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龄心中暗笑自己马虎,手下动作却不停,开始熟练的摆柴点火。
“你这是?”云鹤被他生火的动静扯回现实。
“生火。”左清龄利落的干着活。
“为何如此多干柴?”
左清龄闻言回道,“有时小金云贪玩,可能会连着消失好几日,可是符咒非它不能发动。”
“我便捡些柴火,自己在这道观取暖”
云鹤静静的看他熟练的生起火来。
明亮的火光将整个内厅照亮,云鹤裹着狐狸毛靠近火源,伸手烤火。
那久违的温暖从肆意的火舌处传遍云鹤全身。
左清龄并未闲着,又去石架上拿出云鹤从前给他留下的丹药。
他将那些瓶瓶罐罐尽数摆放在云鹤面前。
云鹤拿起其中一个碧绿色药品,准备给自己上药。
谁知左清龄的动作更快一些,将那药品从她手中夺走。
云鹤有些呆愣,不明白左清龄是何用意。
“我来。”左清龄拧开丹药瓶子,从中倒出一些青绿色粉末。
云鹤皱眉,开口道,“我自己来。”说着便要将那丹药瓶拿回来。
哪知左清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云鹤手腕。
随后利落的撩起她法衣,对着她那些狰狞的伤口便上起药来。
他抢药的时候很强势,上药的时候反而很轻柔。
云鹤看着他极其小心认真的将那些青绿色药粉洒在自己的伤口上。
一些小而浅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我没灵力了。”
云鹤突然开口,摇曳的火光在她的脸上打着闪烁的阴影。
“教不了你术法了。”
云鹤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两句话。
也许是那摇曳的火光扰乱了她原本安定的心。
也许是看着给自己上药的左清龄,觉得应该给他一个交代。
“不知道何时恢复,”云鹤见左清龄不言不语,便继续道,“也许永远不会再恢复了。”
她的内丹没了。
云鹤垂眼。
现在她知道白祥子为什么将自己开膛破肚了。
剖了她的内丹。
云鹤很奇怪,此刻的自己并没有像在神识中回忆时那般多的愤恨。
她应当是愤怒的杀向仙宫,取回自己的内丹。
只不过……
万万没想到,如今她连灵根都黯淡了。
凡人一个。
此刻去天宫,怕不是直接将自己洗干净送到那几个老家伙手中。
看,我很弱,来杀我。
云鹤想着,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好笑。
左清龄闻言反而很平静,头也不抬,继续就着那明灭的火光给云鹤上药。
内厅中两人都不再言语,一片寂静,云鹤只能听见火柴劈啪作响。
还有左清龄和自己的鼻息。
云鹤觉得左清龄没有意识到如今情况的严重性。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没办法再给你看顾法阵了。”
还是沉默。
就在云鹤以为左清龄要永远沉默下去时,他突然回道,“我可以自己忍。”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和云鹤直视。
“我也可以自己学。”
左清龄认真的看着云鹤说道。
“我们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