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舞和安然对视一眼,她们面面相觑。
“是谁,出来!”安然最担心的是,该不会是成王府里跟过来的奸细吧,若是的话,这古画在他看来是个笑话,这才笑出声的吗?
苏漫舞拉着安然的手,感觉到安然的惊恐。
她上前几步,来到那屏风后,正要拉开屏风,顾司深一身玄色长袍,面色清冷地出现在眼前。
适才的窃笑,好似是另外一个人发出的。
苏漫舞凑过去一瞧,哪里有其他人,刚才的笑声分明就是顾司深。
“你怎么在这里?”苏漫舞记得刚才萧言和顾司深说有事后,他明明让给人忙去,自己好似转身离开了啊。
难不成……
他跟过来了?
苏漫舞被这个念头惊到,这么说刚才他们的对话,顾司深都听见了。
“我来这里是来和萧言闲聊的,怎么只准你见他,不许我来找人啊?”
苏漫舞之前以为萧言和顾司深只是稍微打招呼,没想到交情比自己想得深厚多了,而顾司深竟然亲自来萧言的房间,这关系就更是非同一般了。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有联系。”苏漫舞说出自己的惊讶。
“这有什么,萧言日后是我府内的幕僚,我和他经常会有往来。”顾司深丝毫不介意苏漫舞的故意问话。
她摆明了就是很想知道自己和萧言的关系。
顾司深呢,只要是她愿意和他说话,他心里便喜滋滋的。
“幕僚?萧先生你可是要考虑慎重啊……这并非是小事。”苏漫舞有些不高兴,她似想劝说萧言,又发觉自己身份不应当说这些话。
她和萧言的关系,没有好到这个份上。
萧言笑而不答,他没有因为苏漫舞的冒失,而觉得她失礼,反而觉得她很是性情中人。
“世子爷是个珍人才之人,我可入茂国公府,是我的荣幸。”萧言依旧还是之前的那些话,他对茂国公以及顾司深的印象都格外好。
安然不明苏漫舞为何这般恼火,萧言去茂国公府总比去成王府好。
她还担心,要是古画的事情被发现,至少萧言在茂国公府,还能有个依靠,不至于被自己那王爷爹给迫害。
安然倒是松了一口气,甚至觉得是好事。
苏漫舞却心情不佳,拉着安然边走,临走前还漠视顾司深,丝毫没给顾司深一点好脸。
“你怎么了,这么着急就走,我还没好好谢谢萧先生呢。”安然一边走一边问道。
苏漫舞愤愤然,就是不开口,良久后冒出一句:“不想和茂国公府的人说话。以后萧言我也少说话了。”
“啧啧。你这不公平啊,和萧先生有什么关系。”安然为萧言鸣不平。
苏漫舞也回答不上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悦。
好在,安然的事情解决了,这一番出来,也并非是全没有收获。
翌日,苏漫舞来将军府,找到顾司深。
“将军,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不是小打小闹的小事情,是大事,很大的大事。”苏漫舞说得郑重其事。
顾司深挑眉,放下手中的长剑,擦拭汗水后道:“好,我听。”
将军身份的时候,顾司深说话多比较言简意赅,一言一行都在模仿沐风将军。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好在,需要模仿的也不是很多,不外乎是说话声音低沉一些,更少言寡语一点罢了。
常年在沙场之人,眼眸里有一种苍凉的气势,似是看惯杀戮后对人世间的默然,却又因为又要护着的国土和民众,眼神中又少不得坚定和豪气万丈。
这才是顾司深需要好好把握的地方。
好在,他的表现一直都很棒。
以至于……苏漫舞竟然还没有发现。
果然是,当局者迷啊,安然都发现了。
顾司深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觉得遗憾。
“你知道书院的萧言吗,是个不错的人,现在茂国公府竟然要人,你要不趁着萧言还没有去,直接抢人吧。最好是将萧言收为己用。”苏漫舞说的笃定,似很期待顾司深不达目的不罢休。
“为何啊?”
“那可是个人才,而且我觉得只有你才能和萧言合作得好。你们都是人才嘛。我觉得你才是最懂得珍惜人才的人。”
苏漫舞想起萧言竟然说顾司深很珍视他,便觉得肯定是顾司深的花言巧语。
顾司深失笑,明白苏漫舞之前不开心的原因,原来是为将军和萧言鸣不平啊。
“这个要看萧言的想法,何况既然世子爷和他达成了承诺,我想事已至此怕是已然成了定局。”将军丝毫不在意,反正萧言已经成为他的幕僚。
将军身份的时候,若是有问题无法问萧言,那很简单啊,就爱用自己身份的时候,找萧言聊聊就好了。
“将军,你好像不是很在意萧言这个人。”苏漫舞觉得好奇。
顾司深嘴角抽动,他哪里不在意啊,要是不在意,会那么着急地就去跟萧言私聊啊。
此刻又不能直说,他浅浅一笑:“倒也不是,只是我比较随缘。”
苏漫舞蹙眉,她不曾想向来杀伐果决的沐风将军,竟然说出了随缘二字,若是这张脸不是自己熟悉的,还以为是跟一个老和尚说话呢。
顾司深担心露出破绽便安抚:“都是为朝廷效力,若是将来萧言在茂国公那不能施展才华,我到时候再找他。”
苏漫舞只能点头。
顾司深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将军的身份,在苏漫舞面前把事情搪塞过去,苏漫舞不再继续说这件事了。
终究,苏漫舞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心情不好,又不想惹了顾司深,便离开了将军府。
“早知道,让沐风将军早早和萧言联系了,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乌龙。”苏漫舞一直断定,萧言去茂国公府就是个乌龙。
自言自语了一会,一抬头才发现已然回了苏府,甚至还因为恍惚走错路,路过了苏仙儿的院子。
她发现,苏仙儿居然在绣鸳鸯荷包,还一副思春模样。
苏漫舞心间布满了疑惑,上前故意试探:鸳鸯荷包啊,怕是喜欢上哪家公子了吧……”
苏仙儿垂目,慵懒应道:“只是想绣而已,姐姐莫要乱说毁了我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