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得……还不错。”苏漫舞眼神左右飘移不定,心怦怦乱跳,刻意忽略顾司深说的相思二字。
顾司深见苏漫舞脸颊绯红,便想趁热打铁。
“你避开我的日子里,就它陪着我,总想着有朝一日我们可以同时入画。我盼着日后有机会和你朝朝暮暮,不必再看着画轴了。”顾司深真情告白。
这些情真意切的话,和虚情假意的油嘴滑舌,苏漫舞分辨得出来。
她愈发紧张,手下意识拿了另外的画轴一看,发觉是个她不认识的人,没等苏漫舞问话,顾司深便主动道:“这是我娘让我画的,我一个远房的亲戚。”
“远房亲戚,也能有机会画?”苏漫舞脱口而出,她都不曾意识到自己话里竟然透着醋味。
“你看起来不高兴啊,别生气了,最多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画,我画这个的时候还是十二岁。”顾司深解释。
苏漫舞心里动容,被他的才华而震撼。
她知道他的画画水平很高,只是不曾想,竟然那么小时候,画作水平就已经这么高。
“既然我以后只为你一个人画,那我要好好看清楚你。”话语间,顾司深的脸赫然出现在苏漫舞面前。
苏漫舞下意识后退两步。
她身后是书架,已然没有退路。
顾司深来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嘴角浮过一抹轻挑愉悦的得意:“我就知道,你以后一定是我的。”
两人之间气氛格外的暧昧。
炙热的气息,在彼此之间飘荡。
她在顾司深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也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想到前世苏仙儿拿着顾司深送给她的画,到自己面前示威。
苏漫舞很快冷静下来,暗自提醒自己不要被表象欺骗。
她离开书架,来到宽敞一些的空间,移动到凳子上坐下:“书我就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如今,只想着离开顾司深,以后都和茂国公府划清楚界限。
吃亏一次还不够,难不成要在同一个坑里跳两次不成?
“我要回去了,多谢世子爷让我长见识了。”她冷声后果断离开。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顾司深心伤不已:“她……为何如今这般决绝,简直就换了一个人。”
顾司深一筹莫展,本想着重生后,两人可以更幸福,他也做好了加倍对苏漫舞好的准备。
谁能想,他越是对她好,她好似越是想要避开自己。
这种接二连三的挫败感,让顾司深有些心灰意冷。
苏漫舞转身看着茂国公府的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她没有心思坐马车,而是走路前行,微风拂面,却依旧无法消除苏漫舞心中的怒火。
“还说只给我一个人画画,信口雌黄!”她不会忘记苏仙儿当时那趾高气昂的得意之态,还有那时候她心如刀绞的挫败感。
以前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苏漫舞期待着冷风,可以把那些让人伤心的过往吹散,却……
“啊……!好过分啊,我怎么靠近他就会郁闷。”苏漫舞捂着脸,气呼呼地自怨自艾。
她有些毫无办法了。
回到院内,一口吃了好几块酸枣糕,酸软甜甜的口感,让她暂时忘记了茂国公府的一切。
“小姐,查到了。”苏漫舞回府不久,聆心便神秘兮兮上前。
“什么查到了?”苏漫舞茫然。
聆心和秋香对看一眼,疑惑的看着苏漫舞,提醒道:“您说了要弄清楚夫人的事情啊,就是二小姐华服的事。”
苏漫舞恍然大悟,手重重拍了拍脑袋:“茂国公府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晕头转向了。”
“小姐咱们还是顾好自己的事情吧,茂国公府有那么多人,老太太的病情也好了,咱们这里的情况比较严重。”聆心得知周氏有鬼后,便赶紧将事情告知。
苏漫舞听罢,表现得并非很震惊,只有些微的小诧异。
“周氏娘家贪污,她应该也参与了,这里应当还动用了我爹的关系,聆心你盯紧点,可不能让她害了我爹。”苏漫舞试图把苏家的厄运,扼杀在摇篮中。
周氏是个毒瘤,她不得不找准机会,便切除。
留下周氏,可谓是祸害无穷。
苏漫舞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不然空口无凭,苏漫舞不相信父亲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查清楚。”
聆心这回自己亲自去盯着,事情过于重大了,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暴露,聆心听从苏漫舞的安排,在事情没有查出来之前,尽可能低调的查。
接连几日,聆心都发现周氏去城北钱庄。
在那待的时间不长,可每一回钱庄掌柜的都会亲自送她出来,一看那就是关系匪浅,经过打听得知钱庄与周家人有银钱往来。
“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办啊?”聆心来请教苏漫舞。
“账本。”苏漫舞只说了两个字。
聆心不明白:“什么账本啊?”
“既然有钱财往来,周氏就一定会有一个账本记录在册,府内的账目肯定也有问题。”苏漫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愁眉不展。
“小姐,您是想查清账目?”聆心可算是听明白了。
“没错,我要是偷偷地查,肯定会引起周氏的主意,倒不如找机会直接查看账目,如此一来再来个暗度陈仓便可。”
苏漫舞想好了,趁着周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她娘家人贪污这件事,最好是快刀斩乱麻,尽快拿到证据。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办?”
“贵女们都是要学习执掌中馈的,我娘去世的早,周氏按理来说也应当教下我的,我若是跟父亲说这件事,父亲定然同意。”苏漫舞眼睛越说越明亮,她已经有了对策。
聆心感慨:“小姐您可真聪慧。”
“事情还没办成呢,办成了再夸。”苏漫舞接受赞赏的同时,不忘适当谦虚。
不想过于膨胀,反而坏了事。
苏漫舞来书房,跟苏宏说了心里的想法,苏宏很欣慰也很抱歉:“倒是为父的疏忽了,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