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次日，我准备找杨建树离婚。
我妈收到消息匆匆赶来。
“燕子，你受苦了！”
我抬头，眼中满是泪水。
“妈，带我回家好不好，这日子我实在熬不下去了。”
我妈安抚地拍着我的背，说的话却像一颗钉子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燕子，不能离婚，离了婚你活不了，妈也活不了。”
我一愣：“为什么？”
我妈咬牙：“王燕，我不管你这日子过得怎么样，就算是死，你也得带着杨建树媳妇的名头死！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
那一刻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一心想给我们母女争一条生路，可我妈却硬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好，我不离了。”
我妈闻言这才重新露出笑容。
出院后，我妈带着我回了大院。
“妈现在给你去买个鸡，好好补补身子，等出小月子了再怀个大胖小子！”
她哼着歌走出大院。
陈淑华嘲讽道：“你妈还是太天真，大胖小子哪里是说能怀就能怀的？”
我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径直回屋。
陈淑华跟着进来，从口袋拿出一张表。
“王燕，你不是想离婚吗，我可以成全你。”
我扭头看去。
陈淑华手里是一张离婚申请表，男方已经签上了杨建树的名字。
我一把抢过表，毫不犹豫地签下名字。
“这下我们两个人都能满意了。”
陈淑华拿回表：“那你去民政办公室吧，建树已经在那了。”
我此时满脑子都是离婚，没有注意到陈淑华脸上诡异的笑。
半小时后，民政办公室。
我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杨建树来。
我没了耐心，借了办公室的座机给电缆厂打电话。
“杨建树呢？我是他老婆，我找他。”
对方愣了愣：“他没告诉你吗？今天他去隔壁县交流工作经验了，晚上才能回。”
我懵了。
陈淑华不是说杨建树同意离婚，还签字了吗？
为什么他今天又不在？
他又出尔反尔了吗？
我又给陈淑华打了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办公室主任看不下去，问我：“你是来办理什么的？”
“离婚。”
主任皱眉：“那你们的单位证明，结婚证，户口呢？”
我迷茫道：“不是……签个离婚申请表就好了吗？”
主任叹了口气：“那东西早就不管用了，上面改革了，必须要把这几样集齐了才能离。”
那陈淑华那张表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
邻居婶子火急火燎冲过来，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
“燕子，出事了！”
“你妈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