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吓得薄烬延再也不敢把真相告诉她,他本来是不想告诉她的,但是看到小若那么期盼的样子,他又实在是不忍心……
可谁知,他的一个不忍心,就差一点害了她。
薄烬延后悔得抬起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在医院加护病房的长廊里响起,清脆又响亮,好在这里没什么人,没有人看到他这么做。
没几秒,男人俊美的脸上就浮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在他的俊脸上显得尤为明显。
所以当桑若再度清醒的时候,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吓了一跳:“阿延,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
以薄烬延的身份,能够打到他的人很少才对,难道是宫廉打的?
他又去跟宫廉打架了?
“没有谁打我,是我自己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薄烬延感觉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觉得自己心里的愧疚感稍微少一点。
桑若颤颤巍巍地伸出手,不敢触碰到他:“疼吗?”
他垂下眼眸,盯着她伸出来的手,却主动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脸依恋:“不疼。”
哪怕他的脸到现在还有些麻麻的,他也只会说不疼。
“真的不疼?”桑若有些不相信他的话。
他的脸都已经红肿成这个样子了,脸上的巴掌印是那么明显,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疼?
一听这话,她就知道,这是他刻意安慰她的话。
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薄烬延勉强勾了勾唇:“一点都不疼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有你那么疼。”
“小若,你别担心我,是我的过错,才让你再度晕厥的,所以我自己惩罚自己,自己动手,不用劳烦别人。”
他说得风轻云淡,可是听在桑若的耳朵里,却是那么不是滋味儿:“阿延,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是我非要你说出事实真相的,是我的承受能力太差,你别太自责。”
真要怪,就要怪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足以支撑。
这怎么能够怪他呢?
“嗯,我不自责,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怎么不在告诉你真相之前,多多考虑一下再说。”薄烬延的眼底有着泪光,眼眶发红:“你答应我,在你身体好之前,不许再谈出院的事。”
桑若本来不想答应,但看到他那蓄着泪水的眼睛,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深处,只能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阿延说得其实也对。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太差,不能操之过急,好好的养身体才是正经事儿。
但她就是想要出去看看,医馆爆炸后,外面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阿延虽然一直跟她说一切都由他来处理,但她听得出来,他其实对她还是有所隐瞒的。
并不是像他所说的那般坦诚。
只是他到底隐瞒着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徘徊在桑若的心中,久久都不能散去。
……
虽然桑若昏过去一次,但好在没有什么大碍,薄烬延在陪她吃过晚饭之后就离开了。
关经理在他回家的路上突然打电话给他:“薄总,晚上的这个饭局,您是不是得要亲自出面意思一下?不然的话,光是我一个人带着那么多艺人,怕是镇不住场子啊!”
他一个小小的艺人总监,人微言轻的,说话的份量哪里比得上老板?
带艺人陪酒赔笑,他还能带带,但真要他站在老板的立场上,代表老板说几句话,他也做不到啊。
毕竟他又不是老板,怎么可能会代表老板讲话?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薄烬延亲自来一趟。
薄烬延毕竟已经收购意禾传媒那么长时间了,业内都有所耳闻,这个饭局他要是不出现,确实说不过去。
“为什么要我去?”薄烬延下意识地拒绝,他实在是不喜欢那种场合:“有你一个人带着不就够了吗?”
关经理不断地跟他解释:“薄总,你也知道,我人微言轻,跟在座的各位影视界大佬比起来,就是个蝼蚁一样的存在,哪里轮得到我说话啊?”
“薄总,您就来一下吧,就是代表我们公司来这里说几句话,您说完就完全可以离开的,不会耽误您多少时间的。”
关经理软磨硬泡,泡得薄烬延实在是拒绝不下去,才勉勉强强地答应:“好好好,我去,不过我事先说好,我不喝酒。”
他晚上还要开车回琴园湾呢,怎么能够喝酒呢?
“好,您能来,什么都好说,我在瑰丽酒店等您,您到了直接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您。”
挂了电话,薄烬延才摘下耳机,直接在下一个路口左拐掉头,黑色的迈巴赫迅速消失在这条高架上。
京城瑰丽酒店,包厢内。
今天的这个饭局,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都是业内人士的一次商业聚餐,主要探讨新项目的上马,以及定角色的事情,因此有不少艺人都慕名来参加。
灯红酒绿,觥筹交错。
薄烬延一进去就看到了关经理,关经理将他介绍给了自己这一桌的艺人:“来来来,大家先停一下手里的筷子啊,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薄总,大家敬薄总一杯!”
“薄总,我们敬你。”
很多人在关经理的带领下,全都站起身,薄烬延是不想喝酒的,他倒了一杯水,举高杯子:“大家吃好喝好。”
他刚想喝,就被其中一名男艺人给拦住了:“薄总,今儿个大家都在喝酒,您一来就在这里以水代酒,不合适吧?”
闻言,薄烬延皱了皱眉,声音有些不悦:“那么你想怎么样?让我喝酒?你也不看你配不配?”
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一群没什么文化的戏子。
不是出卖自己的容颜就是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的一群人,没什么可尊重的。
他一向都看不起这个行业。
因此,当他的眉眼间流露出不悦与厌恶时,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僵硬。
但碍于他在京圈权贵的身份与地位,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只有温清意端着酒杯举起来的时候,她笑得很明媚大方:“阿延哥哥,要不我来敬你?你喝不喝?”