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无事一身轻
换做平时,曾巧肯定要调侃几句的,但因为凌幸这么多年,也没真正过几天好日子,到现在终于有人心疼她了,曾巧都觉得很感动。
果然连顾桥都觉得有些眼眶发热。
她抱着老三,说:“你们不会是闹着玩吧?这次是认真的吧?”
郎柏搂着凌幸,肯定地说:“我非常认真,我认真到已经把凌幸考虑到了我的未来里。”
凌幸从小到大,都得护着妈妈,已经习惯了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后来和宁弈州相认了,宁弈州对她也是责任多过义务,上一次感受到被人疼爱,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她妈妈还在。
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她幸福地搂着郎柏,嘚瑟地说:“你们俩是不是嫉妒啊!嫉妒回去找你们老公撒娇不就得了!”
曾巧懒得留在这里看着他们秀恩爱辣眼睛,就翻着白眼交班下楼了。
宁弈州因为案子的事,最近总是在好几个地方来回来去的跑,人都清瘦了不少。
因为宁弈州没瞒着顾桥了,大家也都轻松了不少,不需要帮他各种想理由打掩护。
眼下宁弈州就刚从宁恒处理事情回来,刚从苏尚青的车上下来,就看到了走出来的曾巧。
曾巧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这次这么巧又看到他从苏尚青的车上下来,于是直接迎上去说:“我有话想跟你聊聊。”
苏尚青没停车,就直接走了。
曾巧目送她的车走了之后,才坐下来,问:“你最近好像和苏尚青走得很近。”
“她特意回来帮我,有些事需要跟她交接清楚,这样她才能更好地辅助舜臣。”
“这件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用不着跟我解释。”
宁弈州好笑地看着她:“你这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还说用不着跟你解释,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顾桥才刚生完孩子,产妇情绪最难琢磨,我自己当初就特别多愁伤感,也容易疑神疑鬼,你就算再坦荡,到时候她一哭,我看你怎么跟她解释。”
宁弈州想了想,问她:“是顾桥问你什么了?”
“没有。”
“那是她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有。”
曾巧有些不耐烦:“我是想提醒你,永远不要高估一个对你有企图心的女人,那苏尚青对你什么心思,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宁弈州摊手道:“我和她之间坦坦荡荡,她对我什么想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我心里只有顾桥。”
“有用吗?你叫的醒一个装睡的人?”曾巧越说越来气,“当初凌风追顾桥,是她和凌风说得还不够清楚 ?后来凌风来骚扰我和四月,难道也是我跟他说得不够清楚?”
宁弈州觉得,现在不是顾桥可能会生气,不一定会相信,而是曾巧在生气,她不相信。
他觉得有些好笑:“曾巧,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于是曾巧更暴躁了:“我说的还不够直白?!我就是想敲打敲打你,别跟苏尚青走太近了!”
“不是我要狡辩,这次真是你想太多了,”宁弈州告诉她,“刚才尚青来送我,主要是想告诉我,凌风对我的指证,因为证据不足,警方已经撤销了对我的监控,我今天开始可以自由行动了。”
“是吗?”这话倒是让曾巧十分意外。
“我们都觉得这次凌风对我的诬陷很古怪,”宁弈州拿了支烟在手里把玩,“证据不足是一定的,他也知道我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曾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苏尚青的话可信吗?”
“她说谎就更没必要了,这件事随时都可能会被公安机关拆穿。”
也是,曾巧觉得所有事到现在都缠成了一团乱麻,连凌风都不是那个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了。
宁弈州告诉她:“我刚才去了宁恒一趟,主要是去和舜臣沟通关于宁恒的事。”
这一点曾巧也猜到了:“你的意思是,就算没事了,还是希望他留下来帮你打理宁恒?”
“不止舜臣,还有尚青,他们两个都是我和顾桥能够信任的人,”宁弈州说,“有辜乐童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曾巧想了半天,最后才站起来说:“你先上去吧,我得去晋巧医院了。”
她还有些精神恍惚,宁弈州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走,于是没有立刻上楼去,而是把她送上了车,目送她的车走了,才把手机掏出来。
“陈晋,曾巧从月子中心这边坐车走了,车牌号我一会儿发给你,”宁弈州说,“她这阵子照顾顾桥,精神状态不太好,你方便的话下楼接接她,让她别忙着工作,先歇会儿。”
陈晋在电话那头承诺:“你放心吧。”
他挂完电话果然立刻就下楼了,从月子中心到晋巧医院只有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他安安静静在路边等了几分钟,就遥遥看到了那辆出租车。
曾巧在出租车上睡着了,陈晋付了款,想直接把她抱下来,但司机很警惕:“你真的认识她?”
好在这时候曾巧醒了,她叫了一声:“陈晋?你怎么下来了?不用来接我的。”
陈晋这才对司机说:“谢谢您,我们是夫妻,我太太累了,我下来接她上去。”
司机这才放心:“那就好。”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陈晋把曾巧抱下来,曾巧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放我下来吧,在医院门口呢,影响不好。”
陈晋就把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直接进了办公室,把门反锁上。
“先躺会儿,”陈晋把她按在沙发上,“你哥很紧张你,说你最近照顾顾桥,搞得身心俱疲的,老婆,顾桥是很重要,但你老公也会心疼你的。”
曾巧在他这里总是格外安心,她闭上眼睛,手里攥着趁机你的手,说:“我有时候真的弄不清楚,凌风到底在想什么,他这么费尽心思地陷害宁弈州,绝不可能让宁弈州这么轻松就没事了,我总觉得还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