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楚扬的脸色变得有点儿不自然。
“什么事？”
“韩总，这份文件请您签一下字！”
她对上我的视线时，恭敬地点头微笑，却在侧过头去时瞬间冷下了脸。
韩楚扬把文件拿过去，翻了几页，在最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她的时候连正眼都没有看她。
表面上看，他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要不是之前了解了一部分事实，还有刚才那个撕了包装的小袋子，我也信了。
杨笑妍似乎并不着急走，她弯起眉眼：“韩总，您太太长得真漂亮！你们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好般配！”
我从她的赞美中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醋味。
她的分寸拿捏得很到位，不显山不露水，男人神经粗，一般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我太太上大学的时候可是校花，追她的人多了去了，我是捡到宝了。”
“您不也是校草吗？不比您太太差呀！”
她的话是说给韩楚扬听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
“啪——”
我不轻不重地把水杯放到办公桌上，微笑道：“楚扬，你们公司对待员工挺宽松的嘛，上班时间还可以和老板闲聊。”
韩楚扬怔了一下，这才拉下脸来说：“去忙你的吧！”
杨笑妍假装惊恐地瞄了我一眼，扭着细腰大步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的时候，她快速地转头看了我一眼，扬了扬下巴。
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出卖了她的野心。
大概是笃定我对他们俩的事一无所知，杨笑妍并没有太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她对我的羡慕和嫉妒，我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说嘛，哪个小三儿是可以为了爱情甘心躲在男人身后一辈子呢？
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交手吧。
我对她的性格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表面小白花，实则有城府、有心计、嫉妒心极强。
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你老公出轨了！】
我没回复。
又过了一会儿，第二条来了：【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我依旧没有回复。
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筹谋之道。
见不到兔子，我是不会撒鹰的。
这种事，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韩楚扬醉醺醺地回来了，浓烈的酒味都没有完全覆盖熟悉的女人香水味，而且他的衣领上还沾了一点儿淡淡的口红。
我把他扶进书房，扔到床上，正要离开时却被他拉住了手。
他含糊不清地说：“苏韵，我们好好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同样的话，我听过太多次了，每一次都很感动。
男人的承诺，有时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告白，有时候又是扎心的匕首，刀刀见血。
我在心里冷笑。
是你先放开了我的手，你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我锁进了自己的保险柜里。
下一步，就是搜集他们鬼混的铁证了。
这恐怕得多费一点儿心思。
一周以后，我告诉韩楚扬，决定搬到公司附近的那栋公寓去住。
他看我主意已定，倒也没有表示反对。
搬家那天，我故意选在了韩楚扬下班以后，理由是东西太多，我担心工人偷偷顺走了什么贵重物品。
我又在电梯里碰到了杨笑妍。
“苏韵姐，你好！”
她眉眼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随意一点儿，叫我嫂子就行。”
她怔了怔，轻舔了下嘴唇，脸色起了些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