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黑鹰王接话道:“这不是很明显嘛,如今大宋大张旗鼓地建造战船,声势之好大有势在必得之心,他上官府也想找些后路罢了。”
黄埔将军点点头道:“有道理,没想到那上官伯仁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原来只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竟然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也做出来如此苟且之事,”黄埔将军向黑鹰王问道:“二位教主,如此一来我们又该如何呀?”
黑鹰王思忖了片刻回道:“黄埔将军忘了我们刚刚所说的了吗?我们要做一个里应外合,这可是天赐的机缘呐,如果当今万岁知道他上官伯仁私通中原武林,您认为万岁又该如何定夺呀?”
黄埔将军重重地点点头道:“对,不能让那个道貌岸然伪君子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我这就去面圣。”
黑鹰王抱拳道:“黄埔将军,我们现在就去上官府去凑个热闹。”黑白鹰王和铁翠菲辞别了黄埔将军直奔上官府。
从江陵出来向上官府而去的林锋和灵儿,一路之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临近上官府的天香山,林锋问道:“灵儿,或许这次南唐的江山已是强弩之末,一旦南唐水师失手,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灵儿想了想,娇声地回道:“我爹总说我该嫁人了……”灵儿顿了顿嫣然一笑又说道:“现如今长江两岸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战火纷飞,谁又能打算好自己的今后呢,不如你去哪我就去哪,或许我可以跟着你去当和尚,寺庙应该是个可以逃离世间苦难的清幽之地。”
林锋思索了一会儿,不解地道:“当和尚?寺院之中也不收女弟子呀,你要是向侍奉佛主那得去尼姑庵……”
灵儿催促着座下的马,喊了一声“驾……”回头对林锋笑道:“你个呆子,那你就陪我去尼姑庵,我们一起侍奉佛主吧。”
林锋扬起马鞭向灵儿追去,嘴里喊道:“灵儿等等我,那尼姑庵也不收男弟子呀……”灵儿和林锋一前一后刚刚经过一个岔路口,岔路口的另一侧跑出三匹快马,马上的三个人正是黑白鹰王和孟婆铁翠菲。
坐在马上的黑鹰王一眼认出了林锋,黑鹰王喊道:“林锋……”随即,三人加快了速度向林锋和灵儿追了过去。
灵儿好奇地向刚刚赶上来的林锋问:“这里怎么会有人认得你呢?”
林锋疑惑地将头转向身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急促地对灵儿说道:“他们就是神鹰教的黑白黑鹰王和鬼冥神教的孟婆铁翠菲,中原那些不耻之事都是那黑白鹰王所为,他们也回到了南唐,恐怕上官府要难逃这一劫了,他们都想抓到你去要挟你爹,我们还是快跑。”
灵儿向后瞥了一眼,回头对林锋道:“前面就是天香山了,他们骑的是战马,我们在大路上根本跑不过他们,前面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我家的后山,跟我来……”
林锋跟着灵儿踏过溪流,沿着弯曲狭窄的山路向山上跑,二人不断地躲避着低矮的枝桠,黑白鹰王紧随其后紧追不舍,随着一声尖利的鹰鸣,一个黑色身影从半空中划过,数枚桃花针带着风声从身后如同雨下,林锋察觉到了桃花针划着空气的声响,随手拽下一条枝桠转身拨打,数枚桃花针向四处飞散,来到半山腰小路的尽头,灵儿和林锋弃马而逃。
刚刚走出不远,眼前便是陡峭的几乎直立的一大块山石,黑白鹰王和铁翠菲便赶了上来,林锋顶住灵儿的脚底肩头一震,灵儿攀上的石顶,黑白鹰王的鹰爪同时向林锋抓来,老和尚说过的:在最最绝望的时候到达颓废的谷底,如果不肯面对死亡,更不想苟活于世,那就要学会控制和转换这样情绪和力量,內行经络丹田起,坚骨铁皮一口气,掌托泰山观天地,足踏万川听风雨,心静宛迎松,抑怒分阴阳,转盛为平常,林锋气运丹田行于双掌,随即大喝一声:“达摩神拳……”两股劲风带着气浪向黑白鹰王和铁翠菲打了过去,三个人都未曾想到林锋会有如此气力,躲避未及便被打出去几丈开外,当三个人缓过神来之时,林锋和灵儿已经消失在石顶之上。
林锋来到灵儿的身前,急促地说道:“这是哪里呀,刚刚我看到半空中有一个黑衣人向我打出了好多暗器,在九峰山的时候我好像见到过那个黑衣人,他们应该是一起的,我们人数上都不占优势,更何况暗箭难防,万万不能在这和他们恋战。”
灵儿边跑边回道:“再转过那个山口就是天香山的后山,还记得我让你陪我去的那个地方吗?我们上官府禁地。”
林锋回道:“记得,当然记得,若不是你博学多才,或许我们那个时候就困在那里出不来了。”
灵儿道:“没错,你记得没错,”转过山口,灵儿指着前面不远处的石门说道:“看到了吗?就在那里……”身后随即又是一声尖利的鹰鸣,林锋抱住灵儿躲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林锋探出头四处扫视了一圈的灵儿说道:“我们千万别回头一直往前跑,估计等我们进了密道他们追上来也晚了。”
灵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走……我们这就去密道。”林锋跟着灵儿一口气跑到了石壁旁,灵儿急忙蹲下身把手探进石台下,石台下有一个手指粗细的凹槽,中指抵住凹槽向上一搬,石台上翻,严丝合缝地堵住了溪流的出口,溪流完全被挡在石壁之中,石壁一声闷响,溪流侧方的石壁裂出一道缝隙,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先后挤进了石缝。二人看了看身后的石壁,同时先前走了几步,身后的石壁再一次发出一声闷响,石壁合实再也看不出石缝的痕迹,石壁下的溪流再次向外流淌。洞内依旧,一条只够两个人并肩行走的甬道,甬道之内依旧不明不暗,头顶之上仍是高不见顶,头顶满是垂下来无数挂着白霜的枝条。
灵儿和林锋这次没有再回头,而是顶着寒气向甬道深处走了过去。甬道越走越狭窄,越走越昏暗,走到了尽头光亮全无,一块光滑的石板挡在了身前,灵儿伸手摸着石板,石板的四周冰冷而寒,没有丝毫的缝隙,越接近石板中心感觉越发的有了一些温热,灵儿思索片刻后对林锋说道:“试试用你的掌力能不能打开这块石板。”
林锋摸了摸石板点点头回道:“那你往后退点我试试……”灵儿向后退了几步,林锋双腿成马步气运丹田,凝神聚力于右掌之上,內行经络丹田起,坚骨铁皮一口气,左手环拱如空右手随即击出,一股气浪不偏不倚地击在了石板的中心,气浪沿着石板向四周散去,甬道一旁垂下的枝条、藤蔓被尽数吹断,风力散尽石板却丝毫未动。
林锋收回身形呆望了石板片刻,挠挠头走了过去,对身后的灵儿不解地说道:“你家这是石板呐还是千年寒铁呀?我用尽全力这里连点皮都没破……”
灵儿摇摇头道:“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二次进到这个密道,这里是什么样子我也是刚刚看到,什么石板、寒铁我也不知道哇……”
灵儿走到林锋身边仔细端详着眼前的石板,林锋举起手掌连续拍向石板的中心,对着石板怒喝道:“来,你来告诉我你是什么做的……”林锋的话音在甬道里回荡时,只听得窸窣的声响从石板中心传来出来,声响越来越大,石板中心渐渐出现裂纹,声响再次加大,灵儿和林锋疑惑不解地向后退,只听得“轰隆”一声,石板中心破出一个磨盘大的窟窿,黄绿色柔柔的光沿着窟窿射了出来,林锋和灵儿对视了一眼钻进了磨盘大的窟窿。
钻进窟窿,地面之上白雾缭绕,虽然有些冰寒但比甬道里要暖和了许多。黄绿色的光是从一个弯角出的石缝里射了出来,顺着光线摸索过去,二人沿着一道狭窄的石缝挤了过去。挤进石缝,林锋和灵儿的眼前瞬间开阔,眼前是一个三丈长宽的石屋,石屋中间摆放着一张石床,石床向四周散发着绵绵不断的白雾,石床上躺着一个人,白须白发一身绛紫色的长袍,灵儿看着石床上的老人,似曾相识又很陌生的感觉,似乎还带着一种亲切感。灵儿正在端详着石床上的老人,就听得身后的林锋说道:“我上官离,无德无能至死也参透不得这《囚魔咒》之奥义,特将《囚魔咒》刻于石壁之上,待有悟性高深者参透其意,当炼成这武功秘籍后,请再将我安葬……”
灵儿转向石壁,石壁之上刻着《囚魔咒》的功法,灵儿又回头看了看石床上的老人,自言自语地道:“难道这就是我的祖父……”
林锋来到灵儿身边问道:“他就是十八年前南唐江湖的第一高手上官离,你的祖父?”
灵儿点点头回道:“一定是。”
林锋回身再次看向石壁,叹道:“这就是在江湖中失踪已久的武林至尊《囚魔咒》?”
灵儿又看看从未谋面的祖父,心不在焉地回道:“或许吧……”
三面的石壁分别刻着九道武功招法,第一道刻着:逆行天地倒转乾坤,两掌从胸前向体侧平开,手心朝上双臂平展,两足后跟翘起脚尖着地,反阴阳逆呼吸,两掌上抬双肘微弯,咬齿舌抵上腭气布于胸际。
第二道:众神归一怒海囚魔,正阴阳顺呼吸,挺膝,十趾尖点地,两手下落微屈两掌相附,手心拒地,昂头塌腰垂脊,凝神移志意存丹田。
第三道:盘地生风滚地成雷,左右手腿势互换左腿蹬力,气力随身转于双腿,身体前移重心落于右腿,左拳从体后向体前翻抬,右拳从面前身后翻落。
第四道:化云为雨天降甘霖,气行双臂,右脚前跨右掌变握为拳,翻腕上抬拳心朝上停于面前。左掌顺式变拳,拳心朝上停于体后力在双膀。
第五道:紫气东来风云莫测,意在天门,双拳回收于腰际,挺身双拳变立掌,吸鼻气,双掌再变握拳,转回收于腰际拳心向上,双拳变五掌前推,气力尽出。
第六道:斗转星移日升月落,顺阴阳自呼吸左足回收于右足内侧,左掌自胸前变拳,顺式收于腰际,右掌自胸前变爪,五指微屈力周肩背,左右手势互换,俯身腰前屈,右爪从左至右经膝前围回。
第七道:夕阳向晚化云为霞,转阴为阳顺呼吸,右拳变掌出腰上功,左拳变掌,回背于身后,回转于身前。左右拳掌互换阴阳互交,掌起拳落拳落掌起,逆天而行之。
第八道:立地成佛踏地生根,呼吸自然两腿挺膝,两足跟内侧相抵脚尖移外,正立躯直,百会长强一直线;两掌自然下垂于体侧,目平视定心凝神,双手分抬合十停于胸前膻中穴外。
第九道:踏浪而行烟消云散,逆呼吸双拳停于腰际。右脚前踏左脚跟起脚尖点地,两臂垂于胸前,两掌十指撑地气行于指尖,身体弹起,动作相反左右互换。
林锋看着石壁上刻着的《囚魔咒》跟着舞动身体。不多时,林锋开始脚步错乱气血逆流,阴阳之气在体内互冲互撞,大有走火入魔之势,林锋咬牙继续坚持地按照石壁上刻着的心法和招式,直至一头栽倒口吐鲜血。见林锋痛苦的倒地,灵儿急忙来到林锋的身旁,扶起痛苦不堪的林锋,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林锋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什么武功绝学呀,简直能要了人的命……”
当鹰王等人跳上石壁,灵儿和林锋早已消失无踪,转过一个山弯向下便是桃花涧,黑白鹰王站在桃花涧的坡顶,不远处的亭台楼阁尽收眼底,铁翠菲问道:“坡下是哪个王府吗?”
黑鹰王辨别着方向观察了一下道:“这就应该是上官府,刚刚我们应该是上官府的后山上来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两个孩子应该进了上官府,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