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龄和左韶安见云鹤被那紫眼黑雾卷入面前的浓雾之中,担心不已,偏偏云鹤吩咐她们不准擅自行动,且那蟒王又盘踞在他们脚下,将母子二人圈在圈中。
左清龄满心焦急,只透过蓝光结界,紧盯眼前翻腾汹涌的黑雾。
左韶安虽也担心,但却注意到她儿子的表现。
清龄如此焦急的样子。
左韶安忽然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左清龄的父亲。
当时那个男人坐的轿子惊了马,慌张之间她急忙上前拽住马缰绳,怎料马儿一发癫便慌不择路,横冲直撞,她也只能看准时机进入轿中,心道赶紧将轿子里的人救出来。
当时他满脸惊慌,手上却仍然紧紧抱着好几卷书籍。
她只觉得好笑,自己大难当头,不想着如何脱困,怎么还抱着几本书啊。
等到和他成亲后,她问那个男人,当时为何紧抱书籍不撒手。
那个男人回答,“我见了你便知自己有救了。”
左韶安低头看向左清龄。
他满眼心焦的样子和他父亲真像。
左韶安不自觉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仙凡殊途,这是个不可跨越的鸿沟。
正欲开口,却听见周围传来几声殷切呼唤,抬头一看,是自己的几个姊妹。
“韶安,我们感到大阵震动,又见你久久不归。”左老三率先开口,随后便看见左韶安怀中的左清龄。
“清龄?”左老三疑惑问道,“怎得还是如此幼小的模样?”
左韶安见自己姊妹前来,刚想抬脚迎接,哪料蟒王便呲牙相向,这蟒王周身气势凌冽,竟叫左韶安下意识的收了破结界出去的心思。
“求姐妹相助,”左韶安无奈开口,“清龄仍是生魂一个!”
左家其他几人闻言大惊,纷纷看向左清龄,仔细打量发现果然是生魂。
“这该如何是好!”一人惊到。
正说话间,只觉得周边浓雾忽然汹涌起来。
整个大阵也变得的颠簸异常,直见雾中那些红白灯笼个个摇摆不定。
“镇魔大阵……”左韶安下意识的念道。
“在崩溃……”
左清龄听后心中焦急万分,仍然不见云鹤那抹银白身形从那黑雾中出现,不自觉便朝那黑雾开口喊去,“云鹤——!”
可那黑雾虽是不停翻滚,却不见云鹤身影。
只有那躺在地面的丑娃娃,和一面破损的旗子。
“那是?”左家一女子眯眼看向地面上的丑娃娃和旌旗,仔细琢磨。
“你见过?”左韶安突然开口问道。
“方才你出来接清龄之后,我们便在祠堂等着。”那左家女子说道,“可是先前被祁筱仙尊悬挂在高堂之上的两面旗子突然猎猎作响,凭空便飞向祠堂外。”
“我们只道是一切都和祁筱仙尊当年算的一样,是为了迎接清龄回来。”
“哪料那旗子飞在空中不停地将周边那些黑影吸收,最后在雾中凝聚成一个娃娃模样,然后消失在浓雾中了。”
“而且,原先素净的旗面上,好像还出现了什么画,只是离去的太快,我们都没看清。”
左韶安闻言心中一惊,只觉此事蹊跷。
方才那旌旗在雾中不断摆动,她根本看不清,只隐约听那白衣仙人云鹤说道什么,鬼王旗?
难道她左家祠堂这十几年来听祁筱仙尊的话,诚心供奉的竟是能吸收冤魂的鬼王旗?
左韶安突然明白了为何镇中冤魂怨气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