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共度良宵
这次酒会,是孟家牵的头。
孟荨蕾挽着凌风的胳膊出现,所有人即便心里在嘲笑,表面上总是不能说出来,还得客客气气地打招呼。
凌风从前出席这样的场合,从来没有过女伴,之前的订婚典礼又闹出那么大的笑话,这次居然还肯带着孟荨蕾一起出来……
顾桥拉了拉宁弈州的袖子,等他凑过来之后才说:“今晚这酒会什么性质啊,鸿门宴?”
“不至于。”
宁弈州不能说太多,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顾桥内心还是很佩服凌风的。
他大概现在也知道和自己之间没有希望了,以他的心计,现在也不可能还不知道路元嘉是杜安琴的儿子。
杜家的财产他不是唯一顺位继承人,甚至从亲疏远近的程度来说,凌风远不如路元嘉的优势大。
既然在杜家这方面出现了变数,凌风就绝不能容许在凌家这方面还出现任何差错。
所以即便之前的订婚典礼上,孟荨蕾在他自己的设计下,让他颜面尽失,现在也必须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事实证明,那次凌风的设计,除了害惨了陈晋之外,对他来说是怎么着都有利的。
比如现在,孟家就因为那次孟荨蕾的“私奔”,而被凌风拿着了短处。
现在两家的联姻,怎么合作,几乎全是凌风说了算。
从孟荨蕾的脸色来看,也知道她在孟家遭遇了不小的压力。
顾桥对她的情绪很复杂。
可以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顾桥这天穿的礼服,虽然款式确实相对保守,但凌风的眼神毫无顾忌地在她身上流连。
孟荨蕾不在乎,也没心情去管,但宁弈州在觥筹交错间,一直在抽空挡住顾桥,不让凌风的目光太过直白地落在她身上。
只不过他们之间这大三角的关系早就人尽皆知了,如今再加上一个“在订婚现场私奔过”的孟荨蕾。
这关系可真是太精彩了。
等到酒会的后半段,宁弈州不顾“半个主人”凌风的几次相留,执意带着顾桥提前退场了。
顾桥一回到车上,就第一时间脱了高跟鞋。
她揉着自己发红的脚后跟,委屈地说:“到底是谁发明的高跟鞋啊,太反人类了,疼死我了。”
宁弈州把她的脚抬起来,毫无顾忌地让她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亲自替她揉脚后跟。
“这双鞋不合适,”宁弈州蹙起眉头,“以后别穿了。”
“不合适的不止是这双鞋。”
宁弈州明白:“以后这种场合尽量不让你参加,这次情况特殊。”
顾桥说:“你看今晚金秘书,眼神很不得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但因为金晓曼的男伴在凌泰集团根本没什么地位,所以也没机会过来打招呼。
像这种规格的酒会,人也都是按群分的。
可这并不妨碍金晓曼眼神恶毒地跟着顾桥走。
“我在她身上简直看到了过去凌幸的影子。”
这话落在宁弈州耳朵里,简直诛心!
从过去到现在,顾桥受别人的伤害,好像一直都是因为他。
宁弈州从很多年前,目标就是替顾桥挡风遮雨,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
风是他,雨也是他。
宁弈州的心空落落的,总觉得一不小心就要抓不住顾桥了。
晚上回家,到了床上,宁弈州对顾桥后脚跟上磨出来的伤口格外感兴趣,总是不停捏着她的脚把玩着。
顾桥很不好意思,一直想把脚缩回来,可宁弈州捏着她的脚不让。
“你怎么这么变态啊!”
“你知道人生四大乐事是什么吗?”
顾桥现在哪有心情跟他聊什么四大乐事。
不过宁弈州问出来,也并不是想让她回答,他自己就回答了:“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顾桥就听到了一句“洞房花烛夜”,痒得直接把脚收了回来。
“我看你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挺能忍的啊。”
宁弈州低头去她脚上亲了亲,然后头才往上来,压住了她的唇。
“所以忍到一定阶段,就忍不住了,”宁弈州轻笑一声,“准备好了吗,宁太太?”
没准备好——可也来不及了。
宁弈州那几年里忍住的,像是恨不得在今天一个晚上全都补偿回来。
他各种花样都玩尽了,顾桥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每一次她到最后都晕过去了的时候,宁弈州都不算十分尽兴。
男人疯起来,可真是没女人什么事了。
顾桥最后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但宁弈州居然在最后一刻还控制住了自己,房间里没套了,他居然还下楼去车里拿。
顾桥等他回来,被重新弄醒的时候,还在挤兑他:“你车里怎么会准备这些东西?”
“本来准备跟你在车里的,但怕一上来就来这么刺激的,你受不住。”
顾桥承受着一切,什么都没说。
最后的最后,宁弈州终于停下来,顾桥累极了,反而没了困意。
“跟我聊聊吧。”
“聊什么?”宁弈州把玩着顾桥的头发,“聊今晚凌风的眼神一直跟着你在走?”
“那你怎么不跟我聊,金秘书一直盯着你在看呢?”
“如果我肯给她机会,今晚我的女伴就会是她,”宁弈州的习惯从来都是,既然都已经做给你看了,很多事就没必要解释,“但你和凌风之间,好像不是像我这样。”
“他救过我的命。”
“你的命我早就救过了。”
“那我现在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爱你,并不是以身相许去还你的救命之恩啊。”
这话说得宁弈州心里十分受用。
“本来我还有些担心,那位杜女士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宁弈州笑起来,“但现在似乎不需要我担心了。”
杜安琴的手段,是女人的手段,宁弈州能防备,却不方便直接出招,如今凌风和她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很多事就少了许多麻烦。
顾桥倒是被他这样一提醒,人都清醒了过来:“说起来我师哥人还没找到呢!”
“不急,”宁弈州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胳膊上,“天大的事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