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橙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了,她只觉得浑身散了架一般的疼,费力掀开眼皮,正好撞上林婉忧心不已的眸。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过来了,你快把妈妈给吓死了!”
林婉双手合十,一行热泪瞬间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她恨不能额手相庆,心中那股油煎火燎的痛楚总算去了大半。
江心橙嚅动着唇,只觉得嗓子一片灼烧般的痛,又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怎么都说不上来话。
“水......”
一杯温温凉凉的水被端至她唇边,她勉强支起身,就着那杯口啜着,细细润了下去,总算缓过了神。
她一看,自己的手肘等处都被裹上了白色的纱布,一动,整个人都硬邦邦的。
江天正推开门进来,看到她清醒的模样,晦暗的眼神一跳,紧绷的背脊也不由得松了开来。
他颤声:“孩子,感觉好些了吗?身上的伤口还痛不痛?”
思绪如潮,她心里只有无尽的恨,哪里还会在乎身上的这些伤呢,摇了摇头,她赤红着一双美目,艰涩地问道:“爸,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干的?到底是谁这么狠?连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都不肯放过,你告诉我!”
江天叹了口气,示意她冷静。
“这事我已经在处理了,你自己也受了伤,还是先不要管这些了,先好好养伤,好吗?别的,都交给我去处理好不好?”
“不好!孩子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要被人盗走骨灰,四下漂泊,你让我怎么安心?”
一旁的小乔听着,早已泪流满面。
江天神色凝重,长长地叹息出声。
“我刚才打了电话去公墓处询问,他们已经把监控给调出来了,目前已经报了警,警方一旦介入,事情就会好办些,我在警局里多少也有些关系网,倒是你!”
他一脸心疼地打量着她的伤,末了眼圈一红,声线微微起伏着:“你这个样子,让我们看了得有多难过?我们老了,实在经不起那么大的风浪,你说你.......”
交警队的电话也过来了,那辆路虎已经被拖去维修了,江天看了照片,几乎整个车头都给废了,撞成那样,她居然没伤筋也没动骨,这着实也是稀奇,除了祖宗护佑,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江心橙低着头,牙关紧咬,口腔内一片浓重的铁锈味。
她眨了眨眼,热泪当即滚滚而下:“爸,对不起,可......那是我的孩子啊,我没能保护好他,让他一出生就无法看到这个世界,好不容易尘埃落定,现在又出了这种事,到底是谁那么狠?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能放过?要让他......死都死不安心,这到底是为什么?”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齿缝间,一缕鲜血淌下,染红了她灰败的唇,看着,竟是如此触目惊心。
林婉也是在一旁哭得凄凄哀哀地:“怎么就那么命苦......”
江天红了眼圈,一瞬间,整个人也像是老了十几岁,一向挺直的背脊竟然微微佝偻起来。
那可是他的亲外孙,当初,他一出生就没了气息的时候,江天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子剜去了一大块,好不容易熬过了最痛的时候,眼下又出了这一遭,要说不恨那是假的!
他看过监控,孩子的坟都被人生生掘开了,现场一片狼藉,连墓碑都给放倒在了一边,他只消看了一眼,心都要碎了。
可仔细一想,这事也是诡异,一个孩子,他得罪了谁?那墓碑做的小小的,因为急,上头连名字都没刻,就是一座无字碑,看着也并不起眼,可是不明白到底是让谁给盯上了呢?而且现场做得那么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绝不像是临时起意的,他想起盗墓这一出,但是这年头,谁能干出这种事儿来,这还是在公墓地里,那盗贼就不担心让人逮个正着?
......
裴染秋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桌上放着的白色瓷罐。
身后,林南正不要命地伏在她身上。
她未着寸缕,早已没了*之心,任由林南在她的身上肆虐。
她身上,覆着细细密密的伤痕,一看就是陈年累月造成的,有狭长的刀伤,还有各种烫伤,更甚至,有些伤口的形状看着就很怪,像是被什么硬物给生生凿出来的,很多还是旧伤未愈,又叠上了新伤的那种,眼下是已经痊愈了,但看着还是不免让人心惊。
见她一动不动的,林南明显躁了,他还是捺不住来自身体深处的渴望,一把扯着她的头发,就将她翻了个身,又一次压制在了身下......
裴染秋几乎连眼都没眨一下,视线一片空茫茫地落在了不远处,像是死人一般。
林南兴奋起来,什么脏话粗话都往外头蹦,他伸手,粗鲁地在她纤细的腰间狠拧了一把,喘着:“你他妈地倒是给点儿反应啊,别跟死鱼一样,老子看不惯你这样,好像被我用强了一样,叫!”
她继续一动不动。
“你倒是给老子叫啊!”
欲念夹杂着怒火,又狠又凶地直冲林南脑门,他双眼微凸,俯身,张嘴就在她纤白的颈窝处用力咬了一口。
她拧眉,终于痛呼出声。
林南又顺势加大了力道,狂风暴雨之后,他总算尽兴地喟叹出声。
再看裴染秋,早已没了人样,整个身子就像让车轮碾过似的,两条腿被迫弯曲成*至极的弧度。
这一场情事下来,只有宣泄,没有情感上的交融,她感觉不到一丝快GAN,也没了受辱之后的悲怆,三年来,几乎每一天都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她已经习惯了。
慢慢地,就成了自然了。
林南从她身上退下,一脸惬意地靠在床头,点烟。
动作一气呵成。
末了还淡悠悠地朝着空中吹起了烟圈,十足地痞子样儿。
“我说,你还真够狠的,连这么邪性的玩意儿都敢碰,真不怕遭报应?”
他扳过她的下巴,对着她的脸吐了一口烟圈,轻挑至极。
她皱眉,转身咳嗽起来,眸底一片猩红。
“报应?”她怪里怪气地笑着:“就算真有报应,我也经受了,接下来,也该轮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