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抱着左清龄坐在灰蟒的头顶,那灰蟒重获自由,心生愉悦,却飞的很是稳当,速度也不快。
夜晚的清风迎面吹来,吹得灰蟒身上自然蒸腾的灰白雾气只剩一小缕挂在它蛇尾尖儿。
“疼吗?”云鹤开口问左清龄。
左清龄摇摇头,其实他的嗓子很痛,痛到现在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冷吗?”云鹤继续问道。
左清龄再一次摇摇头,但身子却往云鹤怀中轻轻的缩了缩。
云鹤见他一味摇头,也不说话,想起来方才那彩衣女子在他脖颈上留下的青紫手印,想可能是伤着他嗓子,难以讲话。又见他不着痕迹的往自己怀里缩了缩,便想他可能还是身体寒冷,却不言语。
云鹤解开自己身上法衣,叠了叠,挡在他前面。
左清龄抬头朝后望着云鹤,他其实不算太冷,往后靠只是风大,吹散不少云鹤身上的香气。
自第一次闻见云鹤身上的香气之后,他便被这气味深深吸引。
这是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味道,他对这香气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便闻到过一样,如今再闻,便总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心感。
原先被压制住的灵力此刻又开始在身体里乱窜,云鹤深吸一口气,双手牵着左清龄,和他十指相扣。
得趁灵力波动前将他身上的伤痕都治愈了,云鹤想着,开始在心中默念口诀。
左清龄见她主动握住自己的手,还和自己十指相扣,心中不知为何很是愉悦。
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在她手中显得小巧可爱,那点愉悦便好像打了折扣,心道如果自己还和从前一样年岁身高,那此刻显得小巧可爱的定是云鹤的手了。
不过,左清龄想起从前自己的身体,又想起额前失而复得悬红针印,还是松了一口气。她的术法给了自己新的,完好如初,清白的身体。
云鹤治愈的术法逐渐幻化成一道道晶莹的白光,道道白光好像许多快速飞舞来啄食的小鸟一样,见到左清龄身上的伤口便如同发现了食物般主动钻过去,每钻进他的伤口里一道,他伤口便愈合一分。
左清龄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体上的伤口在白光的治愈下逐渐好转进而消失,心中感叹原来这便是传说中那能救死扶伤的仙术。
云鹤认真尽责的给他传输着自己的灵力,不消一刻,他身上所有的伤痕便消了踪迹。
“能讲话了吗?”左清龄听见头顶传来云鹤的询问,听出来她那语气里有着些不易察觉的疲惫。
“能。”左清龄脱口而出。
“那就好,”云鹤觉得自己浑身疼痛,整个人有些疲惫恍惚,想放松躺在蛇身上,又担心左清龄吹风受凉,或万一被灰蟒甩下去,便觉得还是得如此将他抱在怀中。
云鹤想要将下巴磕在左清龄头顶以作支撑,又觉得那他那发冠和粉顶荷花簪硌的她不舒服,便伸手将那粉顶荷花取了下来,将他发冠解开,这才将下巴磕在他头顶,眯起眼假寐调息。
左清龄任由她在自己头上一连串动作,感觉自己头发被她松解开,又觉得她下巴轻抵在自己头顶。侧头看去,自己的头发和她的几缕乌发混合纠缠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