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他的目的
最近国内的天气开始反复，出太阳的时候穿厚了还有点热，可一旦阴天或是下雨，体感就很冷了。
金秘书过来提醒凌风晚上的商务活动改期的时候还多说了一句：“凌先生最近有些咳嗽，是不是变天的原因，过两天还要降温，还是注意加点衣服。”
凌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金秘书很快反应过来：“是我多嘴了。”
“你以前跟在宁弈州身边，也会这样提醒他？”凌风问。
“宁先生确实不太注意这些方面，都是我来打理。”
这倒是确实让凌风有些没想到。
不管从任何方面来看，顾桥都是个细心的人，而且是个很懂得生活的人，她有时候还会把二十四节气的顺口溜挂在嘴边，说小时候经常听大人念叨，到了什么季节就要吃什么东西，食补比药补有用，人不能跟天对着干。
她还曾经提醒过凌风，不能仗着年轻就穿得少，等老了就要后悔的。
不过这些话当初凌风并没有听进去，今天金秘书无意中一句话，倒叫他想起来。
“我以为这些事他身边会有人提醒。”凌风笑了笑，居然真的起身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来穿上了。
“顾小姐大部分时间没有和宁先生住在一起，”金秘书当然知道凌风这么说是想问什么，“宁先生很多时候沉浸在工作中，不太注意这些。”
她说完又默默加了一句：“这是我的工作，我提这些，老板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会产生任何情绪。”
凌风饶有趣味的看着她：“我很好奇，你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一直是单身，他那样有魅力的男人，你就从来没动过心？”
“没有女人会对一台工作机器动心，”金秘书面无表情地说，“更何况他也没把我当女人，确切地说，他并没有把我当人。”
一个在工作的时候把自己都当成机器的人，面对所有工作人员，都像是在看另外一台机器。
机器和机器之间只有运转的关系，又怎么会产生感情呢？
凌风摊摊手：“那他可真是太不解风情了，如果是我，就舍不得让这样漂亮的女秘书没有时间去谈恋爱。”
他看向金秘书：“你的穿着打扮太商务了，我们凌泰集团对员工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你可以自由一些。”
“我习惯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凌风喝了口咖啡，“时间也不早了，既然晚上的活动取消了，那你就早点下班吧。”
金秘书问：“凌先生晚上还有什么安排？”
“你是我的工作秘书，生活上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凌风对她显然没有宁弈州那样依赖，“你下班吧。”
这次金秘书没有再多问什么，很快就转身出去了。
凌风坐在老板椅上喝完了整杯咖啡，然后默默出起了神。
顾桥和宁弈州之间的纠葛，外人其实并不清楚其中变化，金秘书从宁恒离职开始，大概率就不太清楚进展了。
凌风曾经答应过顾桥帮她调查宁弈州，可现在顾桥的态度看上去好像已经不执著于知道她当初好奇的事了。
是宁弈州已经告诉了她吗？
他告诉顾桥的是完整的真相吗？
凌风又坐了一阵，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今晚居然很神奇地想抽。
他摸出一根烟来，等燃到了烟屁股，他才伸手去烟灰缸里掐熄，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看上去很新的手机，这只手机里没有任何储存的号码，也没有任何APP。
凌风直接拨出了一个号码，那头响了三声才接通。
“宁弈州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有点眉目了，”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大概一直在抽烟，嗓子有些哑，还咳嗽了几声，然后才继续说，“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他说有眉目，那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凌风点开邮箱，还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大变。
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的走向竟然会是这样。
凌风这次动作速度高于脑子，他想也不想就掏出自己平时用的那只手机给顾桥打了个越洋电话。
顾桥直接挂断了，然后用语音电话回过来：“你真是有钱任性啊，但你有钱我接通也是要收费的！”
凌风原本乱糟糟的心情瞬间得到了舒缓。
他笑了笑：“那对不起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顾桥还在那头絮絮叨叨：“虽然我现在名义上是个富婆，但我使用权没什么的，现在我每个月也是拿固定工资，能省当然要省一点啦。”
“下不为例，我一定注意。”凌风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啊，”顾桥意思着反问了一句，“你呢？”
“我不太好，”凌风故意跟她唱反调，“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关系非常不对等。”
“怎么个不对等法？”
“我跟你之间就像鱼和水，我没了你活不了，你没了我还清静。”
顾桥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快得了吧，你那是普通鱼吗？你是跳过了龙门的鱼啊，我这池塘小，可养不了你这样的‘鱼’啊。”
她话里话外都在把自己跟他撇清关系，话却能说得这样漂亮，凌风很神奇地被她哄开心了，但他还在试探：“你这次出国，是宁弈州安排的？”
顾桥没有正面回应：“怎么的，你还吃醋吗？”
凌风承认：“可不是么，你有什么需要，第一个想到的从来都不是我，有些受伤。”
“想开点小伙子，我跟他毕竟以前是夫妻嘛，差遣他我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这么年轻，又大有作为，我怎么能这么祸害你呢？”
“只要你肯，我是无比欢迎你来祸害我的。”
“哎不扯这些了，我一会儿还得去接孩子，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那你慢慢想吧，我要去化妆了！”
凌风跟她聊完，心情好了不少，但从顾桥的反应来看，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样子，如果她真的知道了真相，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宁弈州到底什么目的？他为什么要瞒着顾桥呢？
顾桥看起来现在还一无所知，如果她知道了真相，是不是会对结果产生影响？
宁弈州倒是还能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吗？
凌风把邮件里的资料下载下来，拷贝进了自己的私人U盘，然后删除了所有记录，默默起身站到了落地窗边，俯瞰着楼下。
霓虹灯已经初亮，楼下车水马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