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等着药劲上来,头不怎么疼之后,简单收拾下就出了门。
连她住的院子都毁了,一棵叫不上名字的大树连根拔起,小亭子石桌什么的,更是滚落的到处都是,房顶的瓦片也寥寥无几……
她往别处看去,差不多都是这样,工人们正在赶工,岑府现在就跟个工地似得,这神兽的破坏力也太强了吧。
那神兽要是打架的话,还不得天翻地覆啊。
晃晃悠悠地去了岑远康的书房,才发现岑彧也在。
岑彧语气温柔,“暮儿来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就头有点疼,不要紧。”
岑远康看她脸色发白,没好气地说:“来了就坐下,我也没罚你站。”
岑暮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在岑彧身边,习惯性身子后仰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手撑着下巴。
然后和两人视线相对,她愣了下。
在岑远康阴沉沉的目光下,她缓缓坐直。
“咳……”清了清嗓子,放下手,放下腿,端正乖巧地坐着。
岑远康这才收回目光,又想到了什么,愈发怒气沉沉地盯着她。
岑暮一脸无奈,“您有事直说成吗?我又犯什么事了?”
“神兽朱雀过来的时候,我有没有跟你说,别过去别过去!你故意跟我作对?还专门跑过去送死?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孩子!不吃亏不受伤就难受是吧!有本事你就上去打,逞英雄好玩?!”
老爷子中气十足,丝毫不显老态,一身苍青色衣服让他看起来苍劲有威严,灵三玄阶的灵力将她压迫的喘不过气,耳朵又开始嗡嗡嗡地响,脑子都木了。
但她忽然笑了,克制不住地笑弯了唇,笑出了声。
“笑!还有脸笑!”岑远康都快被气死了,拍打了下她包扎好的手背。
“疼!”岑暮一溜烟跑到门口,脸更白了,被打的左手轻轻哆嗦着,“没你这么给人当爹的!”
“你给我过来!”
“动嘴就算了,别动手啊,我可不经打。”岑暮隔着绑带吹伤口,都是小口子,是被石子残枝划破的。
岑彧看着两人的样子,笑着把她拉过来,“暮儿好些日子没跟我们这样亲近了,可算是不倔了,有说有笑才是一家人。”
岑远康也不是真要打她,担心而已。现在想到她冲进狂风漩涡的样子,都觉得心惊胆战,太危险了!
岑暮被拉回去,这才开始说正事,“我不是自己走过去的,被人故意推了一把,我一生气就把人给打了,打着打着自己反倒站不稳了,被那个漩涡吸走的,我又不傻,还自己过去送死啊。”
岑彧皱眉,捕捉到了关键词,“被谁推了一把?”
“管库房那个。”岑暮窝火地说,“又掐又推的,无缘无故找我麻烦。”
“赵嬷嬷。”岑彧看向岑远康,“爹,赵嬷嬷是家里的老嬷嬷了。”
岑远康应了一声,从神情倒是看不出什么。
“我不用你们管,自己解决。”岑暮大大方方地说,神态光明磊落,眉眼间有藏不住的傲气。
岑远康心中宽慰,她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还要让他这当爹帮忙出气,那就太不像话了。
这才是岑家后辈该有的样子,人中龙凤,傲骨嶙嶙。
“暮儿,你被漩涡吸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有看到朱雀了。”岑彧问。
岑暮敲了敲头,“看到了,我差点被烧死,刚上去就被叫声震晕了,根本来不及说话,幸亏那神兽不吃人。”
她还不打算把看到的告诉别人。
“神兽怎么会吃人,这神兽可是守卫四方平安的,虽不是瑞兽,可也不会随便伤人。”岑彧笑着说。
原来还有这么个说法。
“平时学的东西都学狗肚子里了。”岑远康说,“这一个月你给我好生在家呆着,再出去跟那帮人厮混,看我怎么收拾你!”
岑暮无辜地看向他,她不能说话是不是?说什么怼什么。
“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
行,您狠。
“知道了,我不出门还不行吗。”
岑彧笑着插话:“爹,我们还是先说说这次招来朱雀的事吧。”
岑暮跟着说:“对啊,朱雀去哪了?你们不是都有灵兽吗?怎么那个时候只防御。”
“没有任何灵兽神兽会无端攻击人。”岑彧解释道,“若是我们会错意,唤出自己的灵兽,引发争斗,对岑家不利。”
岑暮若有所思地问:“可我看你们都快顶不住那神兽的压力了。”
“用了平世镜,结界稳固了许多,不然整个岑家都得被掀翻。”
看来岑家还有许多宝物法器,面对神兽都不慌不忙的。
“那神兽好好的怎么会过来?而且过来也没做什么,就那么走了?会不会再来啊。”岑暮又问。
岑远康和岑彧都没有说话。他们也在想这个问题,四方神兽之一的朱雀,来这一趟究竟是为什么。
岑暮看了两人一眼,慢悠悠地说:“会不会是……有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就连神兽都想来惩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