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
江心橙直皱眉：“别这么叫我，反正早晚让位！”
“......”
小玉只是想劝劝江心橙，让她多少吃一点儿，结果让江心橙冷冷地呛了声。
小玉小脸一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待江心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带着歉意抬眸望向小玉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忙碌收拾的背影。
“对不起，我不是冲你的......”
“没事儿，我哪能跟少奶奶生气呢？以前在顾家，少奶奶对我可好了，一点架子也没。”
小玉冲她甜甜的笑，两颗小酒窝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江心橙微微舒展了眉头：“对了，你从顾家出来，他们.....没说什么吗？”
她挺好奇的，因为顾城南之前说过，他就是不想让人来打扰他们，所以才特意在这儿又购置了房产，可他要了小玉过来，不是整个顾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吗？别的先不说，光是朱慧如那个不省油的性子，就不能轻易同意，他这样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吗？
其实下午的事情她自己也有责任，当时跟避鬼似的避着他，简直是慌不择路了，这才会在刚拖过的地板上滑了一跤，佣人当时都提醒过她了，是她自己头脑一热，这才没听进去。
“怎么没说呢？当时夫人就不同意我来，后来还是司机打了电话给少爷，让少爷直接和夫人说的，也不知道当时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夫人的态度就松泛了。”
小玉又想了想：“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当时夫人的脸色很难看，整个人给气得......脸都歪了！”
最后那四个字她是附在江心橙的耳畔说的，江心橙瞧着她那副贼溜溜的样子，先是一愣，马上脑海里就浮现出朱慧如把脸气歪了的表情，蓦然觉得有点滑稽，冷不丁地抿唇笑了一声。
小玉也掩嘴直乐，其实夫人的为人还是挺好的，就是性子太霸，再加上有些护犊子，最近又为了孩子的事情，和少奶奶水火不融的。
“少奶奶，其实吧，我是个下人，按理说有些事我不该插嘴......”
江心橙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小玉坐到了她床侧，替她掖了掖被角说道：“下午你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少爷可着急了，一路紧握着你的手，我瞧着手心里全是汗，手背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当场就下令把那班佣人全给辞了，你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也一直在外面祈祷，神情一刻都没放松，直到你平安出来，他才缓了一口气，我瞧他看着你的时候，那眼神柔得跟什么似的，感觉你万一出点什么差池，他也活不成了......”
江心橙听了这话，有些不自然地别转过脸去，双颊一热，淡然的眼底蓦然掠过一丝慌乱。
就像平静的湖面上起了涟漪。
也不知道这丫头说的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根本是三分真七分假呢？
反正她从头晕到脚，什么都没看见，小玉说什么都行了。
“反正我在顾家那么久，就没见少爷为了谁祈祷过......”
江心橙扯了扯嘴皮子：“他那是怕我万一有个好歹，他进了警察局会说不清楚。”
小玉眼眸瞪得老大：“少奶奶，瞧你说的，真不是那样，你是没看见啊......”
她无情打断：“行了，你也说了我没看见，没看见的事我哪知道真假，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也休息去吧。”
小玉噢了一声，平淡的声调中明显带着失望。
江心橙躺下，刚想把手机拿到床头柜上，一个失神手一带滑，手机整个掉在了地上。
小玉捡起又交给她，她只是匆匆说了句谢谢，就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严严实实的，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仓皇。
与此同时，顾城南坐在书房里，对着白晃晃的电脑屏幕审视着文件。
手机突兀响起。
这么晚了还能有谁？他拧眉瞧了一眼手机屏幕，是朱慧如打来的。
他走到窗外接起：“妈，这么晚了有事？”
“我今天打来是和你好好说话的，我不会骂你，你也得给我好好听着。”
他干笑了一声：“但凡是你的电话，我哪次不是好好听着的？”
朱慧如在那头冷哼了一声：“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又和江心橙那个野丫头在一块儿了？”
开门见山？可见她是全知道了，既然如此，顾城南也大大方方承认了，他不想隐瞒什么，反正他们早晚都得接受。
“没错，我们就在一起。”
她的声音一下拔高了：“你怎么作不怕的啊？真想作死不成？”
“妈——————”他拖长了尾音，声线也跟着凉了几分：“我说过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和爸就别跟着操心了，我自己能处理好！”
“你能处理好什么啊？公司的事情倒是能处理得井井有条，别的我看你一无是处，离婚的事情闹到现在还没个结果，谁能像你这样？你但凡果断一点，我和你爸就不会那么烦了！”
顾城南换了一只手拿电话：“妈，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不会离婚，不管我和心橙过得怎么样，总之我们绝不离婚，想让我在协议书上签字，除非我死！”
他动不动地拿生死赌咒，这让朱慧如一阵心惊肉跳的：“你又动了什么心思了？告诉你，你和江心橙那样的就过不下去，今天一大早她妈就打电话来了，说是你把她女儿拐跑了？人家都骂到家里来了，你还不死心啊？”
他冷哼一声：“该死心的人不是我，是裴染秋！你去告诉她，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总之我是不会认的，她就是一意孤行非要生下来，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我这辈子就只有江心橙一个老婆，除非丧偶，没有离婚！”
朱慧如听得一愣一愣，他这些都是怎么想出来的？江心橙肚子里的货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来处，倒是裴染秋，明明白白怀着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就弄不明白呢？
“昏了头了我看你是，你在医院那么些日子，江心橙有来看过你一次么？关键时候还得是裴染秋，她一个女人还是怀孕初期，照样天天顶着大太阳来医院里陪你，为了不想让你不开心，她连病房都不进一步，就在外面的走廊上晃悠，从白天到晚上，你以为容易啊？”
她喘了口气：“再说谁能像你那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