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瑾对巧香的进府也只能说人心不足。
巧香有个哥哥在外面接了她出去,没多久就嫁人了,婚后还算和谐,没多久就怀孕了,今年儿子两岁,但是家事就有点糟心,夫家大嫂是个不省心的,时不时的就要出点幺蛾子,时常爱说的就是弟妹有钱都不补贴家里,巧香拿出什么东西来用,但凡被这个嫂子见了都要在婆婆那里说几句酸话,虽说没有什么大冲突可琐碎事过着也不舒心。
她是能轻松对付了去,可不怕坏人蠢,就怕坏人蠢人还坏,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一个蠢人会把坏发挥在什么地方。
她丈夫也是太老实了,有时候根本不懂大嫂的那些挤兑,一听说世子妃这边少了人她又起了心思,和丈夫婆婆商量了就报名了,李九瑾一看就把人留下来了,又对巧香说日后孩子大了给双胞胎选人就来考核,考核过了就也留在府里。
巧香自此回去一说,她婆婆对她儿子也上心不少,压制着大嫂不再敢惦记她屋子里的东西了。
李九瑾自从那次之后,见双胞胎合伙欺负老五之后就罚,罚蹲马步,靠墙站,哪怕一个动手了一个看见了没管那也两个一起罚,对于老五她倒是没那么严格,老五是个有分寸的偶尔玩着出手了都没下重手,她也心疼这孩子,他先前有个奶娘估计给他灌输了不少信息,那个奶娘就是心疼老五,怕他对双胞胎出手了会恶了她这个嫡母,所幸这次一起放出去了,这样的心疼有可能会害了老五,所以她提前扼杀了这种可能。
不是她见不得别人对老五好,而是现在还不需要老五忍让,小孩子就该是活泼开朗的,别是个人就来给老五灌输什么嫡出庶出,哪怕日后她的孩子不如老五,被老五夺去了齐王府的继承权,那么只能是她的教育有问题,这就和“欲带皇冠比承其重”的道理一样。
其实李九瑾也有点矛盾,一方面想给孩子最好的,比如下一个世子之位,但是世子位只有一个,不出意外就是圆圆的,其他几个孩子她都希望他们能成才,但是又不希望他们真的为了一个继承人的位置斗起来,真是苦恼得很,找不到办法只能扩大她的私房了,左右都是他们的。
她必须从小教育孩子们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挣,别抢别人的。
李九瑾这里还没纠结出结果,接到了李九茹的帖子问什么时候有空,她来看老六。
三日后李九茹上门,还给双胞胎和老五老六带了很多玩器,等孩子们出去玩了她才说出真正的来意。
李九瑾也不信李九茹这个当家主母会有空闲到来看一个行六的侄子,肯定是有事的。
原来是李九茹的老大要订亲了,有几个人选,都是皇商家的嫡女,她来就是让李九瑾从里面挑一个,其中意思两人都明白,当然要挑一个“自己人”。
李九瑾有些疑惑为什么就要订亲了?不是说要等一两年吗?当然她也这么问了。
李九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恍然大悟的李九瑾还是皱眉,那个叶展的正妻要不行了,三五年有可能,一两年也有可能,犹豫再三李九茹还是决定不耽搁儿子,把婚期提前定下让儿子成婚。
李九瑾能理解,接了李九茹的人选名单,从中选了一个,写了一封信让人给长公主送去,长公主看了就能明白,于是两人又说了一些话,李九茹留下吃了午饭,饭后就回去了。
没几天她就得了长公主的回复,亲事就这么成了,男方很快上门提亲,皇商张家是知道叶家的,也知道这个未来女婿是平妻生的,可谁让先进门那个没有子嗣,这个就是叶家实实在在的嫡长子,叶家靠山还大而广,嫁个嫡女过去不亏。
婚事很快议定,双方年纪合适,又鉴于叶家的情况定了十二月成婚,如今才三月也来得及,更何况商家成婚也没有官家那么繁琐。
李九茹大儿子要成婚了,李九瑾以这个为理由又一次去信想让爷爷奶奶上京来住,万一这次他们来了呢!
这还没高兴几天二房那边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卢氏去了。
李九瑾听后有些愣怔,卢氏去年在她前头半年生下一个儿子就不大好,终于是熬不住了吗!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老五的欢喜,卢氏这些年为他生下五女一子也是对得起他,可谁又对得起卢氏了?
接连生产,不得子伤了身体,郁结于心!
这卢氏还是和她同一年生人。
卢氏葬礼上她看到邵五红了眼,估计是人死了又想起她的好了,这样的人她是看不上的。
今年五月郡王妃五十生辰,老爷子发话让乐一乐,李九瑾和陈氏,还有章氏就接了办宴会的差事。
王家这次除了在外任职大其余人是一定要全员到场大,毕竟是郡王妃的娘家人。
宴会过后热闹是热闹过了,就算是李九瑾这样被空间调理了那么多年的身体都觉得受不住,更别说陈氏了,幸好婆婆估计也累很了,免了她们两日的请安。
不是身体累,说起来也不是她们亲自动手做什么,是心累,要和那么多人说话,还要防着别人设下的语言陷阱,别的都不说,别到时候一个没注意莫名其妙的给家里哪个孩子定了亲事,那就真是糟了心了。
晋启九年,十一月初十安安抓周礼,抓了一只笔,一个金算盘。
那算盘只有一个玉佩大小,李九瑾直接让人打了穗子打算日后给安安挂在腰上,看着也好看。
十二月十日,李九茹长子娶妻张氏。
李九瑾当然得去,直到宵禁才前才到家,家里孩子们都没睡,今日忙乱并未带孩子们过去。
圆圆和满满倒是前一天下午就去给表哥贺喜连带着送上自己发礼物,正日子这天还是去接亲去了,去凑数来着,毕竟他们还不能喝酒,连帮忙挡酒都不行。
说起来李九茹这个长子学问非常好,就是商户出身没资格科举,不然名次肯定比邵城要高,可惜了。
叹过之后李九瑾隐隐约约有个想法,刚好上次长公主跟她抱怨那些江南富商又不安分了,她好好谋划谋划说不定还能让李九茹得长子去科考。
晋启十年,正月里,章氏不舒服出来的就少些,正月里有不请大夫的说法,章氏身边人都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也不敢确定,算算日子刚好一个月,也不敢说,只得说身体不咋舒服估计是坏了肠胃,平时吃食注意一些。
李九瑾和婆婆关心过后,章氏表示没事不是大事切等过了正月再请大夫,既然正主都这样说了想来是问题不大。
还没过正月,正月二十一章氏就坚持不住了,吐的不行,李九瑾做主请了府医,府医说有孕一个半月。
郡王妃当时也在场,顿时就哭笑不得说:“你也真是实诚,虽说正月忌讳请医问药,可你这是喜事,亏的你没出事,不然你后悔不后悔。”
“祖母,孙媳这也是没经验。”章氏一脸窘迫。
郡王妃见她这样也不说了,让陈氏带着她去休息了。
家里又有了喜事老爷子高兴,虽然去年二房那边就给他添了第四重孙子,但是不住在一起就很难有那种高兴的心情,如今邵城媳妇怀孕他也是很高兴的,安照给孙媳妇的礼减一等,让身边伺候老了的前任管家开了私库找东西去了。
李九瑾有些恍惚,她眼看就要做奶奶了,安照现在家里排行她应该是邵城孩子的二奶奶,她这是升了好大一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