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邦正躺在办公室做着美梦,陈经理神色慌张的走进办公室,对沈兴邦说:“姐夫,不好了。”
沈兴邦皱着眉头,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们仓库里已经没有材料了。”
沈兴邦站起来拿着手指敲陈经理脑袋,说:“没有材料就去进啊,你是猪吗?要我教你怎么给陈吉晓打电话把材料拉到仓库吗?你这个经理是干嘛用的?整天不动脑子?”
沈兴邦对这个没啥用的小舅子本来就颇有微词,身为一个经理,大事小事都来问自己,没有一点决断力,简直就是个废物。
如果不是看在是小舅子的份上,把他放在经理的位置上也是丈人和老婆的意思,沈兴邦早就把他踢了。
陈经理被沈兴邦骂的有点委屈,说:“本来今天上陈吉晓就应该运货过来的,不知道怎么现在还没运来,我打电话去骂他。”,说着陈经理往外走。
沈兴邦把陈经理叫住,说:“回来,你动动脑子想想为什么人家不给你材料,你上次不是说他要提价嘛,他要提多少?”
陈经理说:“他上次说,要提到一千五一吨的价格。”
沈兴邦摸着下巴上的胡渣,琢磨着,“一千五?不行,最多只能涨一百,还是看在他是亲戚的面子上,不然我们就找别人,我现在就给他电话。”
沈兴邦教导陈经理,说:“有的时候,咱赚了钱,人家眼红,该给也得给点,这样好留一线嘛。”
陈经理嘀咕着,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之前说的是一分也不能给。”
沈兴邦骂到:“你在那嘀咕什么呢?”
人总是这样,你若是告诉他我要加钱,他不肯,觉得我的钱凭什么给你赚,恨不得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只给你一点点,但你若告诉他,不加钱我就不给货,大不了大家都别赚钱,那他就慌了,就答应加钱了。
沈兴邦拨通陈吉晓的电话,“喂,是陈吉晓吗?你怎么不送货来了啊?”
“你谁啊!”,陈吉晓不客气的说。
“我是谁?我是沈兴邦啊!”
“嘟嘟嘟。”,那边挂断了电话。
沈兴邦看着话筒不敢相信,对陈经理笑着说:“他挂我电话了?”,那是被气笑的。
沈兴邦怒拍桌子,吼道:“他什么东西?敢挂我电话?啊?”
陈经理拿过话筒,说:“可能是没听清吧,我来打一个。”
“放下。”,沈兴邦呵斥到,陈经理放下电话,沈兴邦拿起电话又拨了过去。
沈兴邦强压着怒火,一脸谄媚说:“吉晓哥啊,我是你兴邦哥,你先急着挂电话,我有事和你商量。”
陈经理被沈兴邦这变脸给吓到了,他脸上明明还是怒气未消的样子,怎么能说出那么谄媚的话呢?陈经理不禁浑身寒意。
陈吉晓冷哼一声,说:“现在知道谁是爹谁是儿了是吧。”
沈兴邦陪着笑脸说:“我是儿,我是儿,您开始不是说一千五一吨嘛,一千五太多了,我给一千三,您看怎么样?”
陈吉晓见沈兴邦愿意服软了,说:“现在一千五不够了,也不跟你多要,四千一吨,少一个子不行。”
“四千!!!”,沈兴邦躬着身子差点跳起来了,沈兴邦再问了一遍,说:“您确定是四千不是一千四?”
陈吉晓骂到:“谁跟你开玩笑呢?老子有时间跟你开玩笑吗?四千一吨,李国强给我也是这个价格。”
“李国强?李国强也找你买钢了,你当初不是答应我,不卖钢给他吗?”,沈兴邦听说是李国强捣的鬼,恨不得现在就把李国强生吞活剥了。
陈吉晓说:“人家出四千一吨,你他么一千一吨,我不卖他卖给谁?”
沈兴邦劝到:“不可能,不可能,吉晓,你和我是一伙的,你可千万别被他挑拨了,他就是骗你的。”
“骗我?拉倒吧,他钱都已经付了,还说这是第一批,以后还有第二批,第三批,到时候我赚他个百万千万的。”
陈吉晓接着说:“你也别说跟谁一伙,还一伙,小孩子玩过家家呢?咱都是商人,在商言商,谁给我钱赚,我就跟谁一伙,别说一伙,让我给他磕头都行。”
沈兴邦知道现在和陈吉晓谈亲戚的时候不好使,那种关系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沈兴邦分析到:“吉晓,你听哥给你分析,哥也不怕告诉你行情,一辆农机要三到四吨铁,我们卖农机也才两万多一辆,除去成本一辆能赚五千就不错了,你把四千一吨的钢,不但挣不了,每辆还要亏五千以上,你觉得这合理吗?”
沈兴邦虽然分析的很合理,但现在的陈吉晓哪听的进去,他现在是当局者迷,而且极度不信任沈兴邦,“鬼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我不管你们谁骗我,反正李国强给我钱赚了,我被骗也乐意。”
沈兴邦没了办法,只能好言相劝,说:“我们是亲戚,我为你好,回来,我给你一千五一吨。”
“我跟你谈感情的时候,你谈钱,现在我跟你谈钱,你又谈感情了,给爷爬。”,说完陈吉晓再次挂断了电话。
沈兴邦知道自己原材料被掐断,越多的订单对他来说只能是更多的违约金。这么多订单在他手上一下成了烫手的山芋,让他骑虎难下,他除了找其他供应商或者答应四千一吨,不然没有别的办法。
沈兴邦骂着李国强的卑鄙无耻,怪不到他只卖五百辆,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
沈兴邦恶狠狠的说:“既然你找的我的供应商,那我找得了你的供应商,你以为就你会用反间计?老子当初读小学的时候用反间计挑拨我爸妈关系,成功转移矛盾,免了一顿打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这事确实有,沈兴邦小时候有一次考试考了个鸭蛋,害怕被父母混合双打,于是把父亲偷看隔壁张寡妇洗澡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举起的藤鞭就抽到了父亲身上,成功瓦解父母的混合双打。
在父亲带着浑身的血痕准备找沈兴邦算账时,沈兴邦说不会把父亲和张寡妇钻苞米地的事情告诉母亲,父亲这才“欣慰”的扔到了藤鞭。
沈兴邦这孩子打小就聪明,知道什么是分寸,偷看洗澡最多就打一顿,钻苞米地就得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