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周身似被一层阴霾笼罩,双目内是显而易见的怨愤。
苏漫舞明眸转动,思索一番,似是之前安然听到周氏提到她亡母后,这才脸色突变的。
“郡主看是身体不舒服,可要请大夫来?纵然没有你们王府的好,可你放心,望闻问切都是一把好手。”周氏一副老好人的样子。
眼看着安然的情绪就要爆发,苏漫舞站定在她们二人中间,巧妙的挡住了她们的对面交锋,适当的隔绝了彼此的争锋相对。
“您赶紧的走吧,我和郡主还有事情要说。”苏漫舞怕安然情绪激动后,做出清醒后,她后悔的事,便打发周氏赶紧走。
“我这还没说上几句话呢。”
“您就别说了吧!”
苏漫舞压低嗓音,可话里的驱赶意思很明确。周氏不高兴了,正觉得她们两个都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的那种,却被苏漫舞那骇人的气焰给震慑。
“若是父亲知道,郡主在府内被您这般打扰,怕是他也不会高兴的。”苏漫舞搬出了苏宏。
周氏果然偃旗息鼓了。
“那好吧,你们好好休息,若是有需要的只管来找我。”周氏说完后,转头边走。
身后那两个外人看来是如花似玉的小姐,可在周氏看来就跟两只小野狼似的,跨出院子后的她,拍着胸脯感慨:我的妈呀,都什么人啊。这小小年纪这么凶。
周氏原本对付苏漫舞一个就不好对付了,如今安然郡主竟然也住在这里,她会欢喜才怪。
这回纯属是来打听消息,见到安然不痛快,本想着多让她不痛快一点,就多说了几句,谁料……
院内,苏漫舞见安然依旧是一脸苍白。
“安然,有件事我也想过,你不提我就不问,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声,你和她是不是有过节?”
苏漫舞问后,两只手紧紧拽着。
安然不是活泼的性子,她这样贸然问,也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安然的反感。
“可能就是性格的不合吧,你不也对她乜有好印象吗,我这是恨屋及乌。”安然目前还不想把苏漫舞拖下水。
看着安然那假装微笑的难受模样,苏漫舞后悔问了这话。
若是要让自己好友,来以说谎来做回答,苏漫舞当真是觉得很愧疚,好朋友便是要为对方着想。
如今安然摆明了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明白了,我等你等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之后我不多问了,你也别胡思乱想。”苏漫舞安抚。
她感觉这里面有很大的事情,而且是和她母亲有关系。
其实安然不知道的是,苏漫舞只要稍许想一想就会明白……
前世的记忆里,有一部分是周氏和成王的部分,她也能理解安然对周氏的态度。可成王在外面有个姘头,安然为何会如此大反应,这倒是苏漫舞不明白的。
“漫舞,谢谢你对我的体谅。你相信我,我有些事不说,也是为你好。”安然心里一片寂寥。
那些要吐口而出的话,只能硬生生地憋在心中。
她也很想找个人把那些话说出来,不过时间未到,就跟在三月天想看满天飞雪,何其难。
两人在院内的秋千上坐下,秋千后面种了一些向日葵,地上还有斑驳的日光,一切似乎很美好,一切都似乎只是泡沫。
“安然……我只想说一句话,我们是朋友。”
看着苏漫舞真心实意的话,安然心间格外感动。
感动归感动,经过这一打搅,安然知道自己也不能在苏府久待,继续待下去,怕是会出麻烦。
她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特别是在面对欠扁的周氏的时候。
世间万事万物,好似都是环环相扣。
当有需求,那么解决办法也已出现。
如同此刻,便好在顾司深动作很快。他已然安排好的大师去了成王府,大师装模作样拿着罗盘在成王府转一圈。
成王让管家找大师,而顾司深恰好说有认识的,于是顺理成章的便送了过来。
“大师,情况如何啊?”成王对大师格外的客气。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才开始拿着罗盘在这里祛邪。
摸着山羊胡的大师,忧心忡忡,煞有介事的摇头:“这当真是奇了怪了,这未发现邪祟,而且王府的风水很好的,按理来说不至于会如此啊。”
“可是本王当真是夜夜睡不着啊。”成王唉声叹气。
在大事面前,成王俨然成了一个普通人,没有了往日里的那种傲然的嚣张气焰,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之后,人比较的憔悴导致。
大师突然“哎呦”一声,眼睛瞪大,手摸着山羊胡的动作也加剧了。
“大师,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要知道成王八字才行。这八字一看,才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和太岁犯冲。”
大师煞有介事的说的有模有样,接下来说的都是关于太岁的一些事。
越听,成王越胆战心惊。
生怕自己流年不利,一不小心就要呜呼哀哉。
“本王的生辰八字,您看看。”成王把自己八字给写了出来,递交给大师。
大师微拧着眉眼,仔仔细细的揣摩那八字:“这八字上来看,您这很需要官星啊,这官星切不可伤害了。王爷您是不是只要不上任,就会头晕脑胀啊?”
“正是如此,可是最近本王公务很繁忙啊。”
成王也听说过,自己要做事不能做一个闲散王爷会更好。
“敢问,贵府的郡主一切可还安好?这男子的官星不仅仅是指工作还指是女儿。若是郡主不在府内,怕是对您的情绪也是会有影响啊。”大师微弓身子,满脸期待的看着他,等着成王的回复。
“她最近不在。”
“不在啊,难怪难怪了。王爷啊您要对您郡主好一些,只要有她在身边,您定能平步青云,身体也会康健的。”
成往有些不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的确以前安然在真的时候,他都健康得很。有时候啊,还当真是无法不信邪。
大师见成王已然相信,眼神里掠过一抹得逞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