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祈总的水平不在一个高度上面,祈总会唱的,我肯定不会。”程乐渝继续推脱。
“总有一首你会的。”祈景淮用了十分肯定的语气。
所有人都疑惑着。
程景淮笑眯眯又说:“国歌你总会唱吧!”
程乐渝:“……”这个时候,谁还能找出理由推辞,她就双膝下跪。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程乐渝颤巍巍接过话筒,与祁景淮一起把国歌循环唱了三遍。
包厢内的气氛看似和谐,实则凝重。
一屋子人大气都不敢出,等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俩人同时放下话筒时才敢松一口气,热烈鼓掌。
丹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车辆如长龙,红绿灯永不熄灭的交替闪烁着。
一名贵妇正坐在程易开的车上,满心欢喜又略带羞涩的看着他。
只见他将车停在一处高档的小区内,下车取下他的折叠电动车,收了贵妇给的两百块钱后说:“谢谢,请记好我的编号804438,下次再联系哦。”
贵妇点点头,略带不舍的进了单元楼。
没多久,程易接到一通电话:“姐,干什么?”
程乐渝反问:“你在干什么?”
程易扶了扶安全帽:“能干嘛,谋生,赚钱呗。”
程乐渝压低声音说:“别说姐姐没义气,带着你那帮哥们来豪放路KTV,保管你们今晚赚的能吃三天大鱼大肉。”
挂断电话,程易往群里发了消息,让兄弟们去豪放路KTV接活儿。
包厢内,程乐渝偏着头,凝睇着被众星捧月的祈景淮脸颊,发现他每喝一杯酒之前,都要往她这里看一眼,就像结了婚的男人在询求自己妻子的意思一般。
她的眉宇间,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股异于平常的柔和光采,嘴角漾着莫名的笑。
楚含抚着下鄂观察了她一会儿,用手肘顶顶她:“喂,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有吗?”程乐渝回过神,赶紧擦擦嘴角。
楚含睐了她一眼:“想什么呢,这么荡漾?”
程乐渝满心欢喜告诉楚含:“你有没有觉得,祈景淮也很在意我?”
“没有。”楚含泼冷水:“他待在花丛里都快风流死了,哪有功夫注意你?”
“你只顾着喝酒了,哪知道他喝酒的间隙,已经看了我将近二十次了。”
“你数了?”楚含讶异。
程乐渝脑子浮现祈景淮“深情款款”的眼神,心里跟飞进一群蜜蜂似的,甜蜜得快要晕眩了。
“呕~”楚含受不了她那副发情的模样,嫌恶地往外跑,晚一秒都要吐出来。
程乐渝翻了个白眼,这个死女人,八辈子跟没见过酒一样,又喝多了。今天晚上她又要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跟前了。
因为有些担心楚含会一头栽到马桶里淹死,程乐渝不得不暂时把祈景淮放置在一边,跟着楚含去了卫生间。
等她俩从卫生间出来,才发现所有人都出了包厢,三五成群地相扶着,往外走。路过她俩身边时,顺带着将她俩牵了出去。
“程乐渝~”
一道清亮的男音传来。
程乐渝等人寻声看去,原来是程易穿着荧光小马甲朝她飞奔过来。
程易后面还跟着几个同年龄的兄弟。
程乐渝赶紧向大家介绍:“这几个都是咱自己家的弟弟,当代大学生自力更生做代驾赚取学费和生活费,还望兄弟姐妹们有车有钱的捧个钱场,没车没钱的请往后退让有车有钱的站出来捧个钱场。”
不料,所有人都退开了,祈景淮走了过来。
每一步相当稳健,没有半分醉意,王者气场弥漫全场。
程乐渝和程易对视了一眼:也是,在场的谁能比他的车多,谁能比他有钱。
祈景淮再一次展现出好脾气,微微勾了勾唇角,下一秒,将口袋里的车钥匙递给程易。
“麻烦你了。”他客气地说。
程易表现地倒是大方,坦然接过车钥匙:“没事没事,我又不是白做的,是收费的哦。”
一句话将厚颜无耻展现的淋漓尽致,完全忘了曾经勾搭过人家女朋友的事了。
财务部和人事部的同事们,一看大老板带了头,完全没再犹豫了,全交出车钥匙,由程易的兄弟们拉着先走了。
人群散开,气氛一下子冷凝到低点。程乐渝,程易,楚含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子都盘旋着同一个问题。
四个人,有三个人喝了酒,开过来两辆车,只有一个人可以当司机,怎么办?
程易笑得很无害:“那什么,祈总啊,虽然我们公司其他的代驾员工比起我们六个,技术和服务质量上面都差了一大截,但也在及格范围之内,您今晚就将就将就,翻他们的牌子吧。”
祈景淮很随和:“都行。”
程易把车钥匙还给祈景淮,朝程乐渝飞飞眼:“姐,我们先走吧。”
“哦,好。”程乐渝答应着,眼睛情不自禁看向祈景淮。
祈景淮忽然想到什么,同时抬头看向了程乐渝。
四目相对,祈景淮唇角微微扬起,笑得温和又自若。
这种漫不经心又让人神清气爽的微笑,就像一阵驱散乌云的风,只在转瞬间就能让她一眼万年的看到过去。
她看到,每次她动点小聪明,祁景淮轻飘飘地就能把她推入坑,再轻飘飘地把她拉上来。从入坑到出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还有他背她下山、为她挡花瓶、带她老妈游玩、给她准备礼服、……一幕幕,说明着他的特别之处。
原来,他对她一直以来的特别,不是特别坏,而是特别好。
程乐渝的眼睛变得亮亮的,心底的呼唤就要破膛而出:祈景淮,快点挽留我,只要你开口要我别走,我就抛下楚含陪着你。
可是为什么,她凭着自己的理解和想象都快把自己感动到哭了,祁景淮却掉头走了。
女人的第六感不是都很灵验吗?为什么放在她身上,总是背道而驰!
程乐渝揉了揉发酸的双酸,仰天叹息:“还是我妈说的对,祈景淮这种男人我根本就抓不住,就算和他无数次的擦肩而过,把衣服都擦破,估计也擦不出火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