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用自己仅剩的灵根和那术法反噬，斗了个两败俱伤。
到如今，她落得了个散尽灵力，灵根黯淡的下场。
……
云鹤顿悟了。
如今她真的只能和左清龄一起下山，替左家翻案。
不过好在自己失去了灵力，便也失去了仙气。
沦为世间凡人也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
仙宫那帮老朋友便再无追寻法器来找到自己了。
云鹤安慰着自己道。
……
左清龄见云鹤沉思，以为她是因为失去灵力而心生不悦。
想了想，他决定开口劝解她一番。
“我给师傅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云鹤的沉思被左清龄突然出声而打断。
她挑挑眉，倒也没开口，只是继续听左清龄说着。
“我小的时候，是家中独子，全家将我保护的极其好。”
“我不知道钱是从哪里来的，只看得见家母家父给我买的各种新奇玩意锦绣衣物。”
“我不知道人原来除了欢乐幸福还有憎恶阴险，只看得见她们见到我时的喜笑颜开。”
左清龄说着。
他将云鹤胳膊上的伤痕尽数处理干净，此刻拿着药瓶开始处理她脸上那几道伤口。
因伤口位置，他离云鹤不算远。
“就像你现在突然失去灵力一样，我儿时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戛然而止。”
“我从世家公子沦落为欢场小倌。”
左清龄语气平淡，没有痛苦怨恨，就好像在念一些和他毫无关系的旁白。
“你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
他突然抬头和云鹤对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云鹤看着左清龄，他那眼中的情绪像是古井一般深不可测。
“怎么挺过来的，”云鹤下意识的接了他的话。
“做猪，做狗，做羔羊。”
他面无表情。
任人宰割。
云鹤沉默，左清龄也沉默。
内厅中只剩下噼里啪啦的火柴燃烧声。
还有他的鼻息，尽数喷洒在云鹤脸上。
有些近了，云鹤不着痕迹的将脸向后移了几分。
即使云鹤移动的再轻微，她这一举动还是被左清龄观察到了。
“弟子唐突了。”
左清龄离她远了一些。
伸手继续给她上着药。
那燃烧的柴火噼啪作响，一缕明亮的火星子唰的向上飞去。
“弟子本以为，这辈子便这般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左清龄继续道。
“直到遇见师傅。”
“你把我从泥潭中救出来。”
云鹤有些迷茫，她不知左清龄心中竟是这样看自己。
“所以师傅，”左清龄看着云鹤脸上的伤痕愈合，重新恢复白皙。
“我们只是暂时无法修炼罢了。”
左清龄坐下来，将手中的碧玉瓶还给云鹤。
“师傅身上的伤，徒儿不便上药。”
说罢，便起身朝殿外走去。
……
……
“左清龄，”云鹤突然开口叫住他。
左清龄闻言停下脚步，以为云鹤有什么事要吩咐他。
“我们下山。”
“我们一起，给筝清镇洗清冤屈。”
左清龄闻言瞳孔倏然放大。
云鹤又说道，“你是不是会做人间的吃食？”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