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荆请罪
这厢见元月一脸愤怒,一旁的蒲月连忙追了上去规劝说道:
“大姐,她们也是好心,即便是夫人知道了原因,也想必不会为难的?你又何必如此恼怒”
元月闻言,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继而对着蒲月有些头疼的说道:
“若是打的是本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她们打的是旁人啊,你说说,这该如何收场?”
蒲月闻言直接愣了,旁…旁人,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是飞来横祸了,难怪大姐这般恼怒。但愿那人不太记仇才好,否则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第二日一早,任平生这厢正在营帐中喝着夏旅泡好的茶水,几位徒弟也极为淡定的在一旁谈论事物,虽说众人都未做声,但气氛还是相当的和谐,就在此时,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任平生闻声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一旁的姬青见此连忙走了出去,可没多久他便回来了,而且神色也有些复杂。
见姬青神色不对,任平生忍不住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
话音未落,便见四位女子从外走了进来,领先的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眉目严肃淡定,一进来,便对着身后的三位女子厉声喝道:
“还不跪下”
那三位女子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的便跪了下来,任平生见此阵势不由得一愣,只是他还未开口,就听领头的女子极为恭敬谦卑的开口说道:
“昨日,是我小妹不懂事,唐突了您的弟子,故而小女子今日带她们几位前来请罪,要打要罚我们绝无怨言,还望诸位不要因此伤了和气”
这番话众人听得云里雾里,而魏煌和岳梓三人却似有所悟,任平生见他们三人神色有异。故而开口淡淡说道:
“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若非我徒儿学艺不精,也不至于会被人唐突。且她们三人也并非是凶险歹毒之徒,我逍遥门向来是非分明,并不会牵连她人,姑娘还是带你的三个妹妹回去吧”
“不行,我天魔宗的规矩便是赏罚分明,若是任山主不忍罚她们,我这个做姐姐也只好当回恶人了”
说完,元月手一动,一条长鞭便出现在她手中,她神色凝重的看着瑟瑟发抖的三人,长鞭扬起就要向三人打去。就在鞭痕快要落下之时,魏煌一个健步冲了出来一把握住打向三人的长鞭。许是因为收力不住,以至于魏煌的手被长鞭抽破,一时鲜血淋漓。
魏煌强忍着疼痛,看向一旁神色诧异的元月,忍不住开口说道:
“元姑娘此事乃是误会,你又何必非要惩罚他们呢?都是同胞姐妹,不如就此作罢吧”
元月闻言,却是极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吓傻了的三人说道:
“我天魔宗虽是魔教,但行的端正,容不下这等…”
话未说完,便收鞭改剑,欲要再次出手,沧澜见此,也坐不住了,他一个健步冲了上去,继而熟练的按住元月拔剑的手说道:
“既然是受罚,自要听听我们的意见吧,元姑娘此番作为,莫不是想陷我等于不义之地”
元月见他如此,下意识看了一眼沧澜握住自己手的手,沧澜见此,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见他收回了手,元月这才收剑入鞘极为恭敬的说道:
“元月不敢,只是天魔宗的规矩如此,否则,若是日后夏姑娘问起来,元月不好交代”
沧澜见他如此说,连忙使了个眼色给魏煌,魏煌见此,皱眉苦思了许久,才说道:
“既如此,就罚她们三个将我未洗的衣服洗干净,不知元姑娘可还满意”
元月闻言,心里虽松了口气,可表面上仍是一脸严肃的说道:
“既如此,元月在此处替她们三个谢过魏公子了,魏公子果然是年少有为,大仁大义之士,难怪各个正派修士都称赞公子仁义无双,是温玉郎君”
魏煌陡然被人这么一夸,不免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元月,呐呐说道:
“姑娘…姑娘缪赞了,在下并非姑娘说的那么好的”
“哪里,公子仪表堂堂,受得了这夸赞”
说完,元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偷笑的三人忍不住呵斥道:
“没听魏公子说了要罚你们洗衣服吗?还留在此处做甚?等着衣服自己洗干净吗?”
那三人闻言,连忙收起笑意麻溜的滚了,见三人离开,元月看了一眼魏煌手腕上的伤痕,忍不住说道:
“魏公子,我看你的手也受伤了,不如我替…”
魏煌闻言一呆,脸色一红,刚想开口,却被沧澜立即打断说道:
“小伤而已,怎敢劳烦元姑娘,我给他上药便可,姑娘不去先坐在此处歇息,我魏师弟的脏衣较多,这要洗完,恐怕得多待一段时间了”
元月见他如此,却是大气一笑,继而看向魏煌满是情谊的说道:
“魏公子手下留情,已是极大的恩惠,区区衣物而已,莫说几个时辰,便是等上几日,都是值得的”
任平生看着大殿里发生的这一幕,忍不住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未曾看见,他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他收的这群徒弟,都这般爱争锋吃醋的紧,应当是,错觉吧。
不过这小姑娘有勇有谋且行事大气,不过短短几句话几个动作,就让屋子里的这群人对她彻底改观,不论是有意无意,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难怪能在柳拂衣手下混这么久。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天魔宗了,这厢在沧澜的热情举荐下,元月有些羞涩,又有些受宠若惊的坐在椅子上接过夏旅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而魏煌,则被沧澜心不在焉的包扎着伤口。魏煌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师兄频频望去的目光,忍不住捂着额头吐槽道:
“师兄,你在看师父可就生气了”
沧澜闻言一惊,他小心翼翼的撇了一眼任平生,却发现他并未看来,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才认真的包扎起伤口来,将手包扎好,魏煌本想离开去拿脏衣服,沧澜见此忍不住跟了上去,他福至心灵的对着魏煌说道:
“去,把咱们几个的衣服都给她们三个拿过去”
魏煌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沧澜说道:
“师兄,你…你怎能如此下做”
沧澜闻言脸色一红,继而沉声说道:
“让你去你就去,拿来的那么多事,快去”
魏煌闻言,有些鄙视的看了沧澜一眼,然后这才默默离开。虽说言行上他很鄙视师兄,可行动上却是极为配合的,看来某人也是极其心口不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