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将两只匕首收入腰上刀鞘。跨坐于薛飞民身上,拧住他那只受伤的手,一个旋身,身子后仰,咔嚓一声,薛飞民左手即被掰折,他“啊”的大叫出来。右手胡乱抓扯,抓到火炉耳,往林穗身上撇去,林穗闪身躲开。
地上星星点点的火炭闪着光。红光映出林穗冷峻的面容。
薛飞民站起,折断的手臂下垂,手腕上的伤口血流成直线。左肩被刀扎之处流出的血染红了身上的棉衣。他退至工具柜,从中摸出一只扳手,朝林穗胡乱挥打,林穗从腰带上抽出伸缩棍,弹出半米长的钢棍,格挡挥来的扳手,趁薛飞民失衡,快速鞭打他腿、腰和上臂,之后朝上一个飞踢,薛飞民后退躲开,她顺势转身一个后摆腿,把薛飞民重重扫倒在地,地板晃荡,将息的火炭纷纷弹起。
薛飞民朝角落爬行,意欲爬窗逃走,林穗拔刀投掷,匕首刺入薛飞民后背。薛飞民感觉有金属锐器磕中他的脊椎,因为他明确听到身体传来“铛”的一响,接着是刻骨疼痛。他反手要拔身后刀,却无法够到。退至墙角,肩窝、手腕、腰腹的血仍在流,现背部又出了一个新伤口。
他扶墙起身,胡乱朝林穗扔东西,然后再转身朝窗爬去,结果脚被林穗抓扯而下,额头磕碰窗框,他踢开林穗,飞身朝东墙摔去,那里的墙板久经日晒,是这屋里最脆弱的地方,经薛飞民倾身一压,破出口子。他跌落屋外,朝树林跑去。
失血使他渐感虚弱,疼痛让他步履艰难。薛飞民晕头转向,无法冷静应对。在乱草丛中跋涉了一段路,才想到血迹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他沿着几棵大树绕圈子,最后躲在一颗树下。
他认得这棵树,他来过这里,熟悉这个地方。他深呼吸,思考对策,林穗会追踪他的血迹找到附近,他可以进行埋伏。他掏出身上的弹弓,左手折断无力,要先把弹弓固定住,他在树杈之间找到一个缝隙,把弹弓插入,卡在枝干之间,再挑出一颗尖石子,试着拉伸皮筋,固定弹弓,一切就绪后,静候林穗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