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皮笑肉不笑凑到他跟前，一字一顿，“意思就是……一尸两命。”
她原本不知道赵莞莞有身孕，但张芷兰说的那么清楚，再联想到昨日她在月华宫里吃酸橘子的模样，哪里还会不明白？
也正因为如此，她看素柔的贱样格外不顺眼，甚至做出殴打孕妇的事情来。
傅青彦一下子彻底瘫软在地上，茫然的抬起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丞相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看傅青彦的目光充满恨意，“如果本相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女人是犯官之后吧，你们傅家为一个罪臣之女如此糟践本相的女儿是何居心？”
卫国公夫妇也懵了，尤其是傅夫人，她实在没想到赵莞莞竟然也有身孕。
所以昨天晚上她不是装病，而是真的不舒服？
可她都做了什么？
为了防止赵莞莞耍手段叫走大夫害素柔，她竟然吩咐众人别搭理她，更不能让她把大夫请走。
傅青彦也慢慢回过神来，艰难的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到素柔面前，“素柔，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啊。我待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啊？”
“公子，我没有啊……”素柔见他心疼自己又开始装可怜，赵丞相和宣平公主都在，看样子饶不了她，所以绝对不能承认。
傅青彦却没心思看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你说啊，我要听实话。素柔，你这样的犯人我见得多了，别逼我审你。”
素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公子，贱妾跟了您这么多年，难道您还信不过贱妾的人品吗？”
“拖出去，继续抽。”楚曦冷眼旁观，眼睛都快被她闪瞎了。绿茶婊就见过，像这么贱的真没见过。
“公子……”素柔还想继续卖惨，可惜迅速被捂住嘴巴拖出去继续抽。
殴打孕妇是不对的，但殴打这样的贱人人人有责。
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张芷兰使个眼色，白露立即站出来跪下，“公主殿下，相爷，你们要为小姐做主啊。她好歹也是正室嫡妻，都病了半个多月，竟然连个大夫都请不来。如果不是因为府里的大夫全都守着那个贱人，或许小姐不会失去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傅青彦为那个贱人跟小姐吵架又去陪着她，小姐也不会受刺激动了胎气。”
她说着哭得不能自己，抬手指着傅青彦，“小姐被这家人害得刚失去孩子，只是想见他一面而已。结果呢？他正与那贱人洞房花烛，亲手为她作画。你们知道小姐的洞房花烛夜是怎么过的吗？她没有洞房花烛夜，因为那个贱人在那天晚上有孕了，包括傅青彦在内，所有的人都守在她身边。”
“那个贱人哼一声就是天大的事儿，小姐没了孩子竟然连傅青彦一面都见不到。是他们将她逼上了绝路，她才会心灰意冷自
焚……”
自焚两个字让所有人心里又是一凉。
究竟要受多少委屈，才能被逼到这个地步？
傅青彦已经彻底崩溃了，脸上无半天血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对她的伤害竟然这么大。如果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楚曦早已经怒不可遏，不可思议的大吼，“你为什么会以为这些事情对她没伤害？”
“夫妻之间不都是这样的吗？”他父母也是这样的，她母亲出嫁前是公侯小姐，出嫁后是公侯夫人，出了名的强势霸道，可他爹依旧有几个宠妾。有时候争风吃醋，他甚至也会稍微冷落正妻。
天下男人都如此，他总觉得自己对赵莞莞已经够好，可真的没有想到那些看起来稀松平常事情竟然能伤她到如此程度。
楚曦深深吸一口气，“那你为什么娶她？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说好听点是相敬如宾，说难听点是互相利用过这一辈子不就完了吗？”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她。”
“所以你就是这么喜欢的？”
“我对她……真的不够好吗？”傅青彦依旧是茫然的。
“……”说的好有道理，楚曦竟然无言以对。
以如今的标准来衡量，傅青彦对赵莞莞当然特别好。为她忤逆父母，为她遣散后院。只娶一个妾室，还是因为婚前历史遗留问题。
可是，就这么一个妾室，已经足以逼死她。
张芷兰叹口气，“傅大人，天下夫妻都如此确实没错，但您怎么知道这些女子心里是愿意的？您可以问问您的母亲，问她愿不愿意与其他妾室共事一夫？”
“……”傅夫人一直认为应该找几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好好伺候自己的儿子，但此时此刻却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世上有哪个女子愿意与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所谓的贤良大度，要么就是另有所图，要么就是形势所逼。
张芷兰又道：“而且傅大人，您怎么知道您的后院就是一团和气呢？您想不想知道在您看不见的地方，您这位温柔似水，善解人意的爱妾都做了些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楚曦一拍桌子，“芷兰你查出什么了？让咱们傅大人看看软玉温香背后藏的都是什么魑魅魍魉。”
“说吧。”
张芷兰冷冷往旁边看一眼，傅家的一个中年管事立即吓得得扑通一声跪下全招出来，“回公主，奴才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更不敢谋害主母，只是经常给素柔姑娘传递消息而已……”
说话这中年管事原本是傅青彦身边伺候的，当年素柔刚进府时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因为容貌娇美，在某次机缘巧合之下被傅青彦多看了两眼。然后她便动了心思，用尽各种手段与这管事搭上线，变着法子从他嘴里套出傅青彦的喜好和行踪，然后再故意制造各种偶遇。
比如说月下抚琴，雪里吟诗，才子佳人的戏码玩上一套，最后成功爬上傅青彦的床。
当时素柔是被买进来的，一穷二白，能给出的报酬嘛……
自然就是她娇美的身体……
管事说完后，着急忙慌补上一句，“自从得宠后，素柔便彻底与奴才断了那方面的联系，平时都是赏些钱财，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与奴才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