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它没有分辨出来血符的伪装。
红日的浑身遍布灰烬。
只能偶尔看得见灰烬下一闪而过的热烈红光。
可以了。
云鹤控制着那张悬空的血符,将它平整的熨帖在球体之上。
随后狠狠掐诀,呵道,“锁——!”
那血符听令,立即便像那蹲伏已久,此刻决定突然袭击的凶兽一般!
恶狠狠地扒在红日之上,狠戾决绝的禁锢住它!
那轮红日突然受了这般刺激,临死挣扎,竟然也决绝自燃般奋力散发出刺眼灼热的日光,不停的烧灼着那血符。
那血符本就是云鹤鲜血所造就,和云鹤身体相连。
此刻以己身烧灼,自然也影响到了云鹤。
不过几瞬,这阴暗漆黑的洞府中便满是云鹤鲜血的腥气。
她面色苍白,脑海神识传来一阵阵的锐痛。
整个人摇摇欲坠,好像将要昏厥一般。
血符被红日灼烧的越来越细。
整座洞府中都布满着被红日蒸腾起来的一层薄薄的血气。
这血气沾染在云鹤的一袭白衣上,使得那白净的法衣上,全部都是暗红的血雾。
那红日好像发怒般的恶魔,不停的变异膨胀!
凶狠的和锁住它的血符不停的斗争纠缠,彼此都想将对方绝于天地。
如此僵持,定两败俱伤!
云鹤咬牙,她忍不了自己竟被一个术法反噬到如此狼狈的境界!
狠了狠心,强忍着神识剧痛,经脉酸胀,云鹤索性逼迫出一滴心头血,直直加入那血符之中!
原先细弱不堪又狼狈异常的血符此刻受了云鹤心头血的支援,一瞬间便壮大起来!
血符上的咒印此刻好像人体的经络和血脉一般,不断的跳动,将自己布满在整颗红日之上。
强力的血符将红日紧紧包裹住,不再给它透漏一丁点的空气。
早已颓势尽显的红日无力抵抗,重新冷却安静下来。
洞府中只能听见血符连着云鹤的脉搏跳动的声音。
还有红日灼烧血符的嘶嘶声。
……
半晌后,那颗红日停下了所有的响动。
整个洞府重新回归寂静之中。
原先那飘浮在空气中的血雾,此刻也慢慢的沉淀在山体里切面整齐,锋利异常的石体之上。
云鹤终于松了一口气,将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三月有余,云鹤觉的自己的精力到达了极限。
她好久好久,没有这般劳累的战斗过了。
这到底是她和哪个缺德朋友,一起研究出来的术法?
云鹤心中腹诽。
这般动静,与其说是日月星光的反噬,不如说是术法的夺舍。
像极了那些……
那些什么来着?
云鹤突然呆愣住。
那本该是刻在她神识中,十分重要的东西。
可是此刻的她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
云鹤伸手摸着胸前那撕裂般疼痛的狰狞伤口,准备起身,就地打坐。
谁料此时那轮原本应该萎缩死去的红日,竟然突然之间疯狂向外膨大——!
硬是将那在外围包裹住它的血符生生勒入它的球体之中!
竟有神志选择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