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电梯,简书期微微偏着头正跟钟奕泽聊着话,突然身后的钟奕泽身形一滞,像是看见了什么,敏捷大力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完完全全地护住她,双眼警觉地盯着公寓门口,连呼吸都得放轻了。
被他警惕的模样震住,简书期心里咯噔一声,反应迅速地躲在他的后面。
“有人。”
钟奕泽压低了声音简洁解释道。
楼道间的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前面有没有人,但是渐近的脚步却在寂静的走廊里分外明显,眼看着一点点靠近过来。
简书期捏住背包带子,屏息听着渐进的脚步声偏头想去看看前面的情况,结果她都还没来得及探出头去,就感觉身前的身形骤然放松下来,听到钟奕泽那惊讶得变了调的声音:
“遇哥?”
祁遇今天很郁闷。
因为一直打不通简书期的电话。
因为工作调动的缘故临时空出一天的档期,他本来想打电话告诉她,今天一起出去吃饭,结果还是得了个和上次一样的结果,孤零零地在她的门口等了几个小时。
怎么每次见个面都一波三折呢?
祁遇哭笑不得。
可是,当看着躲在钟奕泽身后,闻声探出来的毛茸茸的小脑袋时,顿时他又什么都气不起来了,只能自己和自己较劲儿,暗暗叹了口气,就这样算了。
好像他真的对她生不起来气。
“你怎么来了?都没提前告诉我。”
直到祁遇从阴暗处走出来,简书期才惊喜地一步蹦到他的面前,弯起眼角,看着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喜欢。
身后的钟奕泽见状,眼神纠结了片刻,豁然明了。
钟奕泽:得嘞,看来要改口叫姐夫了。
祁遇的视线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在看见她刚刚因为紧张抠出印子的手时,微不可察地蹙眉,也不顾钟奕泽在场,直接拉起她的手细看,平淡地解释:
“打过了,你没接。”
简书期顾忌旁边的钟奕泽,脸颊微烫,略微羞涩地飞快抽出手背在身后,支支吾吾地解释:“手机没电了,抱歉。”
手心突然落空,祁遇漆黑的瞳色深了深,手停了好几秒才缓缓地放下来,轻轻应声:
“嗯,猜到了。”
简书期瞄了一眼旁边贼笑的钟奕泽,刹那间脸更红了,连声道:
“我们进去吧,这里也不安全,万一你被人看见了。”心虚地一边说一边快步来到门口,手忙脚乱地翻找钥匙,打开门就往里面走。
哪知,她前脚刚触地,后脚还没落下去,就听到清脆的啪嗒一声落锁的声音,简书期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从身后环抱住,被迫旋转一圈后,猛地被压倒在了门板上。
简书期:!!
被关在门口,并且撞到了鼻子疼得泪眼汪汪的钟奕泽嘶嘶呼痛,揉着鼻子眼泪往肚子里面吞,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心底无限苍凉。
好家伙,看来今晚得找个酒店了。
于是,非常识趣有眼力见的钟奕泽压着嗓音凑到门缝边,朝里面道:
“老简,姐夫,你们慢慢聊,我先告辞了。”麻溜闪人。
叫谁姐夫呢!
简书期脸上更加红了。
屋内漆黑寂静,夜风从打开的窗户吹拂而进,风里带来夜色深处遥远的歌唱声,还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松散的欢颜笑语,烘托得屋内更加寂静了。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如雷点般的敲击在简书期的耳膜上,她身体完全僵硬如石雕般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祁遇一手温柔体贴地护着她的头,一手却狠厉地紧紧锢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里,两个人严丝合缝紧密地贴合在一起,简书期趴在他的胸口,身前是男人炽热的气息身后是冰凉的门板,令她头晕目眩,不知所措。
祁遇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难得一次情绪失了控,想这样继续下去。
想。
但,还不行。
他克制地深深呼气,吐气,强制按捺下心底的冲动,开口时连声音都暗哑得染上了几分欲:
“你刚刚抽出了手。”
简书期此刻的脑子完全就是浆糊是摆设,没有一点思考的能力,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祁遇过高不正常的体温和沉重的呼吸,一时间又紧张又隐隐期待。
“啊?”
祁遇用下巴蹭了蹭她头顶的旋儿,喉结上下滚动:
“没有下次了,你已经抽手离开过很多次了,以后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任何人的面前,都不许甩开我的手,听到没有?”
过去每次她下意识躲开或者抽出手,他看着落空的手时,祁遇都差点失控地想立刻抓住她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却总是没有身份去挽留。
但现在,终于不需要顾忌了。
简书期听得懵懵懂懂,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抱着一切听爱豆话的态度乖巧点头说好。
祁遇满意地点点头,又抱紧了些。
这个拥抱炙热,有力,极具占有欲。
“你喝酒了?”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酒气,祁遇顺口问了出来。
“一点点果酒,就一点点。”简书期小声地辩解,暗自叫苦,怎么两次喝酒都被爱豆抓了个现行呢?算了这玩意还是戒了吧。
祁遇像是听到她的腹诽,扶着她腰的手向上移,轻捏了下她微红的耳垂,简书期嘤呜浑身一颤,祁遇舒朗笑出来。
“没有让你戒酒,但尽量少喝,尤其是在别的男人面前。”
别的......男人?
简书期茫然地抬起头,冲他眨巴眨巴眼睛,默念了几遍倏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上次是简景源,许尚柏,这次是钟奕泽,还真的是......全都是别的男人......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简书期理亏地低下头,小声做着保证。
听到她的承诺,祁遇终于松开了她一点点,借着玄关处微弱的护目光,在黑暗里寻到了她的眼睛,手指带着某种暗示性地磨砂着她的面颊,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眼底情绪汹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寂静了片刻,用极度蛊惑的嗓音贴着她敏感的耳垂:
“期期,想......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