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后圭,为何如此?”圣夏府内最高峰峰顶,一个伟岸身影凭空出现,渐渐凝实,化为一个仙风道骨身着道袍,背负长剑的老者,沉声对某处问道:“以你的身份,对付一个少年,合适吗?何况还扯上了我!”
“嬴箕子,你当知我,何出此言?”圣夏府内最高峰隐秘之处,一个苍老而的威严声音应声答道,继而,一个须眉皆白的慈眉善目,形如普通人的老者也同样凭空降临在老者面前。
若圣夏府府主夏存厚在,定然认得,后者正是圣夏府太上老祖。
圣夏府太上老祖,不知活了多少岁月,似乎从圣夏遗天存在之时,他就存在。
太上老祖之称谓,也不知传了多少代,以至真名根本没有人知道,——至少,除祭司大人之外,没人知道。
“哼——,夏后圭,你亦知我,为何还要如此行事?”直呼圣夏府太上老祖之名,此时直呼大名的除了祭司大人之外,还有何人?
双方皆是直呼大名,可见相互皆是极端不满。若非心境已修炼到相当程度,恐怕早已大打出手了。
“如此行事?”还是圣夏府太上老祖先回过味来,问道:“你以为我行了何事?”
“以妖祖符为诱饵,将那小不点诱入东山绝地!”祭司大人愤然说道:“还动用了我的名号!”
修炼到了他们这样的境地,根本用不都会掩饰什么,说话自然也是直言不讳。
“诱小不点入东山绝地?哈哈哈哈——”圣夏府太上老祖哈哈大笑起来:“你觉得要对付那小不点,用得着东山绝地?”
“是啊?”对圣夏府太上老祖的问话,祭司大人似乎早就知道,却并没有就此作罢,反而说道:“若非事出反常,你以为我会与你这般客气?”
“不客气又怎么样,你羸得了我?”圣夏府太上老祖笑道:“咱俩动手多少次了,你占到过便宜?”
“哼,你能说你占到过便宜?”祭司大人嘴上如此说话,口气却明显缓和了下来:“为什么要冒充我行事?”
“冒充你……谁冒充你了……”圣夏府老祖回过味来,连忙说道:“对不住了,老哥!妖祖符与你的书法异曲同工,可能是柳家那些小家伙们误会了……也是我考虑不周,办事有些不妥……我向你陪个不是,怎么样?”
“哼,陪个不是有什么用?”祭司大人却是不依不饶:“你得给我个交待!”
“你想怎么样?”圣夏府太上老祖也是怒了,现同一副想打架和奉陪的神态。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何如此行事啊,事关重大,难道你不得给我个交待!”祭司大人老祖在在,寻到一块洁净石头,盘坐下来:“你别忘记,圣夏遗天,是怎么来的?”
“你不提此事,我倒差点忘了,亏你还这般嚣张!”圣夏府太上老祖口中不满,身体却诚实地盘坐下来,与祭司形成了促膝谈心之势:“想当初,禹祖深感武道衰落,知武帝将绝,玄技不复,故置此小天地,以存希望,同时护佑神话遗老,避灾应劫……你代表神话家族,我代表禹伯家族,受命维护此境,已不知多少年了,也不知还能维持多少岁月……岁月之刃,实在锋锐难阻啊!”
如果有其他人,包括何子善听到此言,一定会惊掉下巴。
原来,圣夏遗天,并非圣夏灭亡后遗存之地,而是圣夏之祖禹未雨绸缪之举。其间的末日气息,并非圣夏灭亡之唳气,而是岁月所为。
当然,更令何子善惊讶的也许是,他心中的师尊不败子,竟然与妖祖扯上了关系。
武者都知道,妖祖女娲,曾又黄土造人,后又炼五色石以补苍生之天,救天下苍生,却不知道,其因此获罪,劫后残魂化为精卫,以万物精灵为食,延续精神,却误以为其衔恨填海……即使如此,最后也不得不避入圣夏遗天。
妖祖女娲,神秘无比,种种传说,连夏后圭和嬴箕也莫辨真假。
但女娲老祖之大能,却真切无比。
因为两人作为圣夏遗天的主宰,都能切实感觉到,正是因为女娲老祖的到来,才能让圣夏遗天几乎跳出了天道,遗世而立。
其经营的东山,近乎成为圣夏遗天新的根本,连夏后圭和嬴箕子也无法知道其中玄机,更不用说涉足其中了。
只是后来精卫残魂不知所终,其避居地东山对普通人没有什么异样,却成了武者的绝地,从无任何武者能踏足。
此间种种隐情,除在坐两人,早已无人知道,更没有什么典籍记载。
而在坐两人,也是大有来历。
夏后圭,即夏圭,仍圣夏遗天第一任主人,王者,“后”即“王”,也就是夏王圭,仍禹帝亲子。
嬴箕,来自箕山伯益家族,仍舜帝亲外孙。
两人皆是资质聪慧,修为极高,才会被禹帝选中,来此武道火种源地,行护持之职。
谁知岁月如梭,一晃无数岁月过去,武道不仅更加没落,连圣夏遗天也更难维持,两人心中着急,却无处诉说,此时谈及此事,自然是百感交集。
当然,作为禹帝后人,主持圣夏遗天,夏后圭终究还忘不了自己的优越感,说话之间看似多了一丝稚气,实在提醒自己身膺重任,时刻不敢忘记,当然也是变相回答了嬴箕子的问题。
他夏后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持住圣夏遗天!
“这么说,你认为那小不点能找到妖祖遗址,甚至能得到妖祖遗存?”祭司大人活了无数岁月,哪用得着圣夏府太上老祖将话说明,当即皱着眉头说道:“可你别忘记,东山称为绝境,凶险无比,——无数年来,根本没人发现妖祖遗迹,连你我都探查不到丝毫踪迹。”
“也许那些因此而死的人发现了些什么,只是无法言说!”圣夏府太上老祖摇摇头:“牺牲了那么多优秀后人,却一无所得,东山难道真的是绝地?”
“当局者迷……”祭司恍然大悟,失声说道:“你是想借外来者之手,打开东山之谜局!难怪这么不惜代价!”
“唉,妖祖符,妖祖唯一的遗存,你我参悟这么久了,甚至集境内之力也没有有丝毫收获,留着又有何益,孤注一掷,也许有些许机会!”夏后圭摇摇头道:“再说,也许还能收回呢。”
此言若是何子善得知,一定会惊掉眼珠。
他手中的所谓祭司符,原来根本不是祭司大作,而是妖祖唯一的遗存。
而且这遗存,甚至关系着圣夏遗天的存亡。
一言及此,两人皆不再言语,身影也渐渐虚幻,似乎溶入了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