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一个凡人的脚力一年半载都难以到达。
“临行前,你给我的护身符。”
左清龄见她睁眼开口,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总算醒了。
左清龄庆幸着。
“终于看见一张正常的脸了。”
云鹤突然开口道。
左清龄闻言诧异,不懂她为何这样讲。
而云鹤则仔细端详他的面容。
一张完整的脸。
终于不再是记忆中那些只有身形,没有脸庞的模糊人像了。
云鹤背靠在石壁上。
她此刻虚弱无力。
脸上那些细碎的伤口和着柔软的银发,服服帖帖的粘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别有一番柔弱的,令人怜惜之感。
左清龄见云鹤睁眼后不言不语,只认真的打量他,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
云鹤的视线太过真诚,左清龄有些招架不住。
“师傅,”左清龄开口道,“你的伤?”
左清龄看着她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口,担心的问道。
云鹤经他一提醒,便低头查看起方才红日造成的反噬伤口。
原先那些不断腐蚀皮肤的伤痕此刻也没了声息。
想必是因为那红日最后的灵力,都用来发起和她同归于尽的自爆了。
自爆后的红日碎片遗留了一些反噬之力,没了红日灵体的滋养,也不能永远的反噬下去。
随着时间,那些反噬之力也消耗殆尽了。
云鹤疲惫的回复道,“无妨。”
云鹤将视线望向那四散破碎的黑色石块。
那是方才炸裂的红日冷却下来的遗骸。
连带着破碎发黑的血符,一起四散在洞府中,个别还迸射入坚硬的山体中。
“你扶我一下,”云鹤向左清龄伸手。
左清龄将她扶着,看着她靠着山壁盘腿坐好。
“你稍等片刻,等我稍作休息,我们就回道观。”云鹤轻声道。
云鹤双手掐诀,开始调息涵养神识。
左清龄闻言便听话的在她旁边等着。
他打量着云鹤。
虽然身形狼狈,周身却终是安逸无比,好像什么恶劣情境都不为所动。
左清龄看她看的有些入了迷。
此刻他就好像是那虔诚的信徒前来参拜他的神。
只记得屏息观摩,生怕扰了仙家修行。
……
……
云鹤表面镇静,神识却早已乱如战场。
她感知不到自己的灵力了!
动用神识向丹田探去,那空旷的丹田里,灵根黯淡无光。
云鹤觉得自己后脊发凉。
那本该存着内丹的地方,此刻是一个黑洞。
而那本该散发着莹莹之光的灵根,此刻也黯淡灰败。
灵根黯淡,内丹消失。
云鹤心中慌乱。
千年来,她从未遇见这般情况。
此刻她感到一丝无助。
睁眼,云鹤正好和左清龄对上视线。
浮于左清龄脸旁的小金云也正在眨巴着豆豆眼盯着她看。
“大战后灵力有些衰竭,有些不适,”云鹤垂下眼眸。
面对着新收的小弟子和愚笨的小金云,云鹤下意识的隐瞒了她的真实境况。
云鹤伸手向前,将浮在左清龄脸庞的小金云一把抓住。
随后她又撑着石壁试图自己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