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桐!”
心里的不安感觉仿佛被放在了放大镜下面一样,立刻被放大,秦言之抱起她重重地摇晃了她两下,“你给我起来!”
“言之,疏桐怎么了?”
秦奶奶这时也从楼下上来,走过去看见她手上的鲜血,差点一下子晕过去:“血……疏桐是怎么回事?蓝蓝,快去把医生请过来!”
“好的!”蓝蓝立刻转过头准备离开。
在门口,刘越溪伸出手拦下蓝蓝。
“去把一涵医生请过来。”刘越溪说道。她刚刚去联系了那个人,只要一涵医生过来,顾疏桐便肯定必死无疑。
蓝蓝的眼神有些闪躲,自然是立刻就知道了刘越溪的意思。
“但是,但是老夫人让我请的是……”
“废话什么?快点给我去!”
“是,小姐!”蓝蓝无奈,只好快速离开了这里去找一涵医生。
卧室里,秦奶奶几乎是一脸惶恐,紧紧地拽着顾疏桐的手:“疏桐,疏桐你没事吧,我是奶奶啊,对不起,我真不应该怀疑你的,疏桐……”
“奶奶。”秦言之的脸像窗外的夜一般沉,抱起顾疏桐低声道:“我带桐桐去医院!”
“现在来得及吗?我已经让蓝蓝去叫医生了。”
“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一般,“顾疏桐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我带她回家。”
秦奶奶拿着手帕,擦了擦眼睛,看着秦言之抱着顾疏桐跑了出去。
中西医疗所。
“最近比较忙嘛,所以现在才来。你就把你的那个神丸拿出来给我尝尝是什么味道?”
“开什么玩笑我,那又不是零食。”
雷婪单手勾住男人的肩膀,笑着:“要不分我一半,我每天枪林弹雨的。也很容易受伤的。”
“不不。雷爷请不必再说了。”
“哈,好过分。”雷婪咂咂嘴。
两个人正在说着说,大门一下子被踹开了。
雷婪吓了一跳,擦,这么晚了是谁啊,居然还敢直接踹门。
“诶,秦少?”看见来人,雷婪更是惊讶。
“给我看看顾疏桐!”
外面似乎是下雨了,秦言之身上几乎湿透。
雷婪连忙从病床上离开,让秦言之放顾疏桐下来,医生走过来便伸出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脸色僵硬了一下,但是一看秦言之的脸色却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样?”
“……那个,秦少,你们先出去吧。”医生说:“我来看看这位小姐是怎么了。”
秦言之虽然有些不乐意离开,但是听见医生这么说也有些无可奈何,和雷婪一起离开了病房。
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拿出了一支烟,想着病房里的那个人,终究是没有点燃,重新将烟放了进去,靠着墙壁浑身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雷婪看了眼他,知道现在不是搭话的好时候,但还是忍不住看着他问:“外面下雨了?”
“……”
“……”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问顾疏桐是不是出事了,否认被他赶出去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
而接着,秦言之竟主动开口:“等下,去帮我应付一下两个人。”
“嗯?”雷婪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十几分钟之后,雷婪站在两个女人的面前,微微有些尴尬。
“秦老夫人。顾小姐没事,但是需要静养。”
刘越溪听见他的话,眼神微冷,秦奶奶却放心了的样子,几乎是哽咽着,“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这种事情,要是疏桐真的出事了,那言之以后岂不是就得一个人了,他可是还这么年轻。”
“嗯,不用担心。”雷婪说。
刘越溪用担心的语气说:“我嫂子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只是,感冒而已。”雷婪顿了顿才说完。
这是当时秦言之告诉他的。
刘越溪的眼神复杂,看不出来是在想什么。
“所以,两位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先离开。秦少在照顾顾小姐,应该不会出事的。”
“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转交给疏桐吧。”
秦奶奶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暗红色的小盒子,里面装着水晶耳环。
刘越溪一看见,眼睛顿时就亮了。
这,这似乎是亚美新出的耳环,她还没有使用过呢,没想到奶奶居然已经买过来要送给顾疏桐了,刘越溪握了握手,又很快松开。
没关系,反正,顾疏桐也不会再活多长时间了。
“好的。”雷婪十分恭敬地接过来东西。
等回到了病房前,却发现秦言之不知道去哪里了。
医生从病房里面出来,脸色难看地好像是吃土了医院。雷婪忙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顾小姐应该没事吧。”
“这……”医生顿时觉得一阵冷汗,支支吾吾地半天都没有开口。
雷婪也似乎是察觉出来什么,脸色也渐渐沉了沉:“你可要好好说话啊,秦少的那个脾气,要是顾小姐出什么事情,很有可能让你一起去陪她的!”
医生连忙伸出手擦了擦脑袋。
秦家别墅。
之前顾疏桐戴的那个戒指还安安静静地放在她的书桌里面。他倒是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收起来的,看着蓝色的钻石戒指,秦言之轻轻抚摸了它两下,突然注意到顾疏桐桌子上面的本子。
虽然说偷窥别人的隐私不是很好,但是顾疏桐是他的妻子,算不上是别人。
大概是顾疏桐觉得他应该不会碰这些东西,所以才会把这东西随意地放在这上面吧,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只要是她的东西,他都有兴趣看看。
她记日记的时间空的很长,常常是一两句话就解决了。秦言之翻了翻,看见了顾疏桐离开家那一天写下来的日记,也只有一句话:秦言之要和别人结婚了,我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吧。
男人的眉头不由得蹙起来。
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说过要和别人结婚的这种话。
第三百六十一章偷看日记
接着便是她离开了之后去国外的事情,她真的没有去找宋晨,在国外跳舞似乎跳的挺不错的,好几次写到了得奖的事情。
翻了两页,便是她回来的时候写下的日记。
——秦言之要和明月结婚了……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吧,但是还是很难过,我要不要回去看看呢……还是回去看看吧!不管怎么样,我也想看看他们,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好了!
虽然用了两个句号,但是还是难以掩饰句子里的悲伤。
秦言之看得懵懵懂懂的,甚至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说。
只是觉得或许当初她离开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仔细想了想后,带着日记本和戒指一起去了医院。
雷婪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面,抬着头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十分地忧愁。
“秦,秦少啊!”看见秦言之过来了,雷婪猛地从椅子上坐起来。
医生这时候恰好地走过来,旁边跟着一名护士,正在写着什么东西,医生一面写一面说:“你等下先去把那个人送去太平间吧,没办法了,她已经治不好了。对了,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她男朋友,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会怎么样?”秦言之心里咯噔一声,向前立刻抓住了医生的领口,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地,“顾疏桐,顾疏桐……她怎么了?”
雷婪忙上来拉住了秦言之,“秦少,你冷静一下!”
他手上拿着的戒指,此刻突然显得那么可笑。
医生也被他吓了一跳,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雷婪使劲的冲着他眨眼睛。这个混蛋,怎么就不知道说话好听点呢,而且还是当着秦言之的面说,是不是不想要活了啊?
“顾,顾小姐吗?”医生结结巴巴地。
秦言之立刻冷冷地吼了他一句:“是啊!你告诉我,顾疏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医生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秦言之看样子耐心已经告罄了。
为了防止医院里面出现杀人事故,雷婪立刻阻拦道:“秦少,你先冷静一下啊,要是吓到了顾小姐怎么办?”
医生有些害怕地开口:“咳咳,顾,顾小姐现在正在休息。”
休息?
在太平间休息?
一阵冷意袭来,秦言之不加思索,一脚踢开病房的门进去。
雷婪擦了擦额头,明明门是可以直接打开的啊。秦少你这样真的好吗?看样子这下子是真的要换门了。
室内是一片的安静,女人躺在一片白的病床上面,手上扎着针,睫毛长长的落下来,十分乖巧的样子。
见她没什么事,秦言之的心才终于放下。
“她感冒了?”
秦言之看着走进来的医生问。
医生挠了挠头,似乎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说道:“这位小姐确实是感冒了。不过……因为吃下了不少毒药,所以身体十分虚弱,若是再吃一点的话,很有可能会直接出事的。”
“毒药?”秦言之的脸色立刻冷下去。
该死。又是毒药,怎么会有那么多毒药呢?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么想要离开自己,总是出这一招!
医生点点头:“是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小姐之前似乎是有喝过毒药,所以这一次的免疫力比较强。”
“……”
看着床铺上的女人,秦言之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
只要她让她留下,那么她就会想尽办法逃开,只要是可以不用再看见他,就算是吃掉毒药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她似乎也在所不惜。
“行了,你出去吧。”他的声音冷淡。
医生点点头,走出去的时候顺便关上了大门。
“还好神药没有被你吃。不然我就完了。”医生对雷婪道。
雷婪耸了耸肩,问:“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
“当然了。对付毒药最好的方法就是——”医生微微一笑,吐出四个字:“以毒攻毒!”
“啧啧。”雷婪摇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的样子:“你说的那个神药该不会就是毒药吧?你坑我啊……”
“我又没让你吃,你那么惊讶干嘛。”
“……你大爷的。”
翌日。
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一阵头晕,顾疏桐咳嗽了两声准备起身,却突然发现竟有人在自己的病房旁边。
男人见有了动静便直起了身子,看见顾疏桐醒来,伸出手便准备去触摸一下顾疏桐的脑袋。
“你……你让开!”
顾疏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恐,快速地拍开了他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又害怕地看着他。
秦言之本来准备先看看她的体温的,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他还没生气呢,怎么轮到这个女人不开心了?
“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秦言之暗暗磨了磨牙,冷冷道:“顾疏桐,看来我真的要让你再也不能出家门了。”
顾疏桐一双乌黑的眼中染上了一丝绝望,慢慢低下头:“怎么这样啊……”
“哼!”秦言之心里有些心疼,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发烧才放下心。还好这丫头没什么事情了,害的他昨天晚上担心了一个晚上。
担心?
秦言之抿了抿唇,有些放弃似地作罢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自己而已。
“为什么……”顾疏桐捂着脸,说不出的难过:“为什么你不能下药更重一点,干嘛,干嘛还偏偏让我醒过来……”
“我?”秦言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顾疏桐好一会儿,差点把顾疏桐揍了一顿,“顾疏桐,我一直在国外,你就算是怀疑人也好好怀疑!”
“除了你还有谁……
”顾疏桐有些害怕地看了他一眼,掀开被子便要下床逃跑。
却被秦言之重新抱了回来,扔在了病房上,又气又恼:“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
顾疏桐不愿意看他,“讨厌……”
“什么?”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忍不住抽泣了两下,女人小心翼翼地抱住自己,那模样可怜兮兮的,让秦言之心里霎那间软下去,又生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