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淡然一笑，狂傲不减，“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走吧。”岑寅往旁边看了看，示意她跟过去。
岑暮正要迈步，就被王羿拉住，警惕地说道：“别过去，你是不是犯傻呢，过去太危险了，有话就在这里说。”
“没事。”
“要不我去找你大哥吧，你一个人太……”王羿不放心地看着岑寅，之前不觉得，今天怎么觉得岑寅整个人阴沉沉的，看起来也不太对劲。
岑寅先笑了起来，一双森冷的眼神紧盯着岑暮，“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怕我吃了你？”
“王羿，你在这边等我，我去去就来。”
“喂，别……”王羿没拉住岑暮，看她往前走去，还想再说什么，就听岑寅说。
“王少爷还是管好自己吧，岑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岑暮已经走到了岑寅跟前，挑眉不屑道：“行了，跟别人叫唤什么。”
岑寅眼中闪过一抹红光，邪妄狠辣，跟岑暮一起往树林深处走去。
“完了完了，你们赶紧去找找岑大哥！我觉得岑家老二这不像做好事，也不知道岑暮是不是他的对手，我在这里看着，等会儿一有动静就先过去。”王羿说。
人影四散开来，王羿身边只剩一个暗卫。
岑暮一脸闲适地走在岑寅前面，直到周围都是黑黢黢的，只有些许月光从树叶的缝隙洒下，地上斑驳的光点和阴影融合在一起，照在她身上，添了美感。
她抬手碰了碰本就触不到的光，指尖搓了搓才回头看向岑寅。
“现在可以说了吧，别耽误时间了。”
听到她不耐烦的声音，岑寅走到她面前，笑容带着邪性，满是不屑，“跟我装什么？你没有灵力的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哦，你知道又怎样。”岑暮双手抱臂。
明明身居劣势，明明已经没了还让她骄傲的资本，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人，你居然还敢这么狂傲！
那傲气自骨里发出，叫人看了想折断！
岑寅攥着拳头，深林静谧，能听到他拳头咯咯作响，岑暮好笑地回头，像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生气。
“岑寅，你知道我看到你，就想做什么吗？”岑暮扬着下巴问他，眸光含着冰刀。
“想做什么。”
岑暮眯眼，冷沉地看着他，步步逼近，直至走到他面前，说：“想像当初拧断方眉虞脖子那样，再拧断你的！”
“我就算拧断你的四肢，将你剥皮彻骨，也难消我心头的怨恨，我恨不得让你死千次百次！”
岑寅眼神变了，瞳孔微散，泛红，眉心有黑线涌动，这是身上有邪气，被邪物掌控的预兆。
“岑暮，我今天就让你先尝尝，何为剥皮彻骨！”
话音一落，从黑暗中猛地出现两人，岑寅在被邪气控制的情况下，都知道，不能亲自上场，会被发现打斗痕迹。
岑暮看着走近的两人，他们从阴影中出现，从脚，到身体、腰腹、胸膛、脖子……脸。
岑暮的神情从平静到震惊，大睁着眼睛，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几次眨眼，几次晃头，可是出现在眼前的人依旧没有变化。
这人……怎么会？！
居然是楚致！
岑寅退到旁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另一个从树林里出现的人，站到岑寅身边，一身黑衣，带着黑色的面具，看身量分不清是男是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露在外面。
能看到双手和脖子，都被绑带缠着，此时正靠在树边，也不跟岑寅说话。
岑暮看着面前的楚致，居然不能一眼分出是不是真人。
像，一模一样，从感觉到模样，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但是……怎么可能！
楚致可是四方神兽之一的朱雀！怎么会被这些人利用！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除了这个说法，她却想不到别的原因。
要说这是假的，也太逼真了吧。
“岑暮，好久不见。”
岑暮微张的唇，愣了半天才说，“你……你是，真的？”
这声音也是一样的，说话的调子，尾音、断句、重音和咬字方式，这一听就是他本人。
楚致扬眉，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当然，我还有假的？”
“你和岑寅在一起做什么？”岑暮又问，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真的这么想。楚致和岑寅搞在一起……他们分开的这几天，他究竟做什么了！
楚致走到她身边，像之前那样弹了她的额头，嘴角带着轻浅的笑，若有似无，“蠢。”
岑暮张了张嘴，好久没听他这么说话了。
“岑寅只是假意与那边的邪魔合作，为了钓出背后的大鱼，但这件事是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岑暮惊讶地往后看了看，岑寅他……
“可我杀了方眉虞，还那样虐待她的尸体，岑寅居然不生气的吗？”
“他很难过，但是他更清楚，方眉虞已经跟魔物勾结在一起，利用他害了岑家，他知道轻重，更清楚自己此刻应该站在哪一边。”
听了楚致的话，岑暮点点头，她真有点迷糊了，这些话都能说通，岑寅这样做的话……那她之前是误会他了？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么不真切？
她轻轻摸着领口的红绳，吊坠是幽烨的灵根汁，当初楚致说过，可以阻止进入幻境，那就说明她现在看到的是真的楚致？
“好了，现在可以分开了，我们往这边走。”楚致扶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前走。
岑暮感受到他熟悉的温暖的体温，缓缓放松，冲他笑了笑，“那你为什么跟岑寅在一起啊？怎么不直接来找我。”
“你没有灵力，我找你，担心你被别人注意到，今时不同往日，我不能把麻烦带给你，太危险了。”
岑暮没有说话，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之前想和你分开也是因为这个，比起其他事情，让你处在安全中才是最重要的，生气了？”
岑暮摇摇头，继续被他推着往前走，她不说话，楚致也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等我一下。”岑暮停下脚步，抬头看他，“我去那边……有东西要送给你，准备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