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正在商议,外面小厮忽然上报说:“爷,外面佟佳大人来了,请见王爷。”祁璟一时间纳闷说:“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刘柳低首说:“三爷这里有贵客,我就不叨扰了,只是这件事……”祁璟点点头说:“你先回去吧,此事先不要伸张,留神查看着。”刘柳应声就下去了,林楚跟祁璟对视一眼,林楚心里大概知道,这眼看着事情就越来越多了,以前对酒赏月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吧。
佟佳正泽着急忙慌地进来,仓促行了个礼说:“这么晚了打扰王爷王妃休息,实在不应该,只是这事事关重大,我还是想跟王爷商量下。”
林楚笑笑给佟佳正泽递了杯水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怕今夜林老爷去找大人了吧。”
佟佳正泽愣愣地看了眼林楚,一时间反而踌躇了,想来着林勰是林蕴的父亲也是林楚的父亲啊,只因为来往比较少,自己怎么给忘记了呢。
祁璟点点头说:“没事,但说无妨。”林楚端过茶杯浅浅喝一口说:“林大人跟我并无父女情分,是他将我撵出家门,逼死我娘亲的。”
佟佳正泽心中骇然说:“王妃猜的不错,是林大人找我,我佟佳一族素来不喜欢林勰这等小人,在朝中结党营私,私底下也不过是贪赃枉法之徒。只是他这次来却是为了我小妹的事情。”
祁璟点点头说:“你坐下慢慢说”佟佳正泽坐在下首说:“晚间的时候,林大人突然造访,然后跟我说起了小妹遇害的事情。”祁璟点点头说:“想必这个林大人会将事情全部推在庆皇贵妃身上吧。”
佟佳正泽点点头说:“不错,说是庆皇贵妃指使宫女刺杀我小妹,导致小妹受惊早产致死。”
林楚虽然心里猜测很多次当日偏殿里的人可能是林蕴,但是没有实质的证据,只是今日林勰不打自招,想拉拢佟佳一族打击庆皇贵妃和大皇子的势力,并对付郡望一族的势力,只是林勰不知道林楚在佟佳兰若死之前已经见过了。
林楚冷笑道:“当日庆皇贵妃有不在场的证据,她舒贵嫔可没有,庆皇贵妃也绝对不会指使一个小宫女去做这样机密的事情,他这样做,不过是不打自招而已。”
佟佳正泽点点头说:“是的,我想到那日王妃跟我说的话,当日必定是有人受庆皇贵妃的指使,如今林勰要我跟着他,把我做刀子使而已。”
祁璟点点头说:“你怎么回复他的?”佟佳正泽回说:“我假装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悲愤交加,林勰跟我说那个宫女是暴病而死,舒贵嫔发现她的血书,意思不过是庆皇贵妃杀人灭口,让我跟他一起扳倒皇贵妃和大皇子而已。”
祁璟把玩着手上的手串冷笑说:“当日他们被庆皇贵妃利用,今日又想利用你来扳倒庆皇贵妃。”佟佳正泽点头赞同说:“那王爷的意思是?”祁璟看着佟佳正泽说:“嘉妃娘娘确实是被庆皇贵妃所害,你跟林勰一齐对付大皇子和郡望家的人是人之常情……”不等祁璟说完,佟佳正泽打断说:“可是,我怎会不知道当日偏殿里拿着刀要杀我妹子的人不是林蕴?我怎能帮着她去扳倒庆皇贵妃,让她平步青云。”
祁璟站起来,渡步到佟佳正泽身边,将手放在他肩膀上说:“你放心,他们一个都跑不了。”说罢看着林楚,林楚点点头说:“我看,林大人还是会找你,他今夜不过是探下你的口风,想必也是宫里舒贵嫔跟庆皇贵妃撕破脸,他在外面需要一个有实力又不是他培植的人来帮衬他。”
佟佳正泽点点头赞同说:“是了,我也听人说皇上近日颇为宠爱舒贵嫔。”祁璟双手背负推开门,一阵清凉的风送进来,祁璟说:“你且回去把,林大人再找你商议,你且耐着性子跟他好好聊。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就行。”佟佳正泽答应了,出去了。
林楚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也走到祁璟身边,夏夜静谧,漫天的星星洒在空中,风不时穿过树梢,发出娑娑地声音,树木、庭院、花草都静静地立者,不知名的虫子偶尔发出几声叫声,幽暗处几只萤火虫一闪一闪散发着幽幽地绿光。
祁璟拉过林楚的手往前面卧房里走去,林楚跟在祁璟的背后,没有说话。祁璟忽然说了句:“皇后娘娘那里,让你去,委屈你了。”林楚看着祁璟坚挺的后背,心头一暖。手上传来祁璟掌心的温度,林楚往前了一步,靠在祁璟胳膊上说:“你懂得,这就足够了。”
秋试主考
望月宫里庆皇贵妃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看着眼角出现的一两处细纹,心里更加荒凉,感叹道:“本宫是不是老了?”边上伺候梳头的宫女立刻回答说:“娘娘年轻着呢,若不是知道,都不敢猜有大皇子这么大的儿子呢。”庆皇贵妃也没理会,只喃喃地说:“不然最近皇上怎么都不来这里呢?”梳头的宫女说:“皇上政务繁忙,娘娘料理后宫也是千头万绪。自然不比从前了。”
庆皇贵妃挥挥手说:“罢了,去把本宫吩咐炖的枸杞银耳汤端过来,本宫去一趟皇上那里。”宫女连忙应声出去了,才到门口又进来一个小太监说:“娘娘,皇上过来了。”庆皇贵妃一听,喜出望外,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走,皇上一进望月宫门,庆皇贵妃已经跪在殿外了说:“臣妾恭迎皇上。”
皇上宠爱她多年,很少拿规矩拘束她,见她这样拘着规矩跪在院内皇上心里也有点不舍,拉起来说:“怎么这样拘着规矩呢,快起来。”见皇上这样温情,庆皇贵妃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
皇上一看这样,连忙哄她说:“怎么了,怎么了,朕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还哭上了?”
庆皇贵妃顺势倒在皇上怀里,眼泪就掉下来说:“臣妾以为皇上已经厌弃臣妾了,不肯来臣妾这里了。”皇上拍拍庆皇贵妃的肩头安慰说:“这是哪里的话呢,快进屋去,外面热,别中了暑气。”
皇上才进屋,庆皇贵妃连忙端出枸杞银耳汤说:“皇上尝尝。”皇上接过来喝了一口赞说:“嗯,果然是废了功夫,夏日喝最好了。”边上的宫女连忙接腔说:“娘娘早起就开始忙活,文火炖了好一个多时辰呢。”
皇上拉过庆皇贵妃的手说:“你是最怕热的,怎么做这样的活呢,万一再出点毛病,岂不是得不偿失。”庆皇贵妃拿出手绢掩了掩眼角说:“皇上久不来臣妾这里,臣妾以为皇上再也不想见到臣妾了。”说着就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