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遇飞快起身,有力的手臂接住她的腰身,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胸口,少见地慌了神。
简书期难受得皱紧了眉,右手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想减轻这种失重感,但翻天覆地的叠加的眩晕感令她眼前模糊不清,脸色苍白,不断有冷汗从额间冒了出来。
“我没事,低血糖犯了。”她努力地平稳着声音想让他放心,但声若细蚊。
祁遇二话不说不敢耽搁,微蹲身子抄起她的双腿,都顾不上戴上口罩掩护,直接抱起她就往外面走。
“我带你去医院。”
简书期意识越渐模糊,最后支撑不住地滑入昏迷当中。
再次醒过来,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意识也一点点回归,简书期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白花花的墙壁,是在医院没错了。
“醒了吗?有哪里不舒服?”
一直守在旁边的许尚柏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第一时间看见她苏醒过来,扶着她慢慢坐了起来,满是关切:“你睡了整整一天你知道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想喝水。”喉咙干涩得难受,简书期就着他的手喝了一杯水才恢复过来,靠在床头还有些虚弱,冲他微微一笑:“没事了,放心。”
刚因为她醒过来松了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许尚柏拧眉,罕见地严肃得板起脸来:
“小期,我很生气。你知道这次你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失去意识了吗?你知道你的低血糖又犯病了吗?你知道我看到你这个样子有多担心吗?”
在她面前,许尚柏很会少大声说话,更别说像这样生气地吼她了。
上次这样,还是她高考失利后难过得自残的时候。
简书期自知理亏,也不作多余的解释,闷头听着他的话。
“小期,我们都很担心你。”他叹了口气,“你将所有的精力放在医院里,为什么不能分一些到自己身上呢?”
许尚柏依然愁眉不展,有点苦口婆心的味道。
“尚柏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简书期赶紧竖着手指保证,乖顺的模样令人根本气不起来。
能伸能收能撒娇,这就是她的本事。
许尚柏怎会不知她这永远不放在心上的誓言呢,无奈地叹气:
“我已经和医院报备了,提前给你放假,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不用来医院了。”
“那怎么可以!”简书期急得瞪眼,刚刚发的誓转眼就忘。
猜到她的反应,许尚柏以不容商量的语气说:“这不是商量,是通知!小期,你也很久没回家了,伯父伯母都很想你。”
“可是......”还想争取一下,就看见许尚柏站起身来,为她调了一下点滴:
“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去忙了。”
说完就扬长而去。
简书期在背后瞪了他好几眼,只好妥协。
看来这次终于要回家了啊!
简书期瘪了瘪嘴,忽而想到了什么左右瞧了瞧,如愿在柜子上找到了手机,摸到了手上,打开屏幕一看,最近连着几条的信息都是爱豆发过来的,最早从昨天早上开始发。
爱豆:醒了吗?
就这样被击中,心里暖洋洋的。
简书期飞快地敲字:刚醒,谢谢你。
点击发送,捧着手机又看了好几遍,乐得傻笑起来,下一刻手机就响起来。
是爱豆!
简书期慌忙接通。
“祁遇?”
那边有点嘈杂,有急促的脚步声,渐渐地归于安静后,祁遇低沉的嗓音才传过来。
“才醒?有没有不舒服?”
醒过来就听见爱豆的声音还能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可真是太舒服了!!
趁着祁遇看不到,简书期疯狂地无声尖叫,嘴角差点咧到耳朵边去了,但声音却是平静的:
“我很好,只是最近太忙没怎么休息,低血糖犯了。”
等了好一会儿祁遇都没有回答,只传过来滋滋的空音,简书期有些奇怪得地禁不住唤他:
“祁遇?”
“嗯,我在。”祁遇说道:
“我只是想到,每次你都告诉我,让我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怎么自己都不注意呢?”
简书期呼吸一滞,他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自己都做不到,又凭什么怎么来管我呢?”
祁遇的声音非常平静,听不出一点点情绪,可简书期莫名就是觉得,他现在很生气,就像刚刚的许尚柏一样。
他很生气。
简书期猜得不错,祁遇刚好片场休息收到她的微信,没有多想直接就打电话过去,离开人群独自站在一块大岩石上,仰头望着天空,向来神情淡淡的眼睛里却是没有掩饰的怒气。
他在生气她不照顾好自己。
现在的他还没有足够的立场去照顾她,只能希望简书期照顾好自己,但她根本就做不到,而且她也还没接受他,他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让他很生气。
“对不起。”小姑娘软软的声音小声说道,祁遇本来升起的火就被这样一句轻飘飘地浇灭了。
祁遇缴械似的叹息,反过来安慰她:“所以,以后每次我都会提醒你照顾自己,不能有下一次了知道吗?”
简书期鼻子有些酸酸的,没想到他根本就看不见,用力地点点头:
“我记住了。”
祁遇露出释然的笑容,“好了,我去忙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简书期:“好,加油,注意安全。”
祁遇:“嗯。”挂断电话,又调整了一下状态,才转身回去。
简书期挂断电话,心里像放着烟花一样砰砰跳着,雀跃不已,捂着被子傻乐了好久好久。
哇哥哥真的太温柔太有爱了呜呜!他真的好关心身边的人啊啊啊!!!能认识他是几辈子的福分叭叭叭!!
关于沈一修的事情,覃以蓝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接到许尚柏得知简书期晕倒的电话时,她和沈一修面对面坐在包间里。
详细询问简书期的情况后也暂时安下心挂了电话,覃以蓝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祁一修神色有些复杂。
一年不见,覃以蓝美得更肆意了,气场全开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毒栗花,危险却也魅惑,勾得人心痒痒的。
他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骄傲如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还是覃以蓝不耐烦的开口:“有什么事情吗?”
“对不起......我可以补偿。”
沈一修干涩地说了句,终于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