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城还是如同离开的时候一样,表面平静无波,实际暗流汹涌。
萧景禹直接将人带回了萧家老宅。
时乔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精神好了些,一踏入老宅那古朴的大门,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啊……!”
她捂着头,狠狠一颤,脑袋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乔乔……”
萧景禹走在她的身侧,连忙伸手扶住她。
“你怎么样?是不是头又疼了?”
这些天他已经刻意的没有避开过去的话题,不忍看见她皱着眉头脑袋疼痛的模样了。
他只想带她回来曾经的地方,找到一些曾经生活的轨迹,让她慢慢的想起一些什么。
“嗯,这次……”
时乔喘息着,这次疼得比任何一次都厉害,恍惚中,似乎看见一张苍老的笑脸,一声一声的“小乔……”在耳边响起。
“疼……”
她捂着脑袋,身子一软就倒进一个温软的怀抱里,可是痛苦依然折磨着她,冷汗涔涔而下,付俦魔鬼一般的脸庞不断在眼前浮现。
她支吾着说不清楚一句话,忽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乔乔……乔乔?你怎么了?”
萧景禹吓了一跳,使劲摇了摇她的身子,才发现她晕了过去,对着身后的赵衍吩咐道。
“快,去医院!快点 !”
他本来打算等过几日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再找医生上门给她看一看她究竟怎么了,为何会出现这种记不得他的情况。
哪知道才踏进家门,时乔就晕了过去。
医院里,昏迷的时乔静静的躺在床上。
萧景禹坐在她身边,伸手抓着她微凉的手,兮兮的摩挲着她嫩滑的肌肤。
她蒲扇一般的长睫毛在脸上留下一圈阴影,饱满的额头,小巧的琼鼻樱花一般的唇,还是一样的美丽。
可是一想到她忘记了他们的过往,他就心如刀割,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发间还有一丝青肿,细长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即便在梦中,她似乎也极为不安稳。
萧景禹沮丧的垂下头去,心中难过万分,他不记得自己多少次这般无奈的守在她的床前,就这样看着受伤的女人。
每一次,他都下定决心要保护好她,可是每一次,只要一个疏忽,她还是受伤了。
这让他无力又悔恨,恨自己的无能。
赵衍推门进来,刚好看见他垂着头,趴在床上,于心不忍,还是轻声叫了一句。
“总裁……”
找到时乔的这几天,总裁总算是有了人样,他那一颗死去的心,像是又活了过来,起码他现在还能清晰的感知到悲伤。
不像前几日那般麻木。
“怎么了?”
萧景禹压下眼底弥漫的泪意,轻呼了口气,才转头问道。
在别人面前,他永远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从不会让人见到他的软弱。
赵衍瞟了一眼他通红的双眸,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只道。
“医生那边有结果了,您需要过去一趟。”
“嗯,知道 了。”
萧景禹站起身来,又弯下腰给时乔拉好了被子,盯着她苍白的面容看了好几秒,才直起身子出了门。
“在这里守着,她有什么动静立刻叫我。”
他吩咐站在门口的赵衍,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对时乔已经是十分的用心,就算是医院这般自己的地方,也不敢放下一丝一毫。
以外的每一次,就是他的疏忽,导致她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绑走,以后,再也不会了!
“是,总裁!”
赵衍低眉答应,并不觉得让他亲自守着有什么不妥,时乔在总裁心里,实在太过重要了。
她要是再出个什么闪失,总裁一定是挺不过去了。
萧景禹下了十三楼,径直进了医生办公室。
这是萧氏集团投资的医院,也是世界顶级的医疗机构,不过仅仅是针对于萧氏集团这样的顶级富豪。
头发花白的院长坐在桌子后面,看见萧景禹进来,摆摆手招呼他坐下,道。
“景禹,时小姐的情况我已经查看得差不多了,把你叫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院长,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
萧景禹急切的问道,他有无数种猜想,只是没有证据,也不好胡乱下结论,一听院长有办法,顿时急了。
他从来都是一个沉着冷静的人,只是遇到时乔的事情,他压根每办法让自己平静。
院长沉吟了一下,摸了摸齐胸的胡子,才道。
“景禹,我行医几十年,见过的病症很多,时小姐的状态,倒像是被人刻意洗去了记忆。
办法也有很多种,看样子,是走了歪门邪道,以一种独特的秘术将人催眠,封印了她的记忆,所以再遇到熟悉的事务时候,就难以控制自己,出现脑袋剧痛,甚至晕厥的情况。
据我所知,这种秘术已经失传许久,倒是没想到又出现了。”
萧景禹心惊,二叔人脉广,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认识,能寻到这样失传已久的秘术倒是不奇怪。
他恨他们,竟然对时乔一个弱女子用这样的法子。
也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逼得他们用这般阴损的法子,她一定是吃了很多苦吧……
他深吸了口气,又问道。
“那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她想起来?或者,这种秘术对她的身子有没有什么影响?”
“这就是我要跟你讨论的问题。”
院长放下手中的检查报告,抬头看着萧景禹。
“这种秘术对她的记忆形成了压制,但终究不是长久的,时间长了总会有所松懈,就像坝地里的水,只要有一个缺口,慢慢的总会形成规模。
那人也知道这种弊端,所以采取了药物压制。
时小姐应该服用过一段时间的药物,这种药物压迫着她神经的同时,对肚子里的胎儿并不好,总会吸收了一些药效……”
“那……会怎么样?”
萧景禹呼吸一窒,声音微微颤抖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关心一个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