的办公室,抓住沈兴邦的手,激动的说:“兴邦大侄子,之前是叔错了,叔不该听李国强蛊惑,你就看在我和你老婆是同村的表亲的面子上,给我一条活路吧。”
沈兴邦正苦于无法把成本压下来,现在陈吉晓来了,就不用买贺之州两千一吨的钢材了,不过也要让陈吉晓为背叛自己付出点代价。
沈兴邦说:“吉晓叔,当初我正是看在你和我老婆是表亲的份上才找你进货,你以为我真是缺了你吗?你看你没给我供货的这个月,我农机厂不还活的好好的嘛,不要以为我缺你不可。”
陈吉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兴邦大侄子,叔缺你不可啊,我老婆因为这事回了娘家,你就看在咱表亲的份上帮叔一把,叔保证以后对你绝无二心。”
“叔,这种话就别说了,你我都是商人,商人永远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我相信李国强下次真给你四千一吨的价格你还是会弃我而去。”
沈兴邦又说:“不过这事也不是不可挽回,我在贺之州那里进货是九百一吨,你肯定要比他价格低,我才在你这进货不是,八百一吨,你答应我就以后在你这进货。”
陈吉晓说:“兴邦大侄子,之前我们不都是一千一吗?怎么现在八百,八百我出厂价都拿不来。”
“既然你不同意就算了。”,沈兴邦说着准备回家。
陈吉晓迫不得已,只好答应,说:“八百,八百。”
沈兴邦高兴的把陈吉晓扶起来,说:“叔,咱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就应该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这样以后才不敢犯了不是。”
沈兴邦等陈吉晓走后,对陈经理说:“小舅子,给贺之州打电话,把我们订的单全部取消。”
陈经理拨通了电话,“喂,贺老板吗?我是兴邦农机厂的陈经理,我们在你那订的钢铁都取消了,我们现在终止合作。”
“啥?”,贺之州有点懵,问:“怎么就终止合作了呢?那钢还在炉里炼着,怎么能取消呢。”
“这我管不着。”,说完陈经理就挂了电话。
因为沈兴邦那边都是先拿货再付钱的,他一取消,自己钱都不知道找谁要。
贺老板想起刚才李国强说的那些话,不禁胆寒,赶紧给李国强打了个电话。
“李厂长,我是贺之州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您,我已经和沈兴邦终止合作了,以后全心全意为您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