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我还是觉得你似乎很了解楚衍。可你们此前并没有见过,难不成你还会什么读心术?”
宋清淮浅笑着,开口揶揄着,分明是不想看宋清欢这么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记得多久之前,欢儿还是巧笑嫣然的模样。可如今,却仿佛沉稳的像个老太太。
宋清欢浅浅一笑,没着急解释,只是看向窗外的秋景,只觉得天色越发冷了。
“哥,你说这次之后,皇上还有几分信太子?”宋清欢把玩着肩上留下的一缕发,若有所思。
这问题可问倒了宋清淮,他皱眉仔细想了想,伸出了一只手,露出五个指头给宋清欢看。
可她却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再猜。
就算是宋清淮再迟钝,可也不至于往上猜,而是收了一根手指头。
看宋清欢又摇了摇头,他面上不免多了几分懊恼,近乎嫌弃道:“总不能是一成都没有吧?”
“没有。皇上此前对楚恒其实就不算喜欢,若不是因为我当时糊涂,他基本是无缘太子之位的。”
宋清欢话落,不由得冷冷一笑,抬手便想要给自己一巴掌。
宋清淮见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此前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何还要这么不放过自己?那楚恒往后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造化,与你何干?”
被他一通骂,宋清欢反倒是冷静了一下。她抽回手,看向满脸怒意的兄长:“哥,你不是以为我还会心疼楚恒吧?”
宋清淮抿唇不答,但看那架势,是有这个意思。
“噗,他那种人,死不足惜。我若是还可怜他,又怎么可能会帮别人夺走他最在乎的一切?”宋清欢被他的态度顿时逗笑。
此前,是她不懂事,不仅害了全家人,更是识人不明错付一场。
如今她已然知道了对方是人是鬼,除了恶心之外,怎么可能会心疼?
宋清淮看她不似扯谎,总算放心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道:“我听说太子对和亲公主倒是挺有兴趣,欢儿你说,他会不会想借着陈国的关系,在皇上的面前重新博得好感?”
若真是如此,那接下来,他们可就得提防陈国使团那边了。
要是两个人真的联手,不说别的,至少当下楚衍在皇上面前的地位必然会受到影响。
两国和平相处,这是皇上一直以来想要的。若是楚恒能做到,他未必不会重新信任他。
“放心,他做不到的。”宋清欢好心提醒,担心自己哥哥继续胡思乱想,反而先把自己给吓到。
宋清淮皱眉:“为何做不到?楚恒虽人不行,可那张脸,却也是欺骗了不少人的……”
话没说完,他便果断闭上了嘴巴,冲着宋清欢歉意一笑。
如今妹妹的态度太过坚决,弄得他一时间都忘了她曾经心仪过他。不过如今这样也好,断的干净反受其乱。
宋清欢虽恶心楚恒,可听到这话,却也中立的点了点头。
“他那张脸,确实是很容易骗人。只可惜,楚衍比他更好看,你觉得那陈国公主是瞎了能看上他?”
“楚衍?好看吗?我怎么不觉得?”宋清淮果断开口,脸上写满了不服。
妹妹居然夸奖别的男人,这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赤luoluo的羞辱!
好在楚衍如今不在,不然,他非得拉着他出去好好比划比划。
两人兄妹朝夕相处多年,他一句话,宋清欢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故意板着脸道:“他难道不好看吗?哥哥你此前应该在宴席上吧,那些贵女的目光,可都是在他身上呢……”
她话落,便得到了亲哥响亮的一个巴掌,正好落在她的脑袋上。
“死丫头,他是你哥还是我是你哥?如今天天胳膊腿往外拐就算了,居然还敢夸他长得好看!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小白脸?”
宋清淮冷哼一声,对于楚衍的印象越发不好起来。
但凡是被她妹妹夸奖的男人,定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清欢笑他太过偏颇,可最后,却也没跟他争出个什么好歹来。
至于关于陈国公主陈梦锦的事情,不用底下的人去调查,她也明白她和太子成不了。
就算她的记忆可能会出现偏差,亦或者时间线,会因为她的到来而有有些改变。
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陈梦锦的眼神告诉她,她很喜欢楚衍,甚至愿意为了他去死。
哪怕那个姑娘心性单纯,想不到那些别的事情。可喜欢不喜欢,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未央宫中。
林菀被柳江塞了嘴送回来之后,便噼里啪啦的砸了一晚上的东西。
院子外头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一个个颤颤巍巍的等在外面,担心她把自己气出个好歹,但也担心她会撒气在他他们的身上。
“皇后娘娘,您消消气,先吃口东西吧?”跟着她好几年的宫女缓步上前,手中端着她平日里最喜爱的吃食。
本以为她多少会吃一口,却不想林菀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便抬手一把打落。
“吃,吃什么吃?皇上的心如今都已经不在本宫和太子的身边了,吃的再好有什么用?”林菀冷冷一笑,对于如今自己的情况有着很清楚的认知。
她跟在楚靖何的身边多年,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以,他应该以礼相待。
可如今,他们连中间最基本的相敬如宾都没了,还谈什么别的?
“皇后娘娘息怒!”宫女们齐齐求饶,不敢再劝林菀什么。只是她的表现,却也被一字不差的送到楚靖何的面前。
她疯也好,骂也好,只要暂时不会影响了他的事情,他都没打算管。
至于太子,他要是再胡作非为不安分,他便得衡量从剩下的几个儿子之中择选一个出来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也不能一日没有太子。他混账,多得是不混账的人愿意接手。
与林菀的遭遇相同,楚恒如今也是满心着急,生怕自己在东宫里等着等着,就等来了废太子的圣旨。
不行,他如何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