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早上是不是没吃药？”祈景淮看着陈秘书“抽风式机械舞表演”眼角跳动。
陈秘书回过神后掬了一把汗，人胖，真是动动就要命。
“祈总，您是不是有了意中人？”陈秘书紧着心问。
祈景淮稍愣，随手拿了份文份低下头去，“干嘛这么问？”
陈秘书斗着胆说：“我觉得您变了。”
祈景淮头也不抬：“那你就重新适应。出去～”
陈秘书：“……”
做为一个有良知的新新人类，程乐渝因为祈景淮对她个人的“恩怨”而牵扯到整个人事部深感羞耻、万分愧疚，特意去西饼屋买了点心和奶茶回来。
同事们吃饱喝足后，各忙各的去了。
程乐渝重新审察了一遍自己做的方案，确认无误后懒洋洋趴在桌子上，摆弄摇头公仔。
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我滴个亲娘咧~~
程乐渝的心顿时紧张起来，就像是被敌人拿枪口对脑门了一样，提高万分的警觉。
赶紧捂着手机跑去卫生间，锁紧了门，清了清嗓子，说：“嗨，妈~”
“程乐渝，从我回来你也就打了一次电话，什么情况？攀上高枝忘了草窝啊。”张素芬讲话很犀利，很直接。
程乐渝没有直接回答，脑子飞速运转着，她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都要极为小心翼翼。
“啊，妈，我今天晚上打算跟您打的，谁知道领导要突然加班！”
“你少忽悠我。”张素芬啐她：“你是我从肚子里拉出来的一坨肉，你撅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妈，妈，别把话说的这么通俗易懂，您能不能长话短说？我这太忙。”
“祈景淮去国外回来了没？你在他那转正没？下一步怎么走想好没？”张素芬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连标点符号的间隙都没有留。
程乐渝狡黠眯眯眼，她早就想好这一天到来时该如何应对了！
不过，为了消除表演痕迹，她还是像身历其境了一样蹙紧眉心，咬着下唇，先劝了劝张素芬：“妈，您最近血压怎么样？要不，您先吃点强心和降血压的药后我再说吧。”
“你妈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你坦白说。”张素芬扯着嗓子喊。
“好吧…”程乐渝沉着嗓子，张口便是哭腔：“祈景淮他……”
这个死丫头，哭这么凄冷做甚？！张素芬心里忽然像飞进一只鸟一样，闹腾的七上八下的。
她有点怕怕的：“你等会儿，我先吃两颗救心丸。”
一分钟后，张素芬重新拾起手机：“好了，你说。”
程乐渝低着头，看着刷的亮白的马桶盖，楚楚可怜地说：“祈景淮昨天就回来了，可他一回来就把我给甩了，原因是因为我太粗俗了……”
张素芬愣了一会儿，疑惑着说：“不应该啊，你有文化、有素养、有内涵，完全跟粗俗沾不上边啊。”
程乐渝很委屈地吸吸鼻子：“对呀，我也这样觉得啊，可他，就是这样说了。”
“为什么呢？你干了啥？”张素芬满腹狐疑！
程乐渝撒谎骗老妈：“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他奶奶过生日，他人在国外，嘱托我打个电话过去祝福。我说，我去…打你奶奶的电话啊……我给你奶奶打电话……你奶奶的电话我能打吗？不是，我是说，我打你奶奶的电话！可是干嘛要我打你奶奶的电话？行吧，我打你奶奶的电话…………”
良久，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程乐渝心里不确定：“妈，你怎么不说话？血压高了？还是心脏病复发了？”
张素芬心情复杂，重重叹了一口气：“你多少有点活该了！”
程乐渝表示认同：“是啊！”
“算了吧，女儿，人家甩了你也别厚着脸皮往上贴了，这段时间看你们俩的合影我就发现了，祁景淮的气场像雄鹰，你就像它爪子下那个小鸡仔，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以后也绝对不会有家庭地位。男人呀，就像是风筝，该收线时得紧着收。但拒我观察，祈景淮这根线，你根本拽不住。”
程乐渝被张素芬的洞察力惊到说不出话！
到底是生她养她的老妈，总结的太太太太到位了！她抓住祈景淮的可能性，根本为零零零零零。
内心突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来！
电话那头，牌友来叫张素芬打麻将，张素芬瞬间将程乐渝的事抛之脑后，欢天喜地挂了电话。
余蕾来到卫生间补妆，看到程乐渝时吓了一大跳，拍着受惊的心脏说：“加班结束了都，你怎么还在躲厕所？”
程乐渝收了电话，忙问：“咱部门用的谁做的文件？”
“你的呀。”余蕾对着小镜子补粉，漫不经心说道：“艾伦看你不在，就让我打印出来你做的文件给祈总看，如果过了皆大欢喜，过不了，我们就下班，你接着干。”
程乐渝眼窝子直抽搐：“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诚实？”
余蕾左右照了照镜子，满意之后才对着程乐渝妩媚一笑：“谁让你，没对象呢。人事部的宗旨：单身的多照顾失身的，有利于构造和谐社会。”
程乐渝被余蕾的笑晃到了眼，懒得跟她再说什么，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折回人事部拿包走人。
电梯停在她所在的人事部楼层，厚重的电梯门打开，一抹挺拔的身姿与一抹梨形身材的两个男人映入眼帘，是祈景淮和陈秘书。
想来是总裁专属电梯出问题了，他们才会搭乘员工电梯。再想来，从顶楼到人事部，里面还是只有这两位大神，肯定是其他员工不敢同乘。
程乐渝自然也不敢，急忙解释：“我等下一班电梯就好，领导们再见。”
她心里祈祷着电梯门快关上，快点关上。
不料陈秘书按住了开键，询求的眼神看着祈景淮：“祈总，能让程乐渝上来吗？我刚好有点事想与她说。”
祈景淮看了程乐渝一眼，她满眼都写着拒绝，但他又很想知道陈秘书找程乐渝所谓何事，便装作没看懂的样子：“随便。”
陈秘书高兴了：“快进来，祈总都发话了，不进来就是不给祈总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