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龄没料到云鹤会这般调侃,一时便愣住。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抬眼便撞入云鹤那满是笑意的美丽双眸,一时连着心跳也漏了半拍。
左清龄低下头,“师傅又拿弟子打趣。”
云鹤笑着摇摇头,“既叫了师傅,又叫了妻主,那还是乖乖听话罢。”
说罢,云鹤主动起身,去门外喊了店家小二将一应吃食撤下。
随后她又点起烛火,在忽明忽灭的烛光下看起那些高摞的术法册子来。
“师傅不睡吗?”
左清龄看着云鹤。
她那原本略显清冷的侧脸,此刻在摇曳烛光下也多了些许柔和。
“无妨,午间睡过时了,此刻精神的很。”
云鹤头也不抬的回道。
她在看符咒册,看看如何能在今夜将白日在由三村商讨的符咒改动出来。
若用她最熟悉的自然法则,自然是简单非常。
可若如此,那些个老朋友一见便知,于她而言太过危险。
只能从灵石和法阵处入手了。
云鹤紧皱眉头,仔细思考着,丝毫不觉时间流逝。
台上的烛光不时的噼啪闪烁一声。
左清龄侧身躺在内间,望着门外越来越显昏暗的烛光,慢慢也睡了过去。
——
天空微凉,云鹤落下最后一笔。
这只是一张样式图,如今她没有灵力,这符咒样式便也毫无用处。
云鹤揉了揉肩。
没想到变成凡人的躯体竟是这般虚弱疲劳,仅仅伏案一夜,浑身便如此酸痛。
凡人拖着这般躯体在世间讨生活,可真是辛苦。
云鹤在心中想着。
她们这间屋子的窗外临着半条街,此刻云鹤可以听见那些勤劳的摊贩已经开始摆动那些赖以生存的货摊的动向,远处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狗吠鸡鸣。
空气中混杂着清晨与旧夜的气息。
云鹤起身,将窗柩推开,深吸一口凉气,这才忽然觉得那困倦似海浪般向她袭来。
“师傅一夜未睡?”
左清龄推开内间的门,便看见云鹤站在床边吹着凉风,而那桌台上还放着墨迹未干的符咒样式。
“熬了一夜,仅仅做好了一副符咒。”
云鹤轻打了一个哈欠,随即便觉得困意席卷四肢。
她转身朝外间的贵妃椅走去,准备小憩一会,谁料左清龄急上前两步,拉住了她的衣袖说道,“去内间睡吧,白日里外间嘈杂,师傅定会睡不安稳。”
云鹤看着眼前的床,只觉得困意倦怠,恨不得立刻躺好入睡。
“哪有那般繁琐,”云鹤不耐的挥了挥手,抬脚便朝贵妃椅走去。
谁知左清龄上前一步,直接将云鹤整个人打横抱起,朝内间走去。
云鹤被他的动作惊到,双目瞪圆,盯着左清龄分明的下颌线,一瞬间忘了言语。
作甚?
云鹤在左清龄怀中一动都不敢动。
孽徒?
云鹤觉得左清龄这动作有些逾矩。
“你,”云鹤正要开口,左清龄已经将她平稳的放在床榻之上,随后利索的从里侧拉过一床新被子。
“弟子知道方才举动过于放肆,待师傅睡醒后再批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