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月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会这样？
看着眼神认真的老人，沈秋月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上来之后，什么话都没说，什么利益和条件都还没提。
他为什么就要直接否定自己？
否定整个沈氏集团？
对于这个结果，刘柠檬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所以自始至终她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反观李明秋，在听到老人的话后，直接大喊道：“凭什么？”
“既然是公开竞标，那就要公平公正！你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怕别人在背后戳你们脊梁骨，说你们破坏规矩吗？”
李明秋一脸正色，想要对老人进行道德绑架。
但老人却连理会都没有理会他一下。
只是对着沈秋月开口道：“你看，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去。”
“我明白了。”
沈秋月脸色惨白。
“秋月，你明白什么了，他明明.....”
“够了！”
眼看李明秋还要继续说下去，沈秋月直接吼了一声。
李明秋从来没有见过沈秋月这么对自己说话，一时间火气也上来了，他尖着嗓子道：“秋月，我明明是在为我们公司争取利益，你凭什么吼我？”
“我......”
没等沈秋月解释，李明秋直接摔门离开。
眼看李明秋动怒。
沈秋月动了动嘴唇，没有言语，只是对着老人开口问道：“请问我们两家公司之间，当真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老人摇头。
沈秋月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即将崩溃的情绪，告辞离开。
眼看包厢重新归于平静。
老人眸子中闪过一抹不敢置信，还有深深的厌恶。
“谢秘书，难道沈秋月就是为了刚才那种男的，跟霍总离的婚？”
听到老人问话。
正在品尝鹅肝的谢小鱼，随意点了点头。
对老人丝毫没有上下级之间的尊敬。
见谢小鱼承认后，老人朝着桌子狠狠拍了一巴掌，怒声道：“这沈秋月是瞎了眼吗？”
眼看老人动怒。
刘柠檬浅浅一笑，起身走到老人面前，亲自给他又倒上一杯茶。
“丘副总您有所不知。”
“这李明秋的身份可不简单！”
“哦？”
听到刘柠檬这句话，丘明山眼神有些阴沉，“怎么，他难道也是从天京来的？”
“那倒不是。”
刘柠檬摇了摇头，“不过他可是我们沈总的初恋。”
初恋？
丘明山傻眼了。
“就因为这个？”
“嗯哼。”
“我......哈哈哈！”
丘明山掩面而笑。
不过是被气笑的。
“蠢！真蠢啊！为了一个狗屁的初恋，竟然选择了跟霍总离婚！”
“我看她的脑袋是被驴给踢了吧！”
“那谁知道呢。”
刘柠檬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但眸子中的幸灾乐祸却丝毫不加掩饰。
一直以来，沈秋月都是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
甚至她一度以为，如果这次沈氏集团拿下商月集团的海口生意，那么她这辈子都注定要被沈秋月给压死的时候。
沈秋月竟然自己把她的底牌给扔了。
不等她凿山，山自己塌了。
刘柠檬感觉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丘副总，现在碍事的人已经走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好，关于条款上......”
地下停车场。
沈秋月追上了已经坐上车的李明秋。
“明秋，你等一下。”
见到沈秋月追出来，李明秋脸上满是委屈，“秋月，我知道我对公司不了解，也没有得到那些老狐狸的认可。”
“但我一直都在为你，为公司而努力！”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特意花了那么多钱在这里给你订餐厅吃饭，想要你开心。”
“刚才我据理力争，就是为了帮我们争取下来这次的生意！”
“但你凭什么吼我！”
看着眼睛红通通的李明秋，沈秋月一时也是乱了阵脚。
“不是，你误会了。”
“如果是为了谈合作的话，那么一般都是总裁跟总裁之间直接洽谈，其他人这种情况下是不能插嘴的，不然......”
“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只会坏你好事的混蛋对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委屈巴巴的李明秋，沈秋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见沈秋月一言不发，李明秋擦了擦眼睛，然后关窗道：“好，既然你不回答我，那就算了。”
“正好我们都冷静一下。”
说完，李明秋直接开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沈秋月一个人在地下停车场，默默发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
是因为李明秋没有接她？
还是因为她吃饭的地方是在最普通的27楼？明明她知道李明秋没什么钱，但她还是想跟之前一样在包厢里安安静静的吃饭？
明明之前吵架的时候，不论是对是错，最后都是霍商想办法安慰她。
为什么李明秋却需要自己哄呢？
到底是哪里错了？
饭局砸了，跟商月集团的合作也毁了。
沈秋月头痛的不行，她现在只想回家睡觉，然后突然记起来......
她没有开车来。
而李明秋，自己还把车开走了。
沈秋月颓废地缩在地上，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要给霍商打电话。
但结果依旧是无人接通。
霍商，你个混蛋！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么会这么狼狈？
沈秋月强打起一丝精神，然后走出了地下停车场。
与此同时。
包厢内的洽谈，也到了结尾。
对于刘柠檬提出的条件，丘明山并不能接受，但继续压价的话，也超出了刘柠檬的预期。
最后也没彻底谈拢。
好在在这个过程里，丘明山对刘柠檬的态度极其满意。
双方算是暂时达成了好感。
刘柠檬先行告退，包厢的钱已经结算过了，让丘明山还有谢小鱼在这里休息。
当她开车走出停车场的时候。
突然注意到，沈秋月竟然一个人孤零零在屋檐下躲雨等车。
刘柠檬嘴角微翘，直接将车开到了她的面前，“沈总，你的小白脸男朋友呢？”
沈秋月脸色黑青。
“刘柠檬，我劝你适可而止！”
“怎么？沈总是敢做不敢让别人说？这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啊！”
“你！”
眼看沈秋月气急败坏，刘柠檬笑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上车，我送你。”
“不用！”
“你难道就不好奇，商月集团的总裁是谁？”
沈秋月闻言，犹豫了一下。
但一想到包厢内老人的态度，沈秋月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就算没有商月集团的合作，我们沈氏集团照样可以稳居临海前三！”
“行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沈秋月不领情。
刘柠檬也不会上杆子自找没趣。
包厢内。
丘明山透过玻璃天台，看着两女分别的场面，背对着谢小鱼开口道：“谢秘书，这件事需要跟霍总汇报吗？”
谢小鱼放下手中的刀叉，眼神冷峻。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