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桑若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也就没多想。
薄烬延又跟她聊了好多事情,陪着她吃过晚饭才匆匆离开医院,他一上车就给阿城那边打了个电话:“喂,阿城,陈晚茹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她基本上已经对火光很惧怕了,全身都是烫伤,不过这几天我们没有折磨她,所以她这几天的状态还好,没有新的增伤。”
闻言,薄烬延这才悄然放下心:“照顾好她,明天你把陈晚茹给我带出来,带到琴园湾,我会带着小若见她。”
“记住,在来之前,必须要交代她,不要多嘴,不然要是被小若给知道,我拿你是问!”
阿城毕恭毕敬地应下:“放心吧,薄少,我会严格按照您的要求做的。”
挂了电话,薄烬延才掉头,倒车,黑色的迈巴赫迅速离开了这里。
翌日清晨。
桑若由于病情稳定,所以按照医生的要求,从加护病房转入了普通病房。
不过即便是转到普通病房,那也是按照薄烬延的安排,给桑若安排条件最好的VIP病房。
桑若是上午转过去的,中午的时候,薄烬延照常从家里带饭给她吃,他一边喂她,一边听她说:“阿延,你是不是吃过饭就可以带我去见陈晚茹了?”
“没那么快。”薄烬延手里喂饭的动作依旧没有任何停歇:“等你吃过饭,睡过午觉之后,我就带你去见陈晚茹。”
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安排,具体什么时候,还得是桑若说了算。
闻言,桑若皱了皱眉:“为什么要等我睡过午觉?万一我睡过头了,人家不愿意来了怎么办?”
睡过午觉,普遍都是两三点的样子。
下午两三点,是不是有些太迟了?早点去早点回来不好吗?
“不会。”薄烬延回答得很迅速,一点都不带犹豫的:“她一定会来的。”
他的迅速回答,引起了桑若的怀疑,让她忍不住反问道:“你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
什么叫她一定会来的?
难道她选择不来,会付出什么代价吗?还是……
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没什么。”薄烬延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迅速了,连忙进行找补:“我只是觉得你的病情刚刚稳定,这个时候就要见她,她要是敢不来,我押着她也要把她押来。”
他表面从容不迫,但字里行间表露出的态度,非常强势。
强势到有些不容置喙。
桑若注意到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冰冷,心里有一股怀疑渐渐产生,连吃个饭都吃得食不知味的。
薄烬延陪她吃完饭,也没有回公司,而是选择在病房里陪床,在她病房内的起居区内,将就了一下,睡着了。
反倒是桑若,越想越觉得他的态度强势得有些可疑,思虑过重,导致这个午觉完全没有睡着。
一直睁着眼睛,到了下午一点半。
薄烬延睡醒了,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之后,一进来,就看到桑若定定的凝视着他,他以为他吵醒她了,语气轻柔:“醒了?”
“嗯。”桑若淡淡回应道:“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薄烬延轻轻颔首,低下身子,将床下的鞋子帮她穿好:“穿好鞋子,我就带你去见她。”
桑若低眸看着蹲下身子在帮她系鞋带的薄烬延,眸光闪了闪。
人前他那么高高在上,位高权重,人后却在这里给她穿鞋子。
他真的在以身体力行的方式,来弥补她过去在婚姻里留下的遗憾。
穿好鞋子,薄烬延下意识地抬眸,却发现她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怎么这么看我?”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桑若勾了勾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前高高在上的薄总,却在这里帮我系鞋带,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她原本只是一句调侃打趣的话,却只见薄烬延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道:“你是我的妻子,现在身体又还没有完全好,我帮你系鞋带不是很正常?算不上什么大材小用。”
他知道她走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也知道她从一开始,是根本不敢跟他走入婚姻的。
由于过去那段失败的婚姻,她对婚姻有着几乎本能的恐惧。
他就是要有意弥补,将过去那些弥漫在她心底的恐惧,全部一扫而光,注入他满满的爱。
给予她最充足的安全感,让她不再害怕、也不再恐惧。
薄烬延搀扶着桑若出住院部的大楼,黑色的迈巴赫早就被司机江叔给开到了住院部大楼的门口。
江叔一见到他们出来,连忙下车,走到桑若的另外一侧扶着她上车:“太太,我来接您回家。”
回家?
这个字眼,让桑若的脚步不禁顿住,有些疑惑地问他:“江叔,我们不是去见陈晚茹吗?在哪里见?”
“琴园湾。”江叔淡淡陈述:“是薄少怕您的身子吃不消,特地选在琴园湾见面的。”
他这么说,桑若才悄然放下心,缓缓走上车。
薄烬延先是扶着桑若上车,然后才绕到另一侧车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迈巴赫这才渐渐驶离了天坛医院。
半个小时后,琴园湾。
桑若一进门,就看到阿城和陈晚茹站在客厅,显然已经等候他们多时。
“太太,薄少。”阿城主动开口:“陈小姐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薄烬延朝着阿城使了个眼色,让他下去。
阿城迅速离开了,薄烬延才扶着桑若坐下。
桑若看到一袭白色连衣裙的陈晚茹,皱了皱眉:“陈晚茹,你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瘦骨嶙峋的,脸色也没有以前的红润了。
相比较她这个病人,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一种没有血色的惨白。
陈晚茹死死的瞪着桑若:“这就是你找我来的目的?桑小姐,有话不妨开门见山直说,用不着这么客气,又不是不认识。”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了。”桑若望着她的眼神透着几分凉意:“听说我的车祸是你安排人做下的?还有医馆的爆炸,是不是你干的?”
她想通过面对面的问话,来确定自己心中的那份怀疑到底是不是真的。
亲耳听到的答案,和阿延陈述的答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