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菁与眉儿对视一眼,连忙跟上,顾不上什么别的一左一右的护住宋清欢,担心等下会出什么意外。
就算是没什么,她们也绝对要好好的守着太子妃,万万不能出任何的差池才是。
“太子妃?”芙蓉殿的门口,阿木一眼便认出了宋清欢,可面上却没有半点笑容。
她下意识的就想要关门,却因为自己力道不够,方才动作了一点,宋清欢三人便到了她的面前。
这会儿,她已经不能装作没有看到将门关上,勉强堆起一抹笑行礼道:“奴婢见过太子妃。”
“无需多礼。三公主可在屋内?”宋清欢淡淡开口,目光越过门口看向院子内。
她今日过来不是找麻烦的,就算这小丫头有所不敬,她也懒得理会。
倒是陈梦锦。她一动不动的坐在院子里,那是在做什么?
陈梦锦似是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与宋清欢的双眼对上之后,勾起了一抹笑容。
“太子妃,你来了?”她语调幽幽,不知道是在高兴,还是在感慨突然的来客。
宋清欢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分外的不舒服,可究竟是哪儿不对,她却也想不明白。
“太子妃,请。”阿木虽然心中不满,但自家公主已经被惊动,也就只好做了个请的动作。
也就是她家公主心善,才会将这太子妃当成好人。明明她就是抢了太子殿下的坏女人,她却还护着她……
宋清欢回以浅笑,侧眸吩咐道:“你们在门口候着,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太子妃!”两人同时开口,一个个脸上都分明写满了震惊和抗拒。
让她们就这么站在这里?那定然是不行的!
就算没有太子的吩咐,她们也知道绝对不能让太子妃与他人单独相处。毕竟大婚那日的情形,她们可都还记得清楚呢。
要是图谋不轨之人真的是这个什么公主,太子妃岂不就是危险了?
宋清欢抬步往里走,冷声道:“本宫不是同你们商量。”
她这话出口,阿菁和眉儿都瞬间没了声音。可她们如何能不担心?
只是阿菁刚刚试图要进去,就被笑盈盈的阿木给拦住:“阿菁姑娘,太子妃可是刚刚才吩咐过,你这就忘了?”
她说着,反手拉上门,将她阿菁眉儿三人隔绝在了门外。
院内与这里距离并不远,可这厚厚的一扇门隔着,声音却也根本无法传过来。
“你!”阿菁气急,不由得红了眼,实在是担心宋清欢担心的厉害。
眉儿更是脸一沉,冷冷道:“阿木姑娘,屋内的人是太子妃,她是何等身份,应当不用我告诉你吧?”
“姑娘这话我就不太明白了。我家公主,可也是陈国皇上皇后的掌心宝。怎么,贵国的太子妃身份尊贵,我们的公主便不重要了?”
阿木脸上满满都是怒容。
若非公主此前吩咐过,这个宋清欢来了之后一概不许阻拦,她又怎么可能会让她进去与公主独处?
她都还没说这个女人是心怀叵测要对她们公主不利,她的人,反倒是先坐不住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阿木姑娘,希望你家公主可别辜负你的期望!”眉儿沉着脸扔下这话,便拉着阿菁去了一旁。
她们二人嘀咕了两句,便开始分头行动。
一人离芙蓉殿门口去寻求帮助,而另一个,则是留下来死死的与阿木对峙。
阿菁嘴巴上比不过眉儿犀利,所以去求救的人,自然是她。而求救的对象,正是楚衍。
院内,陈梦锦笑着给宋清欢倒水,温声道:“太子妃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本宫本想着找个时间过去,却一直不得空。”
“东宫没什么事情要本宫操持,一直都不忙,便顺道过来看看。”宋清欢浅浅勾唇,淡淡解释着。
她说话同时,眼神却一直落在陈梦锦的身上,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端倪。
堂堂陈国三公主,如今反而被困大元的宫中,想来,她心中应该是又怨恨的。
所以对于间接让这件事情发生的楚衍,她的心情应当是复杂的。恨说不上,但一点点的埋怨,应该还是有的。
毕竟,他不愿意迎娶她这一点,如今差不多是天下皆知了。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这代表着莫大的羞辱。哪怕身份尊贵,可却也是沦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若她是她,肯定是要怪楚衍的。
“太子殿下倒是真的心疼你,明明自己忙的焦头烂额,却不肯劳累太子妃半点。你们二人伉俪情深,可真是让人羡慕。”陈梦锦温声说着,看着宋清欢的眼中多了艳羡的笑容。
她是真的羡慕宋清欢。
无论是现在,还是此前,亦或者是往后经年。
能在楚衍那般模样的人心中得到如此重的份量,她必然也是一位不同寻常的人。
宋清欢被她这话说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因为不能将自己同楚衍的真正情况同她说出来,一时间可谓是别扭至极。
她这样的反应,看在陈梦锦的眼中,却像是娇羞一般,更让她羡慕了。
“本宫也曾想过像太子妃这样,陪在衍哥哥的身边,与他携手白头。只是没想到,你却先一步的住到了他的心中,无法替代。”
她低笑着,这话说的无比直白,却并不让人生出反感的心思。
反而,让人有了一种替她心疼,深觉无力的悲凉感。
明明她这般从小众星拱月的存在,不该是如此可怜的经历。
爱而不得这种情况,其实也不该发生。若那人不是楚衍,她这会儿怕是早已经与她的心上人白头偕老。
“本宫当初与太子殿下其实并不算熟识。”宋清欢沉声开口,虽不知道陈梦锦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书画,可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你就莫要骗本宫了。他的书房里,大大小小许多张你的画像,且不是当时才绘制的……”陈梦锦开口反驳,话说一半却突然红了眼。
当时的情形,哪怕过了这么久,她都依旧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