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天时间,据说醉奴轩调教出来的头牌,被人包下了。
“夫人,药已经卖进去了,听说,霜姨娘如今,能扭腰摆胯,转出一圈白纸来,在花楼得应心手得很。”清风压着声音。
我伸手捂住了孩子的耳朵,双眸阴沉,脸色晦暗不明:“这些时日的调教她没白受,告诉他们,千万控制好药量,她现在还不能死。”
“是。”
清风走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小姐,您别难过,小将军在天之灵,定是知道你有苦衷的。”
我眼底滑过一分惨然,摆了摆手,让她出去。
那个在草原上驰骋,干干净净的我,已经随着黎幽去了。
我只想好好养好我的孩子,千千万万别像他爹一样,做个不仁不义的伪君子。
看着怀中闭眸的孩子,我轻轻晃着。
我本可以处置了霜姨娘,再引导薛元若入正途的。
但我决定留下了花姨娘的那一刻,就注定不能善终。
是我授意花姨娘,看住薛元若,让霜姨娘着急。
也是我悄悄给霜姨娘指路,让她假扮书童,引薛元若起兴。
唯有薛元若的表弟,是个无妄之灾。
我本想命人无意透露,让老夫人亲自去查的,没想到冲进来一个愣头青,倒是让我省了不少事。
老夫人本只是命人打发了霜姨娘,也是我暗中授意,把她卖到醉奴轩,那个进去了,就不是人的地方。
如今,我又引诱薛元若,去醉奴轩,跟霜姨娘相会。
想必很快就能传来我想要的结果。
我靠着床,轻轻哼着黎幽给我唱过的床头歌。
等着最后的障碍被扫平。
……
次日,醉奴轩的人,抬着薛元若穿街过市,敲响了恩伯候府的大门。
“老夫人,我们好歹守住小侯爷一条命,就是这贱人,勾引得小侯爷得了马上风。”
老鸨生怕惹上官司,跪在地上,口齿伶俐把来龙去脉全说了。
老夫人气得发昏:“拖下去,乱棍打死!”
霜姨娘哭着喊冤枉,她到底被打死在当初进府的路上。
醉奴轩的老鸨,被老夫人打发了。
不过几日,整个京城的花楼,都被翻了一遍。
恩伯候府是文人,最怕坏了清名,对外只说薛元若遭了暗算,连陪着他出去的姨娘,也一并死了。
我站在薛元若身边,看着他口歪眼斜。
“可……可喜……”他想求我原谅,但叫不出我的名字。
我笑了:“薛元若,您放心,府中参片多得是,郎中也时时陪着您,定不会叫您死了。”
他被我囚禁在了暗无天日的小屋中。
老夫人经此一事,备受打击,和老侯爷只管含饴弄孙。
能教出来薛元若这样的人,我并不放心她们带孩子,每日还是亲力亲为。
幸好两个苏桐和花姨娘都是乖觉的,成了我的左膀右臂。
连带巧姐儿,逐渐长大,我也放了几个铺子给她管。
她趴在我腿上,轻声说道:“母亲,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没有多少真心,但疼爱是实打实的,自你给我请太医那日,我就认定了你。”
我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般心细。
那日之后我把她带在身边教养,记在我名下,充做了侯府嫡姑娘。
我儿长成少年郎,老侯爷病逝前上了折子,让我儿袭爵。
“清风,你随我去薛元若屋中一趟吧。”我轻声说道。
薛元若此时蓬头垢面,如街边乞丐一般。
“薛元若,我来送你走。”我说道。
他努力动了动嘴,我看得清楚,他想问我为什么。
“薛元若,你挡我路了。”
我亲手了结了他,鲜血崩出的那一瞬,我推开门,让阳光照了进来。
“跟外面说,薛元若悲伤过度,随老侯爷去了。”
如今,他再不能影响我儿了,孝子的名声传出去,我儿还能走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