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蹊跷
凌以枫走的速度非常快,而且目标很明确,她没有上楼,也没有出去,而是直接去了后厨。
这让米幼荷感到有些奇怪。
正当她起身想跟过去看看的时候,管家过来给她上了一壶水果茶:“太太,我们小姐很快就回来了,您大着肚子,还是就在这里休息吧。”
人都说客随主便,原本米幼荷过来,就已经对凌以枫来说是打扰了,这时候人家管家都这么说了,还要过去,未免显得有点儿不懂事。
米幼荷平时在家对着凌黎昕怎么作,那都是夫妻情趣,到了人家家里,还是得稍微懂点规矩。
于是米幼荷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那声音偶尔还响起一下,但很快就不再响起了。
管家还做了些小甜点端过来招待米幼荷。
米幼荷问他:“平时这种事都是你们小姐亲自去处理的吗?”
“小姐不太习惯外人来动家里的东西。”
正端起茶杯准备喝水果茶的米幼荷动作一顿。
管家立刻解释:“不是说您,您怎么能是外人呢?”
这话反正听着也不是那么顺耳,米幼荷最终还是把杯子放下了。
凌以枫没过很长时间就回来了,略带抱歉地说:“嫂子不好意思啊,这地方有年头了,常年不是这里坏,就是那里坏,总容易出问题。”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才对,”这次米幼荷不再任性,很快起身告辞,“你哥应该快到了,我就先走了。”
凌以枫也没有留她,跟着起身把米幼荷送到门口,亲自交到了凌黎昕手上,才说:“我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嫂子,欢迎下次再来啊。”
米幼荷笑笑,也没接这句话。
回家的路上,凌黎昕还在车里就问:“怎么,今天在以枫家过得不高兴?”
他眼睛仿佛长了个情绪接受雷达,什么话都不说,他都能看出来。
“其实本来还挺愉快的,你妹聊起天来很会说话,我爱听什么,她就说什么,”米幼荷蹙起眉头,“但下午,她家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我想去看,管家没让。”
凌黎昕没当回事:“人家家里的事,也不好让你一个客人去帮忙,更何况你还怀着孕。”
“后来以枫回来,也没留我。”
“我不是都来接你了么,她留也不合适。”
解释起来好像什么都能说得通,但米幼荷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第二天凌黎昕去学校工作,米幼荷就邀请顾桥来家里,顾桥第一次来他们家,到处参观了一圈,最后发表感慨道:“你们家书真多。”
“家属喜欢,”米幼荷笑起来,“他从小就喜欢看书,我那时候还以为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书中自有颜如玉嘛,”顾桥也跟着笑起来,“现在你们多幸福。”
米幼荷又带着顾桥参观了家里的练功房,说:“要不是我现在怀孕,真想跟你一起跳跳舞。”
“以后多的是机会。”
顾桥到处看了一眼,用充满羡慕的语气说:“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啊。”
米幼荷很诧异地问:“你老公不是在装修你们的新别墅吗?那天我还听到他在问我家属细节呢。”
哎???
顾桥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件事啊。
但她本能觉得应该是米幼荷误会了,于是也没往心里去。
倒是米幼荷突然八卦起来,问了一句:“我才知道,你和凌风也有那么一腿啊。”
本来“有一腿”这种形容,很不尊重人,但米幼荷在国外待了很多年,加上语气各方面,也并没有让顾桥觉得自己被冒犯。
顾桥摇摇头:“我们这是一笔乱账,算不清了,但我跟他本质没什么关系,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会信……”
“信啊,我为什么不信,”结果被米幼荷打断了,“凌风我知道他,从小就不太合群,看他年纪小,有时候带着他玩儿,他也不肯,反正就脾气也不是太好,性格很内向,我看你也不会喜欢他。”
米幼荷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宁弈州多好啊,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都有星星。”
她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什么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像被童话故事泡过一样。
“对了,”米幼荷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了一句,“昨天我家属送我去以枫家,她是不是最近在谈男朋友?”
顾桥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
“她不是一直挺喜欢以前读书时候那个学长呢么,”米幼荷说,“那学长好像你还认识。”
“我认识?”顾桥更莫名其妙了,“谁啊?”
“好像和凌风还是亲戚关系,我是说他姨妈那边。”
顾桥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是说路元嘉?我师哥?”
“他俩是成了吗?”
米幼荷回家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在凌以枫家里听到的声音不像是什么东西坏了啊。
而且管家和凌以枫的态度也很奇怪,总感觉家里还藏了个人。
顾桥直到晚上回家了,还在想这件事。
宁弈州看她胃口不太好,就问:“是在他们家吃多了,没胃口?”
“也不是,”顾桥嘴里咬着勺子,喃喃自语道,“就是和小米聊天,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
“她说昨天在凌以枫家,听到了个奇怪的声音,”顾桥说,“像什么金属敲击的声音,当时凌以枫表现得很怪异,她居然亲自去处理的,没有任何一个管事的去,管家反而还用吃的喝的拦住了小米,不让她去看热闹。”
宁弈州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顾桥就继续说:“小米总觉得她家里有男人,但我回来的路上联系过师兄了,他还在找金秘书呢。”
宁弈州还是没说话。
顾桥瞥他一眼:“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宁弈州慢吞吞地说,“你们为什么都觉得她家里的人是男人?”
顾桥嘴里的勺子一松,直接掉在了盘子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也许是宠物,是别的什么,不见得是人,”宁弈州笑了笑,“不管是什么,那都是人家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