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瑶瑶就敲着李国强卧室的门,“爸爸,起床啦,去郊游啦。”
李国强拖着疲惫的身体,穿上衣服,给瑶瑶打开门,瑶瑶背着小书包,手拿着水瓶和洋娃娃,对李国强眨巴着眼睛,说:“爸爸,准备出发了。”
辛富的车因为上次抓读贩的时候被烧了,当地政府赔了李国强一辆小轿车,为了表彰李国强,又送了李国强一辆小轿车。
85年的南山市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城,说是郊区其实就是农村,李国强准备了一些零食、水,驱车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李国强将车停在一条小道上,带着余梦雨和瑶瑶来到一座水库旁,李国强拿出钓鱼鞭和饵料,开始搓饵料,说:“今天午饭吃什么就看我能钓到什么了。”
余梦雨和瑶瑶蹲在一旁,半天没见动静,实在无聊,余梦雨说:“我带着瑶瑶去山上走走。”
“注意安全。”,李国强说完接着盯着鱼线,他现在是堵上男人的尊严的一战。
余梦雨牵着瑶瑶,“瑶瑶,我们去山上摘果子吃好不好?”
“耶。”,瑶瑶屁颠屁颠的跑上山。
余梦雨找了好久也没找到果子,于是只好准备回去,却发现瑶瑶蹲在树下看什么,余梦雨问:“瑶瑶,你在干嘛呢?”
瑶瑶指着地上的一片见手青,说:“妈妈,这里有蘑菇呐。”
余梦雨走过去,发现那里果真有一片蘑菇,书上说眼色鲜艳的才有毒的,这蘑菇看起来并不鲜艳。
余梦雨把一片见手青全部摘下来了,“你爸爸要是没钓到鱼就煮蘑菇汤喝。”没想到这话一语成谶。
李国强骂骂咧咧的将钓鱼竿扔到一边,“这里哪有鱼,一条都没有。”
李国强看见余梦雨带着瑶瑶回来了,把钓鱼竿捡起来,自顾自的说:“再钓会吧,钓这么久,一条都钓不到也太说不过去了。”
余梦雨在水库的树下遮阴,瑶瑶吃着李国强带来的零食,“爸爸,快中午了,我饿了。”
余梦雨也撺掇到,“对啊,国强,钓不到就算了,去菜市场买不丢人。”
李国强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倔强的说:“钓鱼佬绝不空军。”
余梦雨也借机给瑶瑶讲起金色的鱼钩的故事,“以前红军长征过草地的时候,有一个老班长带着三个生病的小战士……”
瑶瑶眼里啜着泪水,说:“妈妈,后来老班长死了吗?”
“牺牲了。”,余梦雨摸着瑶瑶的脑袋说,“因为他要把鱼留给小战士吃。”
“他为什么不自己吃啊?”
余梦雨解释到:“因为他要照顾小战士呀,就像爸爸要照顾你,所以会把好吃的留给你。”
瑶瑶说:“那我不要爸爸钓鱼了。”
余梦雨哭笑不得,摸着瑶瑶的头说:“瑶瑶你还太小了,不明白里面的意思也没关系。”
李国强无聊的扯了扯鱼竿,赶到一股力量拉着鱼竿,“有大鱼,有大鱼。”,李国强兴奋的叫了起来。
李国强用力想把鱼钓起来,鱼竿弯成了一个弧度,李国强对余梦雨说:“梦雨,待会我把鱼甩上来,你们走开点,小心别被伤着了。”
李国强用尽力气把鱼竿甩起来,突然李国强感觉力道一松,鱼钩被提出水面,是一块烂布,突然拉力的消失,让李国强措手不及,鱼线被甩在附近的树上。
余梦雨不禁笑出了声,说:“国强,这就是大鱼嘛。”
李国强无比羞愧难当,鱼没钓到,鱼线又挂树了扯不下来,真是丢大人了。
李国强用力扯鱼竿,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鱼竿扯断了,李国强阴着脸,对余梦雨说:“走吧。”
余梦雨也不敢笑了,安慰李国强说:“没钓到就算了,我这还有蘑菇,弄蘑菇汤。”
李国强看了一眼瑶瑶,以为瑶瑶是被自己的凶狠样子吓哭了,心也软了下来,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说:“我们去山下的村子里买只鸡,吃小鸡炖蘑菇。”
李国强也没见过见手青,看那平平无奇的样子,猜也是没毒的。
下了山,李国强跟农家买了一只老母鸡,剁成了鸡块,又借来锅,开始蹲蘑菇鸡汤。
等到正午十二点的时候,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的鸡汤在咕嘟咕嘟的冒泡,李国强撒完调料,最后撒上一把葱花,把锅端到余梦雨和瑶瑶休息的地方,“吃饭了。”
“好香啊。”,瑶瑶咽着口水。
李国强打开盖子,金黄的浓汤散发着鸡肉的香味,李国强止住口水,给瑶瑶和余梦雨一人盛了一碗。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国强你真棒。”,余梦雨对李国强赞赏有加,抿了一口汤,“鲜。”
李国强也吃了起来,转眼一大锅蘑菇炖鸡汤就吃完了,当然,大部分进了李国强的肚子,李国强满意的打着嗝。
李国强坐在一颗大樟树下乘凉,感觉头越来越重,迷迷糊糊的看见满世界跑着小人儿,树上,石头上,水里,好像还说着话。
“咯咯咕叽,咯咯咕叽哒。”,李国强虽然听不懂他们讲的是什么意思,但嘴里也跟着说,“咯咯咕叽,咯咯咕叽哒……”
余梦雨凑到李国强的身边,看见李国强嘴里念念有词,问:“国强,你怎么了?”
李国强憨笑到:“梦雨,你头上有两个小人,现在又跑到你手臂上了,又跳我身上来了,咯咯咕叽,哒哒咕叽咕叽。”
“国强,你怎么了?”,余梦雨看李国强的样子像是喝了假酒一般,哪来的小人。
这时一个农妇走了过来,说:“他是这是蘑菇中毒了,要喝点牛奶解毒。”
“大姐,帮帮忙,你那有牛奶吗?”
“牛奶没有,其他奶倒是有,我去挤点过来。”,说着大姐跑回来家,一会儿端来一碗奶来,“给他喝。”
李国强喝下奶,幻觉也慢慢消失了,神智也清晰了。
李国强看见余梦雨眼角挂着泪水,问余梦雨,“梦雨,我刚才怎么了?”
余梦雨内疚的说:“刚才你蘑菇中毒产生幻觉了,还好这位大姐给你挤了奶喝,才给你解毒。”
李国强一阵脸红,农妇倒大方的说:“不用客气,那是猪奶,我家的老母猪多的是。”,李国强突然感觉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