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对不起,我不小心把这个碰掉……”力哥低声道歉,他还系着围裙,额头冒着冷汗。
两秒后,夜璟尘神色松了松,淡道:“没事。”
力哥连忙点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摸了摸头,又道:“我去拿点桂花糕给你吧,前段时间坐的,用真空袋封住了的。”
力哥说完走出竹楼,地板上踩的砰砰响。
安落夕旁边坐着余莉,余莉脸色变了又变,趴在安落夕耳边悄声道:“肯定是夜文凯弄碎的。”
安落夕疑惑的侧头看她,余莉贼眉鼠眼的瞧了眼夜璟尘的脸色,拉着安落夕就往里面的房间走。
房间里有着竹子的清香味,余莉把门关上,指着门外。
“那个花瓶是璟尘哥哥的妈妈最喜欢的一个,是他妈妈自己做的,夜文凯来的时候我就把关于璟尘哥母亲的东西都收到房里了,忘了还有个花瓶摆在那了。”
“夜文凯怎么会知道那是夜璟尘母亲的东西?”
“查的呗,现在只要有钱什么查不到?上次夜文凯来就弄坏了几个东西,都是璟尘哥母亲留下来的,能有那么凑巧?”
余莉愤声解释,声音压的很低,安落夕听的有道理,点头表示了解。
只是这事余莉和她说了她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听听。
余莉说罢又拉着安落夕在床上坐下,盘腿坐到了床上,神色愤然,憋了好久才继续说,大眼珠转了好几圈。
“璟尘哥有点喜你,你不喜欢他就是瞎眼了,反正我不管,璟尘哥要是有事,你必须得在他身边。”余莉语气决断,顿了一会又软了些:“你能不能做到?”
安落夕哭笑不得,余莉说夜璟尘有点喜欢她,她一点都不信,她和夜璟尘交情虽算不上特别深,要真有什么事,该安慰的当然会安慰。
只是不太好的是,她毕竟是个已婚的,总和夜璟尘走的近也不好。
“其实我和院长就是普通的员工和朋友关系,而且我也结婚了,不过你后面说的我作为朋友尽量做到。”
余莉对夜璟尘一片好心,顺着她的来比较好,她说的也不是坏话,要求不算高。
“你结婚了?!”余莉瞪大眼不敢置信,安落夕无奈的点点头。
余莉欲言又止,张口好几次都没说出话来,眼中竟然有些许水光,然后狠狠的咬了下牙,从床上蹦下去。
“那你别管了。”
安落夕回到客厅,夜璟尘带着余莉的弟弟玩拼图,看上去心情没什么问题,但刚刚他突然冷下脸,那表情一看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半个小时后,力哥拿着一袋封好的桂花糕放在桌上,又小心翼翼的把粘好的花瓶摆在桌子上。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后才去摆正花瓶的位置。
“我刚刚补好的,也不知道怎么补,用点透明胶水随便拼了一下,阿尘对不起啊。”
“没事,力哥你去忙吧。”夜璟尘笑了笑,看了眼桌上的花瓶:“补的挺好的,都看不出来摔碎了。”
安落夕看着粘好后还有明显裂痕的花瓶心中嘀咕:睁眼说瞎话。
力哥摸摸头,余莉直接打开桂花糕就吃,几块几块的往嘴里塞,生怕嘴里有空闲似的,力哥说了她两句后吃相才淑女一点。
力哥刚要走,他的手机就响了,接通电话后,那边的人说了好一会,力哥不自觉的看了夜璟尘两眼,走出竹楼才说话。
几分钟后又走了进来,双手搓了搓,难以启齿的站在门口。
夜璟尘注意到力哥的不对劲,主动问道:“怎么了?”
“夜君和他小儿子来了,说想见见你。”
力哥额头冒汗,他不想夜璟尘除夕夜还得去对付夜君他们,可他又没有别的办法组织,只能如实汇报。
既然夜君都这么说了,就肯定知道夜璟尘在这里,找别的理由也没用,他要是不去,力哥他们一家还会得到刁难。
“好。”
夜璟尘起身走出去,余莉牵着她弟弟也跟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安落夕一眼,不太情愿的问道:“你要不要过来?”
安落夕心里是想去的,可是毕竟是夜璟尘的家事,她跟过去干什么。
“你不想去就在这里待着吧。”
“我去。”
安落夕心中隐隐觉得不放心,她就在门口听听也好,到时候夜璟尘有个什么事她也能条理清晰的安慰几句,毕竟她也承了他那么多的恩。
她和余莉走在一起,远远的跟着夜璟尘和力哥。
他们直直往庄园里面唯一的别墅走过去,进了门之后余莉才开始快步走,她做手势让安落夕脚步轻一点,在别墅里面饶了好一会才找了个房间外站定。
“嘘。”
余莉做了个手势,她弟弟跟着嘘了一声,然后三人一齐蹲下来。
她们的头顶处有一个窗户,能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动静。
夜璟尘坐下后,力哥不安的走出门。
大圆桌上摆着许多饭菜,然而这里面只有三个人。
“哥,好久不见。”
夜文凯端起酒杯对夜璟尘敬酒,夜璟尘目光划过他身上,落到夜君脸上,薄唇轻启,眸光冷然:“什么事。”
夜君端坐在夜璟尘对面,英挺的五官没有丝毫表情,扬起下巴高傲的点了点对面的椅子:“坐下。”
夜璟尘不吃他这套,眼神冰冷蚀骨,静静的看着夜君,等他说事。
夜文凯见状裂出一个笑,走到夜璟尘身边想伸手拉他,被夜璟尘甩开,他笑容僵了一瞬,马上又扬起讨好的笑。
“哥,先坐下吧,今晚除夕,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吧。”
“你算个什么?”
夜璟尘俯视夜文凯,轻蔑的盯着他。
夜文凯垂在两边的手稍稍握紧,随即风轻云淡一笑。
“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说话的?!”
夜君瞪眼,浑厚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夜文凯连忙回身看夜君,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尽显单纯。
“爸,别生气,哥哥就是这种性格,刀子嘴豆腐心……”
“他什么性格我不知道?!他就是想恶心你!”夜君气的狠狠拍了下桌子,震响让窗户外的安落夕和余莉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