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坑蒙拐骗撒谎成性,也不怕孩子学了去,至此踏上一条不归路。
“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可悲又可怜。”楚筱妍故意摇头叹息,“只怕早就把孩子给教坏了。”
“你说什么!”气急败坏地尖嘴猴腮男人怒不可遏,“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别扯小孩子!”
“你也知道扯上小孩不好?”楚筱妍居高临下俯视他,“知道不好还不给孩子树立好榜样。”
“反而耍无赖耍流氓,一点脸都不要了。”
楚筱妍极尽所能挖苦,嘲讽他没资格为人父。
尖嘴猴腮男人这回却装出一副耳聋迹象,专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朝着她大喊大叫。
“摔着我了!你摔着我了!我要去看大夫,让大夫来评评理!”
尖嘴猴腮年轻人活脱脱戏精演技。
楚筱妍则被他的话逗乐。
段萧然不解看来,“妍儿何故发笑?”
“我笑有人蠢而不自知。”
人的记性果然短暂,区区三天功夫,就把她当时拆穿卖身葬父谎言的方法忘干净了。
身为大夫,她很肯定这人一点毛病都没有。
啊不对,还是有些毛病的。
脑子有毛病。
“夫君,不要理他,我们走。”
此地痞无赖的儿子就在南林学堂念书,自己的一双儿女要是过来的话,保不准会遭遇此人儿子排挤针对。
南林学堂不是合适地点。
“不许走!你们不能走!”
尖嘴猴腮男人再次吵嚷,“你们把我推进水坑里,就该送我去看大夫!”
“若不答应,咱们就到县衙里,请县太爷给评评理!”
县太爷平时可没少收他的“示好”,一旦报官势必站他这边。
到时自己再暗示县太爷几句,保准这女人有得受的。
男人笑容邪恶,楚筱妍虽然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可听了他的话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不就是报官吗?
他们一家住的宅院还是本县县令提供的呢。
报官就报官,谁怕谁!
楚筱妍余光一瞥,恰好有一队官差冒雨巡视。
“我看也不用那么麻烦,刚好有几位差爷出外巡视。”
“干脆让这几位差爷带我们去县衙见县太爷。”
“好啊!就这么办!”
尖嘴猴腮男人一骨碌站起来,跑去冒雨巡视的一队官差前头,一番添油加醋描述。
很快,楚筱妍和段萧然二人就被官差给送着到了距离县衙不远处。
“夫君,依我看,云儿和清儿绝对不适合在这家学堂念书。”
有小胖子那样的孩子在,云儿和清儿兄妹必然要受影响。
“我同意你的看法。”段萧然附耳她身边道:“江南如此之大,这座县城里的学堂不合格,我们就去其他县城看看。”
夫妻俩一路上都在讨论学堂念书一事,尖嘴猴腮年轻人却是围绕官差身边不断诉苦。
这些官差平时也没少收他的孝敬。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孝敬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有事的时候你得帮忙才行。
押送他们三人的官差走了半个多时辰,期间身后的尖嘴猴腮男人也诉苦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县衙公堂上。
尖嘴猴腮年轻人站在一边,凶狠狠辣地看着他们。
另一边,段萧然丝毫不谦卑的牵着妻子。
“哼,竟然如此目中无人,待会儿县令大人来了,有你们受得!”
尖嘴猴腮男人恶狠狠的瞪着楚筱妍和段萧然,这回就算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最少也要他们吐出一大笔钱。
男人美滋滋想着,本县县令从屏风后面缓步走来,“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小人见过县令大人!”
尖嘴猴腮年轻人第一个反应过来,朝县令福身见礼,自己只要一直抢在这对夫妻面前开口,相信县令大人一定会向着自己。
县令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越过他,朝楚筱妍和段萧然走来。
“原来是二位大人来了,下官见过大人。”胖胖的县令停在夫妻面前,朝他们夫妻见礼。
尖嘴猴腮男人吓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止是他,押送楚筱妍和段萧然来县衙的那队官差也是一脸茫然懵神。
除了京城里派来的钦差大人,他们从未见县令对谁如此恭敬。
“县令大人客气了。”
楚筱妍和段萧然主动跟胖县令寒暄。
问及他们二人为何在此,夫妻两个都似笑非笑瞥向一旁的尖嘴猴腮男人,“这就得问他了。”
“你来给本大人解释解释,本大人的二位贵客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这……”情况大大不妙!
假装卖身葬父实则想故意讹钱的男人一阵踟蹰,犹豫再三还是把事先想好的措辞描述出来。
“……大人一定要给小人做主啊!”
男人一个劲儿地跟县令诉苦倒苦水,把楚筱妍和段萧然二人描绘成十恶不赦的夫妻俩。
县令没听完他的话便摆手打断,“够了,你说的这些本大人自有判断。”
“这二位贵客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疯了不成?
他难道不知道眼前这对夫妻是曾经闻名四国的西梁战神夫妇吗!!
段萧然这个名字,哪怕是没读过书上过学堂,从事过仕途官场的普通老百姓,都有所耳闻。
更不用说他之前就接到了京城里送来的文书。
“我想这里面定有隐情。”
县令大饼脸转向楚筱妍和段萧然。
在他的一双小眼睛注视下,段萧然主动说出了事实真相。
男人身上散发着不悦戾气,县令努力稳了稳心神,才没被他吓破胆。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下过几场雨后,江南的天也开始转凉,可县令脑门背上硬是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
“下官就知道,二位贵客根本不可能是他口中描述那样。”
县令小心示好的语气,在转向尖嘴猴腮男人那刻,瞬时威严不可侵犯,“好你个不要脸的家伙,竟然敢诬陷本大人的贵客!”
“没有啊!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还望大人明鉴!”
该死的,他明明都给县太爷送了那么多礼了,怎么县太爷这回没站在他这边?
难道这对夫妻的身份就那么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