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破罐子破摔,说不定,还能够摔出一个能让人意想不到的高度。
薄烬延的眉眼透着几分担忧:“小若,你这样肆意搅乱陈部长的计划,会给你自己惹来危险的。”
“陈部长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他的女儿自有他去教训,我们最好还是别掺和这件事。”
他倒不是害怕陈部长,而是害怕桑若会因此会受到伤害。
按兵不动,是对目前的他们来说,最为稳妥的办法。
“他要是真的想教训陈薇,他早就动手了。”
桑若有些不悦地反驳道:“还轮得着陈薇一直威胁我吗?而且明天就是薄津州案开庭的日子,你说法庭一旦审判,薄津州一入狱,她会不会直接找上我?”
薄津州是以囚禁罪进去的,而且是薄烬延帮忙报警的。
按照薄烬延的做事风格,薄津州大概率是按照顶格判刑。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陈薇知道这个事情,还会不会放过她?
她觉得悬。
“她要是敢找上你,我第一个不放过她!”薄烬延温和的眉眼透着几分狠戾:“但是小若,这件事有我帮你处理,你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他怕她一旦插手,陈部长很容易盯上她。
本来就有一个陈薇已经盯上她了,如果陈部长再盯上她,那么她的处境可比陈晚茹危险多了。
而且温清意今天的态度,明显对她是比较尖锐的。
如果再多一个陈部长,那么她四周就是群狼环伺,比陈晚茹好不了多少。
桑若听到他处处在帮陈薇说话,眯了眯眼:“阿延,你怎么处处在帮陈薇说话?他们陈家怎么对我的,你又不是没有看见!”
“结果你不仅不帮我,还处处帮陈薇说话,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难道连阿延也觉得是她错了吗?
她只不过是正常反击而已,非得要她当一个别人怎么欺负她都不会反击,需要他时刻保护的女人,他才开心?
“小若,我并不是帮陈薇说话,我在帮你分析利弊啊。”薄烬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帮陈薇说话了:“现在的局势非常复杂,你不要掺和过多进去。”
“否则陈部长第一个要解决的人可能不是陈晚茹,而很有可能会变成你了!”
他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陈部长已经搭了一条人命进去,下一个要解决的人肯定就是陈晚茹了。
桑若不想听这些,抬手制止他:“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们意见不合,再讨论下去没有意义。”
“你跟宫先生说一声,就说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见。”
说完,桑若转身就想要离开这里,却被一旁的薄烬延直接拉住了手臂。
薄烬延沉沉注视着她:“你这是毫不避讳地想要避开我吗?”
就因为他给她分析利弊,就因为没有站在她这一边,她就要跟他玩冷战?
“我没有。”桑若只是觉得继续待下去没有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场合,不太适合我,该露面的人已经来了,像我这种小角色,还是不要在这里碍人眼了。”
免得有人看到她就觉得不舒服。
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离开这里,相互冷静一下,或许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但薄烬延一直都拽住她的手臂,一点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放手。”
桑若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
薄烬延却说:“你要走,也该跟我一起走,你一个人走算是怎么回事?”
她是跟着他一起来的,很多人都看到了。
如果她一个人走了,到时候恐怕又要说他们夫妻不合起内讧了。
“我走我的,并没有妨碍你一分。”桑若皱了皱眉,额前闪过几分戾气,语气透着压抑:“放手让彼此冷静一下,对你我都好。”
否则,就别怪她在这里就跟他翻脸。
到时候,折的是他的面子。
薄烬延却因此将她的手臂握得更紧了,然后带着她去了主宴会厅,跟宫廉打招呼:“宫廉,我跟小若回去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嗯,回去吧。”
宫廉本来也不想看到他。
但温清意听闻这件事,视线紧盯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任凭宫廉无论怎么叫她,她始终都不曾回应一次。
这一刻,仿佛她的眼底就只有薄烬延一个人,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包括他宫廉在内。
宫廉见到她望着薄烬延一直出神,手里捏着酒杯的力道大得吓人,几乎失控的地步,直到不知何时起,发出了砰的一声。
原本透明的高脚杯,不知何时已经被宫廉给彻底捏碎,紫红色的红酒液几乎洒了他一手。
再看看宫廉的神色,几乎阴沉到了极致。
“什么情况?宫先生是不是捏碎了酒杯?”
“好像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听到响声的温清意,直到此刻才仿佛回过神来。
她看到宫廉的手上被红酒液所浸染着,有些心虚地问:“宫廉,你怎么了?”
宫廉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阴沉地紧盯着她。
“你别吓我……”他阴沉的目光吓得温清意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捏碎酒杯了?”
她只不过是看了一眼薄烬延,他怎么就突然捏碎了酒杯?
难道她看薄烬延的时候,被宫廉给看到了?
宫廉怒极反笑,嗓音压抑得仿佛从喉骨深处,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似的:“你刚刚在想着谁?”
薄烬延都已经带着桑若走了。
她居然还站在那里看他,任凭他无论怎么呼唤都唤不回她。
她到底把他宫廉当成什么?
当他是死的?真当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没有谁啊,我一直都在想着你……”
可是她说的话实在是很没有可信度,声音的语调也越来越低,显得心里很虚。
显然不足以让宫廉采信。
宫廉不禁冷笑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刚刚都已经做得那么明显了,真当我眼瞎,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她刚刚看着薄烬延的目光,是那么深情、那么不舍。
眼底还闪烁着浓浓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