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咱们过去休息下吧。”
苏漫舞见将军神色暗淡,似是寒冬里被人从深潭里捞上来丢在户外的鱼,那状态和半死不活没啥差别。
她不好再纠缠其他,刚才那一场除了小意外之外,她和将军配合的还算默契,不想因为苏仙儿的矫揉造作,影响心情。
顾司深没作声,只颔首点了点头。
“那,将军这边请。”苏漫舞看不顺眼顾司深的同时,愈发觉得将军格外的好。
几人落座在看台,苏仙儿本想让世子爷关心自己,可顾司深手下一直表现得有些木讷,这让苏仙儿有些懊恼。
“世子,仙儿受伤了。”苏仙儿蹙眉噘嘴,委屈巴巴含情脉脉的看着顾司深手下。
“二小姐,你……你若是不舒服,不若回去休息吧。”顾司深放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提着一颗悬着的心,板着一张脸机械一般都回答。
苏仙儿以为顾司深手下的表现,是在碍于自己和苏漫舞的亲事。
一瞬间,心里的怨愤,从心间“腾”的往上涌,天灵盖好似都要被掀开了,她心里愤愤然:“苏漫舞你自己都明目张胆的红杏出墙了,竟然还能让世子爷记挂着你。”
苏仙儿想发怒,却又想起周氏的叮嘱,男子都喜欢温顺乖巧女子,她可不能在顾司深面前失了分寸。
于是她赶紧道:“不用那么麻烦的,仙儿其实也没什么大碍,能够陪在世子身旁,都是仙儿的荣幸。”
苏仙儿说着低下了头,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她脸上的娇羞。
偏顾司深手下依旧是板着一张脸,对苏仙儿仿若未闻。
这让苏仙儿心底十分泄气,同时还有一些委屈:“都怪仙儿,若是仙儿刚刚没有摔下来就好了,还差点影响了姐姐和将军进球。”
“你也太好心了吧,你被你姐姐弄伤了,竟然还生怕影响你姐姐?”一旁的贵女,因嫉妒苏漫舞,见苏仙儿委屈话一出口,便立刻抱打不平。
“本就是我不好,你们可切莫说我姐姐了,她人挺好的。”苏仙儿在贵女们面前,焦急万分的给苏漫舞说好话。
贵女们的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苏漫舞竟然不知道安慰安慰自己妹妹。”
“可不是吗,还跟将军在那打情骂俏,真的是招蜂引蝶得很啊。”
“啧啧,有辱门风。”
……
周氏见大家说苏漫舞说的起劲,也附和了一句:“我这个做娘的,说得好听点是母亲,可不过是个继母,我的话人家也未必听得进去,仙儿,能忍一会就忍着吧,也莫要和你姐姐生气。”
聆心听了气不过来,想要上前理论,苏漫舞一把抓住聆心的衣袖,阻挠了聆心前行的步伐,苏漫舞脑袋左右晃动,红唇挪动:“别去浪费口舌。”
“可是小姐,您就这样任由她们诋毁吗?”聆心只觉一股怒火涌出,就连呼吸都是热乎乎的。
“清者自清,只要将军相信我就好了。”苏漫舞朝着身侧的将军莞尔一笑。
她还当真是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好,若是茂国公府的人因此退婚,对她来说反而是因祸得福。
苏漫舞瞥了苏仙儿一眼,此刻苏仙儿正满眼期许地盯着顾司深,粉嫩的唇微张,不禁溢出一声唏嘘:“苏仙儿这么喜欢顾家郎,那她若是可以取而代之,我倒算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她还期待苏仙儿和顾司深可以其乐融融呢。
只发觉顾司深好似木讷得很。
这一切,都安然郡主看在眼里,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苏漫舞这种在混乱中还能保持置身事外的超然状,让安然郡主对苏漫舞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适才你球打得不错。”安然郡主主动找苏漫舞交谈。
苏漫舞眼睛一愣,吃惊了一会,旋即面带笑容:“不敢和郡主相提并论。”
“你谦虚了。”
两人攀谈赏景,外人也看出了,郡主有意结交苏漫舞,对苏漫舞的羡慕之情愈发之深。
特别是苏仙儿。
苏仙儿急得直跺脚,她给周氏使眼色,期待周氏可以给她和安然郡主牵线搭桥,让她可以和安然郡主多说话。
周氏点头,似是在安慰苏仙儿,她会想办法。
苏仙儿松了一口气,拿起茶杯,心安理得得抿了一口茶,等着之后的好消息。
突然,周遭一阵带着惊恐的喧哗声,突兀的出现在人群里:“有人晕倒了,还口吐白沫。”伴随着这声大叫后,观看台上的人都慌乱起来。
不少人围了过去,有个有经验的老奴查看后,惊得后退三步,捂着唇鼻:“这症状看起来,好似瘟疫啊。”
“关中瘟疫居然传到京城了!”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后,在场之人皆人心惶惶。
下半场的比赛还没结束,大家便赶紧回家,自闭门户不敢外出。
苏漫舞和将军一块回家,将军府本就在苏漫舞家隔壁,离别前顾司深叮嘱苏漫舞:“你最近在府内好好待着,不要外出。”
“我知道的,将军你也要小心。”苏漫舞见将军刀眉深,眉间的折痕明显的透出一个“川”字。
看得出,他格外在意瘟疫这件事。
苏漫舞心有愧疚,今日的蹴鞠比赛是自己邀请将军的,若是因为蹴鞠比赛他受到传染的话,她很是于心不忍。
“你回去后,吃些对身体好的食物吧,将军身体强壮,应当没事,可是我总是有些后怕,担心自己让你遭受到无妄之灾……”苏漫舞也是才知道,瘟疫已经逐渐蔓延。
“无妨,你也说了我身强体壮的,倒是你身体一向柔弱柔,是应该回去好好休息。”
顾司深还有要了解的事情,不好一直用将军马甲和苏漫舞在这里说话,眼神和语气都显得有些着急。
苏漫舞看出他的焦急,于是乖乖转身回了府。
第二日,便听说瘟疫在京都蔓延势头猛烈了起来。
苏漫舞得知之后有些坐立不安,她本不想出风头,可人命关天,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书房内,苏宏正一筹莫展,脸铁青得跟抹了一层锅灰一般。
“爹,我有办法对付这场瘟疫。”苏漫舞跨步进去后,便吐口而出。
苏宏抬头,看苏漫舞似不再开玩笑,便很是不解地问道:“你有办法治疗瘟疫之病?你什么时候懂医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